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过秦兆峰的隐忍面色,秦钧霖眸底兴味渐浓。
“你怎么了?”施情觉出异样,追问秦兆峰。
这头,秦钧霖哂笑。
施情声线稍变,“在哪里。”
几乎是同一秒,秦钧霖加了点力。
刺痛撕扯感应神经,秦兆峰逼迫自己稳住声线,“还没结束,等我。”
都是从旁支一步一步爬到秦家权力核心的人,秦兆峰能稳坐“头号绅士”的宝座多年,做戏功夫炉火纯青。
通话结束,秦钧霖放手,秦兆峰踉踉跄跄撞上背后墙壁。
扫过秦钧霖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秦兆峰反笑。
手工金丝镜框甩出寒芒,医用薄钢似硬针尖锐冷厉,与之前判若两人。
“听话一些,今日的事我可以无视。”秦兆峰轻揉肩臂。
陈年旧伤致秦兆峰的左臂留下后遗症,严重时连水杯都握不住。
二人身高差并不大,秦钧霖无动于衷。
无视?
秦兆峰只会背后玩阴的报复回来。
下瞬,秦钧霖猛扣他的左肩将人按进木椅里,他以为秦兆峰废掉一条手臂总该学乖了。
当年秦家处于多事之秋,又逢秦兆峰出车祸,局面混乱至极。
不久后秦兆峰左臂废掉,车祸这件事将秦钧霖牵扯进去,老爷子担心影响不好,将秦钧霖“外放”暂时调离壕江总部,秦兆峰借机说服那些支持者做担保成功上位。
等他回来,老爷子离世,秦氏明面上已“改朝换代”。
用一条手臂缠住他,将夺权出位的那三分胜算强行提到十分,就为了入了心上人的眼,秦兆峰对此藏得极深,外面仅仅是揣测有这么一个人让秦兆峰惦念多年。
再后来,秦钧霖才知道秦兆峰所谓的心上人......竟然是施、情。
同他在假面舞会上共舞的女人。
这笔烂账,秦钧霖必须认。
“她不是你能碰的人。”秦兆峰温声告诫,文雅狠戾。
兄弟二人视线对撞,硝烟迸射。
“不动她,条件可以谈,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
秦钧霖没兴趣多讲。
“嘭!”他卡着秦兆峰的颈部将人甩到墙边,旋即张开五指,握住。
颈下筋脉弹软,秦钧霖指腹轻按,力道正合分寸。
伤不到根基却如钳住命脉,男人喉间擦出极淡哂笑,吞没唇齿的暴怒被他强行压下。
那24小时,他再怎么做也追不上了。
胸.口锐痛阵阵,秦钧霖敛目,刀正抵着他的心脏。
是把茶刀。
秦兆峰为人温和,有趣的是,这些年港媒却戏称秦氏现任话事人驭弟有方,易过借火。
上一代人才清楚这对兄弟动起手来有多狠,十几岁近身肉.搏就能次次见血断骨。
当然,这是秦兆峰左臂残废前的事。
塔尖级别面料对得起价位,绵软紧密的质感“以柔克刚”,即便茶刀挑破面料却没能激起刺耳裂鸣,秦兆峰右手掐着刀柄,还在用力。
他从来都打不赢秦钧霖,那又如何?秦钧霖仍然被他算计。
气氛诡秘,秦钧霖虎口狠压秦兆峰的喉骨,顶住刀尖步步逼近。
尖头在心脏处,秦钧霖毫不在乎,秦兆峰不敢真的伤人,没料到秦钧霖像疯了一样不要命。
“你该求的是坐稳如今的位置。”秦钧霖唇角扯出淡笑。
男人瞳色极黑极亮,似是嗅到猎物血腥味的掠食动物,衬得秦兆峰犹若被遛到筋疲力尽的野狗。
瞬时,秦兆峰心腔震颤。
“未婚妻?”
