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吃!”温淳咀嚼着肉块,也是头回咬字清晰的吐出这两个字,“哥哥,棒!”
温时琢轻笑,犹如朗月清风:“谢谢阿令和阿淳的赞扬,我多努力,跟阿姐多学一些。”
温姎的脑袋都快埋到饭碗里,这是很难得见的,小姑娘从前吃饭小心翼翼,本就秀气。
跟着姜满棠这些时日,也潜移默化的学着,即便是再得心意,大口吞肉,但也不是狼吞虎咽的姿态,而是动作干净利落,很是好看。
“慢点吃,”温时琢的掌心落在她的头顶,嗓音温和。
温姎抬起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二哥,你好会喔。”
闻言,温时琢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姜满棠就被呛了嗓子。
温时琢倒了杯温热的花茶,递到她手边:“阿姐。”
姜满棠摆了摆手,多亏温时琢才十来岁的年纪,真的不是她想得多,而是看得太多。
温茶在喉管中划过,抚平了因咳嗽带来的痉挛。
“确实青出于蓝,”今儿温时琢这道菜,确实是可圈可点,“等冬日里,咱们院子的菹菜长起来,也积一点酸菜。”
“我也可以帮忙!”温令抬起一只手,有些兴冲冲的。
晚食净身后,几人照例坐在炕席边上泡足,没几息,几个小的就都有些昏昏欲睡,不停地重复垂头。
温淳在姜满棠给他擦好脚后,就径直倒下,拱到自己的位置上,阖上了眼。
温姎和温淳撑着去倒了水,回来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姜满棠和温时琢回到厢房,就见两人头低垂在炕边,还有着细微闷声的呼噜。
两人对视,轻笑着把两人抱上炕席,往日还要讲上一两句,今儿沾了枕头就着。
温时琢吹了壁上的灯油,只在门口留了微弱的一盏,瞧着远处发出的光晕。
想起了从前夜里,只能蜷缩在暗处和寒冷之中,耳边女音轻柔,将他拽回了一片煦暖的衾被中,眼皮渐沉,落入沉睡里。
水凝成珠,在枝叶上盘踞,像是山涧遗落的星光,姜满棠惦记着那坛子泡了酒的药材。
她指尖轻弹,晶莹四散。
姜满棠把坛子搬上灶台,将小柴扔进灶堂烧火,把昨日备出来的大部分胰子油,倒进锅里熬煮融化。
等上面浮起泡后,再将浸泡一晚的药材没入胰子油中,预留的茉莉油和茶籽油,三勺羊奶。
小火慢熬的功夫,姜满棠捡起背篓里的铁丝,用匕首钝刃,弯折编织着烤网。
七次冷却煮沸后,她手中的烤网也初见成效。
姜满棠把东西放回背篓中,用粗布两次过滤药材,微微冷却后,加入珍珠粉搅拌均匀。
然后分别注入备好的木罐和竹罐中,等冷却成膏脂。
姜满棠捡了昨天剩下的棒骨,用木贼草打磨上面的肉渣,而后清了锅,舀了灶堂里的草木灰煮骨。
她握着蔑刀,把骨头劈成五根扁骨片,然后用打磨边缘。
头圆尾尖,带着微弧的扁骨,姜满棠握着刻刀,在头端钻着并排的孔,指尖捻着备起来的茉莉油,充分抹在上面后,拿到庖厨窗下晾晒。
她朝外瞧了一眼,视线落定,算着时辰,把那天封起来的窑打开。
里头的木料已经成了黑色,姜满棠上手掰了一下,看了眼内芯,就拿到庖厨的灶口,用泥炉烧了一下。
直至火苗窜起,她的眉眼才有了几分笑意,但由于原料问题,不太禁烧就是了。
姜满棠用竹丝变成一个半人高的大筐,用来装木炭,等窑里的炭都捡出来,还没有把底填满。
冬日里厢房烧着炕,未必会多冷,但堂屋起码要十二时辰的燃着。
而且堂屋的空间不小,四周角落和中心点都要放着炭炉,姜满棠还准备在书案下摆一个碳盆。
她本想试试竹炭,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把木炭拿到了堂屋存放。
姜满棠看了两眼,就拎着刀去了后山,随便砍了棵树回来,在小门外,做了个架高的底床。
这样粮食和炭火放在上头,冬日里既不用担心虫子鼠蚁,也不用怕返潮。
这底床做的厚实又大,十几个人踩上去走都不成问题,但等快完工的时候,姜满棠的神情一滞。
头缓缓抬起,拿着木锤,抿了唇。
良久,扔掉了木锤,开始琢磨怎么把嵌合严实的木榫拔出来。
“阿姐?”温时琢拢着广袖推开北小门,垂眸落定,入目便是姜满棠蹲在地上,面容有几分懊恼悔恨,他不由一顿,蹲下身姿,嗓音不似以往的清朗,模糊了那丝凉意,“怎么了?”
“把门拆掉。”姜满棠的声音有些闷,带着些不高兴。
“好。”温时琢都没有片刻犹疑,直接拎着姜满棠放在一边的木锤,踩着长凳,敲掉了门上方的梁。
“阿姐这是做了张床榻?”但,怎么这么矮。
看着阻碍没有,她神情好了两分:“嗯,防潮的,我烧出了木炭,想着和存来的米面一起放在这上面。”
温时琢恍然,和姜满棠一起把底床抬进堂屋,幸好堂屋的门够宽,可以斜着送进去,不用再拆门。
“阿琢,村子里的井在什么位置?”
自从姜满棠来到这儿,家里的水都是温时琢带着阿令去井边打,两人来回要折腾好几趟。
好几次姜满棠要跟着一起,生生被温家兄妹拦着休息。
“家里没水了?”温时琢作势就要去拎木桶,“我去打一些,水井离这里远,盛满的水桶又沉,阿姐你歇着就成。”
然后被姜满棠抓着手臂坐下,她挑了下眉:“有水,我不是为了去打水的。”
“我从前见过一张方子,从井里能提出盐来。”
“私盐?”温时琢不由沉凝,分毫没有质疑姜满棠所说的方子是否准确,“但朝廷将盐把控的极其严格,即便炼出来,也没人敢收的。”
在大魏,再次炼盐巴和转手都是要坐罪的。
姜满棠弯着眉目:“所以是私用。”
“私用?”温时琢思忖着,阿姐的方子必然不会为旁人得知,那自己家用不说出去,应当也无妨,“那阿姐和我去看看?”
姜满棠颔首,她倒不是要靠着井盐发家致富,也知道这私盐是朝廷违禁,走私贩卖定是不成。
但她知道做法,又能随手取之,就有些手痒,想试着淬炼一次。
若是成功,这法子可以等温时琢进士及第后,上缴皇家,来日外敌犯境,兵镇之地就有了源源不断的盐支撑。
也就不会发生书中弹尽粮绝,囚困城池,最后被蛮夷破城烧杀抢掠的境地。
两人拎着木桶出门,正好碰上文橙拿着木盆,要去溪水处洗衣裳。
长青村的溪流正好是山里河流的下游,村子里的妇人常去那处浣衣。
“呦,你们姐弟起的早,这是要打水去?”
姜满棠用木锁闩上门环,才回头看去:“文嫂嫂也早,晨起河流寒凉,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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