“需……要!”

齿痕深深在唇上留下血印,难以抑制的怨恨,让她根本顾不上前来伸手拉一把的人是谁,又抱有怎样的目的。

只要没咽气,只要有机会。她就要一直报仇,报到尉迟长云不得好死为止。

男子笑眯眯的满意点头,轻浮的一勾闻玳玳下巴:“那接下来,就要好好听我的话。”

大殿之中。

经历漫长的交锋,满身疮痍的紫殇帝,可悲又可怜的重新坐回龙椅。

他瞪着浑浊的双眼,苟延残息,环视天火卫、临渊军刀剑相指,看清风向的百官临阵倒戈,不由感叹岁月不待人,世态炎凉残酷。

真是可惜了他花费心血,自小培养的下一任储君,最得意的大皇子,苍旻。居然也死在尉迟长云的奸计之下。早知,就应在尉迟长云没有察觉之前,先取了性命,国库之事,再另做打算。

可惜没有如果。

再无人,也无力来救他。

凝聚半方世界之力来征讨他,对前朝孤子,他倒是轻敌了。

就这么回溯着,当年生死兄弟是如何死在眼前,清晰的仿佛刚刚发生一样。

他咳出一口血来,不失仪态的擦干净,面容威严,迟缓的声音尽是铿锵有力:“临渊,是琢光与吾的祖辈一同打下的,尉迟家的祖辈曾许下重诺,要与苍家平分江山。但这个承诺到了父辈,才仅仅践诺了座南田山。吾父建国紫殇后,护国佑民,日渐强大之时,被琢光父辈生出忌惮,使了手段,让紫殇不得不成了临渊的附属国。你的祖父,为了培养下一任储君琢光,便让吾如祖辈般,陪着他一同去混乱的边陲之地,上阵杀敌,好好历练。可惜,琢光不喜舞刀弄枪,更讨厌鲜血杀戮,战场上刀剑无眼,吾为了紫殇,只能寸步不离的保护他。由此,累月经年,吾与琢光便也成了生死之交。琢光当时答应吾,等有朝一日他做了皇帝,只要吾能将边陲平定,便将那些边陲之地,割让一半给吾。”

咳咳,一股股鲜血从嘴里流出,再也说不下去。

琢光便是尉迟琢光,十五年前临渊被灭时的最后一位国主,尉迟长云的父皇。

尉迟长云给他接下去,加重了字字句句的份量:“禽兽登堂!父皇不给,你就硬夺,甚至不惜毁掉整个临渊,在兄弟血肉之上,扩充自己的国土?紫殇为何成为临渊附属国,边陲之地为何没有践诺,那是因为祖父、父皇看你们苍家,穷兵赎武,嗜杀好战,民不聊生,曾多次劝解,是你们自己,野心勃勃,欲壑难填,而今,断子绝孙,不过是自食恶果,咎由自取罢了!”

呵呵!

笑声尽是沧桑。

紫殇帝方才忆往昔略略柔和的神色,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无力再战,就那么握紧了龙椅扶手,居高临下的:“吾儿苍旻没死,他答应过吾,他定会扭转乾坤,让紫殇千秋万代。”

扭转乾坤。

对尉迟长云而言,真是好熟悉的四个字。

“那孤就踏平南田山,绝你王朝气数,紫殇祭天。”

呕出的血止不住,皱纹更深了。

紫殇帝扬起斑驳的可怕面孔,胸膛忽起忽落,他费力的动着嘴唇,喉咙中发出痛苦的痰声:“吾差点忘了,纵紫殇没落,但世间还有一人,也唯有一人,是你尉迟长云无可奈何也下不了死手的人,余生她会替紫殇而战……尉迟长云,紫殇不会灭,吾的王朝气运还足着呐!咱们……走着瞧。”

这一人是谁。

除了百官,在场的,无人不知。

尉迟长云把剑握的咯咯响,扬声下令:“烧!”

山山带天火卫领命。

像先前临渊帝崩逝一样,在紫殇帝残喘之际,天火卫一把大火,将其活活的淹没在灼焰之中。

惨叫刺耳,灰黑色的火浪在大殿中翻滚着,冲击着。

被火烧到不能忍的紫殇帝,忽的一下从金銮椅上冲准尉迟长云飞扑下来,带着濒死挣扎的最后一搏。

官员有看不下去的,当场就呕了出来。

尉迟长云立在原地未动。

几十个天火卫齐齐挡上前,用乱剑将紫殇帝戳死在尉迟长云脚边。

火势减小。

一地死灰。

骨架保持着挣扎不甘心,拉着尉迟长云同归于尽的模样

终于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尉迟长云淡漠从容的踩着骨灰,登上复得的九五至尊之位。

阳光透着高高的窗棂,照在他能洞察每一位人心的眼睛上,锐利如剑,

如火如炬,放声:“拥有紫殇血脉之人,全以火刑处决,胆敢有私藏包庇紫殇余孽者,罪,同样以火刑论处。”

不容置疑的决断,噤若寒蝉。

半个月后。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灯火辉煌,鼓乐齐鸣,十方世界国主齐聚盛宴,纷纷来向尉迟长云朝贺登基。

而另一边。

常年不见天日的潮湿地牢中,空气腐臭浑浊,周围压抑阴森,惨叫声不绝于耳,几盏煤油灯闪烁着残破的光。

闻玳玳视线模糊的望着牢笼中的狭小窗口,绚烂的烟花,照耀在骨瘦如柴,透着死气的脸上。

低声唸唸:“你终还是登基了。”

良久。

“我的死期,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窸窸窣窣。

整齐划一的步伐,不合时宜的响起。

狱头惊恐带人跪了一地:“圣上。”

唯今,被称为圣上的还能是谁。

真是大煞风景。

牢门被打开。

宽大的金绣玄色龙袍,随他阔步徐徐摆动,在摇曳的油灯下,闪闪生辉。

沧海色银线云纹的靴子,停在她跟前。

一方世界的主宰,带着呛鼻难闻的酒气,与周围环境极其格格不入。

云泥之别的相视。

喉结上下滑动。

他屈尊的蹲了下来。

硬邦邦的先开了口:“你知道错没?”

若不是知道闻玳玳把天通个窟窿的所作所为,真要以为她仅仅是如平日那般,偷懒,摔东西,犯了个微不足道的小失误。

闻玳玳微微抬眼,干裂的嘴唇挤出讨好的笑:“知道了。”

超然的宁静,藏着深渊,藏着山海的眸子,满是不可信的荒谬。

他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拔了出来,放到她被老鼠啃噬的掌心:“你不是一直想死吗?今日,你就自己了断吧。”

闻玳玳无视掉尉迟长云高位者审讯逼供的目光,她将匕首没什么力气的丢回他脚边。

尉迟长云蹙紧了的眉头一松。

“听闻,圣上给紫殇余孽的处刑是火刑,我的脸是有多大,不但有圣上亲自送行,还可以死的没什么痛苦。”

像是又触碰到不得了的不堪。

噌的一下!

尉迟长云起身。

被激怒到再一次带上毁灭的力量:“闻玳玳!莫要逼吾。”

闻玳玳轻描淡写的气他:“死都要死了,留什么样的尸体,对圣上来说,很重要?”

猝然,想起了什么。

尉迟长云五官缓和开来:“苍旻还活着。”

闻玳玳一怔。

“你难道不想活着出去,与他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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