“放心,很快就不是了。”秦钧霖压低声线,学着秦兆峰的模样绅士告诫。
男音弹进秦兆峰耳中激起无声暴浪,秦兆峰眼底镇静顷刻间碎裂。
不。
这不可能。
他借老爷子的手设局驱逐秦钧霖只为多一分胜算。
想娶阿情的人从这里排到内地,秦兆峰从未顾忌过秦钧霖。纵使他上位匆促,地位有待稳固,可他这个弟弟不解风情,心黑手硬,更不是顶豪家族女子联姻的首选。
直到秦钧霖被“外放”后,他听说秦钧霖有意寻找一位女人。
那是第一个,
更是唯一一个。
奈何秦钧霖的人嘴巴太硬,秦兆峰只得放弃。老爷子离世,秦钧霖回来,秦兆峰观察过许久,没发现秦钧霖对哪个女人不同,断定从前是谣传。
怪不得他怎么查都查不到,秦钧霖回来后只接触过阿情一个女人。
机会......居然是他自己亲手送给秦钧霖的。
一口腥甜涌进秦兆峰的口腔。
“今晚你的一切,由我代劳。”男人怜悯沉言。
“包括她。”
这是秦兆峰听到的最后几个字。
/
华灯闪动,仲谦第稳占最佳视角,似不夜港湾中的一颗惊世夜明珠。
葡瑞公府是秦家产业,盛宴落幕不代表秦家内部大戏一并结束。
“小姐,有几位想见您。”
秦家有人点名要见施情,秦兆峰不在,罗启政与施家父母忙着见老友。
这不是长辈心血来潮的谈话,
而是鸿门宴。
“不急。”施情翻动屏幕没有看到秦兆峰再打来。
忆起方才的通话,施情心头蒙上异色。
感觉突然,莫名其妙勾着她问道:
“秦钧霖呢。”
“二少还在忙。”助理将手帕递过去,施情低眉凝过。
独特面料手帕价值不菲,但仍不及当初那张金线刺绣手帕精致,可能是订婚当日她丢在角落被人当成杂物扔了。
“秦总请来几批刺绣师,应该能绣出您想要的效果。”
“嗯。”施情没在意。
只是忆起订婚宴闯入休息室的意外,施情眼风下沉。
......
二十分钟后,施情从仲谦第慢吞吞地过来。
顶层茶室。
螺旋式结构玻璃建筑俯瞰壕江,同瞭望台对望,每层种植着昂贵乔木、灌木等等,亦被称作悬空森林公园。
层层旋绕,茶室位于塔峰。
海黄老料方桌,施情独占左侧。
对面的秦家人心中郁燥,没料到施情会卡着时间到,不早不晚。
尽管没失礼,可也够傲慢了。
三月前秦兆峰已讲明,施情想要处理秦家内部关系的权力交接棒,他没有任何意见,说给就给的态度叫人抓狂。
订婚而已,施情只见过秦兆峰几次,连熟知都算不上,秦兆峰像被下了蛊一味地去讨好施情。
施情若是安分性子倒也罢了。
偏偏是条野心勃勃的美女蛇,秦兆峰能否驾驭施情是未知数。
表面上秦兆峰拥有话事权,可想要服众的本事高过秦钧霖,概率千分之一,秦钧霖后面还站着罗启政,秦兆峰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施小姐,阿峰中意你不等于你可以为所欲为,收敛些对你更好。”
方桌四周嵌金丝,内敛清致。
茶道师举止优雅,片刻,一杯茶推到施情手边,她掀了掀眼皮。
讲话的男子体虚气弱,她认识。
是那位被秦兆峰养在私宅多年的支持者——
黄文生。
她记得,昨日14点左右秦兆峰匆匆返回私宅,就是因为秦家有人身体状况亮起红灯。
原来是这个人。
秦家除去罗启政,黄文生也算一个角色,但同她不是一路人,她没兴致陪这几位玩尔虞我诈的游戏。
“文生叔。”施情起身从茶道师手中接过茶壶,亲自斟茶。
“一杯茶就想要我闭嘴?”黄文生讽刺道。
“阿峰不在,文生叔经历的事又多,想必更明白见好就收这四个字怎么写。”施情句句和善。
其他人气笑,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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