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城南王与沈颐安私下纠缠不清,沈家二姑娘又是水火见仇,看他如此紧张吃人神色,莫不是真为了沈颐安讨公道来了。

一想到这里,她口腔顿感干涩苦酸,此子无名无实,可披上羊皮的终究也是狼,且在长安城一带出了名的德行不佳,平康坊姐儿都逃不过他狐狸眼,拈花指,不日前还当街强抢民女,今儿架势怕是专门来替那老相好问罪。

清嗓倨傲说道,“沈府的事与你无关,城南王要买醉另转其道,拦住我一个老妇人像什么话。”好惹不惹惹上个赖皮子,不过看这人还真是生得俊秀,论身姿也是京城顶顶好,怪不得这么多美人巴巴往上凑,就连她半脚进棺材的人也兜不住这般炽热。

可惜扶不上墙。

骨头锥心,被咬伤的手指还在渗出血,大夫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医治那小贱蹄子却是尽使良药。

老嬷嬷越想越恨,这晦气的地方,谁爱来谁来!

“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抹点胭脂水粉,也能争一争头牌。”李郢湛轻抚着她的脸,敛过颤颤巍巍布满皱纹的手,眉头一紧,假意疼惜问,“手指怎么了?”

老嬷嬷就算死丈夫守寡了几十年,也抵不住这般撩拨,“城南王到底想做什么?”

“我问你刚刚做了什么?”神情依旧没有愠怒。

拎起她的手,笑呵,“还在滴着血,刚刚受伤的?被送来的小娘子咬的?”

“不,不是……”

沈大娘子千叮嘱万嘱托,此事断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若是什么风吹进了沈褚和崔裴耳里,定是要她跟着陪葬。

“长安城第一负心汉的名头都挂到了崔裴脖子上,你家娘子未回门就当了夺人情郎的毒妇,如今谁人不知沈杜若咽不下这口气,找人寻仇来了。”

他虽不知个中发生了什么,但依照沈杜若那性子,定是不会轻易罢手,便只能试试看。

“你,你怎么知道!”她果然憋不住气。

老嬷嬷鼓动胸脯,背后有沈大娘撑腰,他李郢湛和沈颐安在长安城还排不上名头。

“知晓了又如何!”随即提气吞吐一番,一口浑浊的黄痰黏着口水拍到地上,啪嗒开一片,莽妇气势瞬刻而起,在她手下驯过无数硬骨头,城南王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呢?”邪魅的气息化作利刃,一股火从胸腔里烧了起来。

“城南王是官中人,最是懂皇家律法,这般嚣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堵住,莫不是想滥用私刑,可知……”她闻着火药味充斥口鼻,攥着手不敢目人,把话胡乱地说了个混沌。

李湛没有耐心听她说什么狗屁不通的律法,蹙眉不耐烦,眼角冷得像酷寒冬日,似冰尖刺入面前人的瞳孔,处了刑般的警告,“你既是敢把人打得半死,还怕大隆律法?对了,倒是提醒了我,私下处罚无辜他者,被生生活剥,抽骨剔肉,剩下最后一口气,在扔到九犬岭的。”他故意拉长语末几字,目光化作韧韧剐刀。

谁不知道九犬岭吞生人,咽死骨,魂都逃不出九尺之外。要说大隆刑法严峻,人人听而悚然,那九犬岭便是人间地狱,夜里全是惨哭声,犬吠成风,层层卷来,民间固有传言,未行至九犬岭,尸骨早已遍地累累。

“你……我家娘子不会放过你的!”老嬷嬷身躯一抖,满身的肉跟着颤动,双手抱不住裹着的风吹钻心,连连退到墙角,眼里全是被犬撕咬的恐惧。

李郢湛不作罢,学着那龇牙咧嘴的犬,张牙舞爪向着老嬷嬷假咬上去,把人吓哭在地上哀求,随后哈哈大笑道,阴鸷如黑夜恶魔,“你也知晓我作恶多端,便再来试试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人,是,是不是沈颐安叫你来的,若是敢把今日之事宣众,沈大娘子定饶不了你!”老嬷嬷骨子里还是一副狗仗人势,弄眼使色差使旁边壮汉。

数个壮汉为沈杜若卖命,也听命老嬷嬷,解决一个城南王不是问题,气势汹汹地走到李郢湛面前,却久久不敢上前。

“愣着干嘛,你还当真以为他有什么能耐,那都是吓唬人!”老嬷嬷忍不住声嘶力竭,再不从李郢湛手下逃出,怕光是那一双满是血腥的双眸就要把她淹死。

朱雀大街文人雅士,俗客小民都爱饭后余谈些什么有趣的东西,其中皇家轶事最为吸引人,而李郢湛名声更甚。

他也是在平康坊听来的,民间都说他一身本事,能打虎捍熊,还受到世外高人指点。

李郢湛听了也是了然一笑,大者有理,能为他避开一些麻烦事也未尝不可,只是有时候不得委身挨打,好在李洪晟还留有一丝情面,没想着把人打死。

于是苟且久了,便也活得聪明,人前装怂,事后报仇一直是他不变的风格。

壮汉嚎叫一声,往掌心吐了口水摩拳擦掌,汗水涔涔从头顶流至脚踝,围成人形墙向李郢湛不断圈住。

“你们男的整天这般臭烘烘,连平康坊香薰也盖不住。”李郢湛捏紧鼻子,抬眉一扫,“最好是别碰我。”

这对战方式可没见过,壮汉一下子懵神,左右尴尬,怎么还人身攻击起来,再对比衣冠楚楚,满身矜贵,香气熏天可比京城姐儿的城南王来看,人家也没说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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