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赌徒
在完成标记之后,艾妲便再没有去过贝尔芬格堡。
执政官病得愈发重,越来越多的医官频繁进出玫瑰堡宫。艾妲忙于落实矿石星的矿场制度与医疗体系的改革,还要尽子女的一份义务,抽出几个半日冷漠地旁观机械女侍为父亲擦去口涎,忍受法比安的哭哭啼啼。
在这样的繁忙中,她自然而然地将狱中的男人放置一边,不再关心元帅是何处境。
只要活着就行了,他可以安分地隐于幕后。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再轮到他发挥作用。
艾妲回想着卫瓷跪在她身前时,身体绷紧,能看出肩膀与手臂的硬朗线条,但再如何坚硬如钢铁的男人,那段袒露着的脖颈却柔软而脆弱,腺体的位置很浅,咬住那块皮肉,就像掐住命门,于是只能颤栗着任人屠宰。
她想,标记他人的滋味,是很好的。
并非出于什么欲望上的满足,只是那种猎物处于全盘掌控下的笃定与踏实,衍生出的欢欣。那道由信息素连接的链子无形,它的存在却不容置喙。
因标记而形成的,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比因威胁的话语、胁迫的鞭笞而强迫得来的更稳固。
经Alpha标记后的卫瓷,在人体自动分泌的化学物质影响下,将自然而然地唯她是从。
不会违逆,不会质疑,这是本能、天性与基本法则决定的。
故而艾妲安心地将那个男人抛之脑后,放置一旁,他已经打上她的烙印了,再不需费什么心力与功夫。
她并不知道,元帅在死囚室中打磨着什么,每日播报监狱纪律守则时,借着嘈杂的广播声遮掩,他沉默地磨着那只从底层食堂带出来的银质叉子,磨去锈蚀与缺口,直到变得锋利而光滑。
艾妲站在阳光温暖照耀着的玫瑰堡宫顶层花园,向下俯瞰,首都星鳞次栉比的金属屋顶拼成的奇妙景观映入眼底,宜人的薰风吹拂着她的脸庞,这位年轻的殿下浅淡地笑了笑。
确实很美妙,观景位置比弦乐宫要好上许多。
地面上,几个星历官结伴乘上反重力电梯,艾妲漫不经心地想着,今天按星历来说,是个好日子啊,当初星历官为她与元帅择定婚期,依稀就有今日。
元帅是个严肃正经、古板无趣的男人,他恪守礼节,但也仅限于婚前了。新婚当夜,他就要如千千万万的Alpha一样,彻底标记、占有自己的Omega。
在婚期将近的恐慌下,即使一切的准备简陋而仓促,即使她只能找到不入流的医生操刀,她知道自己已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于是她决然地、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手术台。
死于排异,或重获新生。
她鲜少得到命运垂青,只这一次,赌徒获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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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安殿下要去云母星了,您却在这儿悠闲地喝咖啡吃蛋挞。”
在皇室独享的,收罗寰宇群星中各类名贵品种的蔷薇园中,一位尊贵的殿下与一位贫穷的学生相对而坐。一张矿石星出产的典雅的白色长桌隔开她们,蕾丝刺绣的桌布上放置着纯银錾刻的咖啡杯、茶勺与方糖夹,三层点心架上堆满了司康与甜点,一旁还放置着一把抹酱刀。艾妲正用叉子戳着盘中的蛋挞,直到阿灰开口打破闲适的下午茶氛围。
“还是说,您愿意将云母星拱手让人?”
阿灰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幕僚心态。
因莱珀矿业的倾覆,在这一方银河巨贾控制下的、数个出产矿物的星球都陷入了茫然的失控状态,他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受莱珀矿业盘剥,人生一眼望得到尽头,便是在矿场上干到死。
当压在头顶的沉沉的黑云一朝散去,浑浑噩噩惯了的人们都无措起来。无序下,荒凉、贫瘠且落后的星球上便不可抑制地爆发冲突与动乱。
本应由帝国派官员与军人前往重定秩序,但执政官丧子后病倒,失去了处理政务的能力,又因荷尔戈港事故,决律庭大肆搜捕审讯,一片风声鹤唳,首都星的高层们动荡中腾不出手,伸向那遥远的、他们十分陌生的、榨干价值只为服务其他繁华恒星的荒凉地方,只寄希望于殿下们分食莱珀矿业的庞大资产时,也接手管理那些无序的星球。
目前,只有矿石星由艾妲·佩洛涅特殿下接管,她迅速地镇压了当地的几起动乱,关停了半数以上的矿场,同时逼迫着卫生部将矿化病纳入帝国的基本医疗保障体系,一期治疗费用约为十万新币,其中的七成由帝国负担。
巨额的财政支出换来了煊赫的美名,在民众们纷纷为莱珀矿业的恶行感到愤愤不已时,仍不忘赞颂艾妲·佩洛涅特殿下的仁慈与高洁。
毕竟那是实打实的新币,且流向了真正需要救济、穷困潦倒的人们。
法比安·佩洛涅特步艾妲的后尘,在此时去往云母星,大概也是想挣得一些名声,好在舆论上与他的妹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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