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会让我以为你已经答应我了”曹湫薄薄的眼皮半垂下来，目光温和地看着晏慈。
晏慈对上曹湫的目光，心底一阵慌乱。
“我现在很乱？”晏慈慌张道。
曹湫捻了一下指尖，“乱什么？”
晏慈垂着眼睫，避开曹湫的目光。
她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一些事情，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到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晏慈想了片刻，犹豫道。
两人坐在路边的临时搭设的咖啡棚旁，突然有一群人，从后面穿过，一个女生不小心绊到了晏慈的凳子。
女生身体朝前倒去，晏慈也跟着摇摆。
她下意识抓住眼前的手臂，冬日的冷风从两人身边穿过，晏慈从曹湫的眼睛里看清了自己。
他眼睛很干净，清清楚楚地映着她。
女生被身旁的人扶着，才没有摔倒。
“对不起，你没事吧。”女生看向晏慈，道歉道。
晏慈摇摇头，“没事。”
“你是曹湫吗？”女生一旁的同伴惊喜道。
晏慈缓缓松开手，腰杆挺直，双手放在膝前，一副老实孩子的样子。
曹湫瞥了一眼晏慈，站起来，朝对面的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淡淡道：“是我。”
同伴更加惊喜了，道：“现在不是快领奖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曹湫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在这里。”
同伴哦了一声，欲言又止道：“我可以……和你拍一张合照吗？”
曹湫为难道：“不太方便，现在。”
同伴有些失落，偷偷瞟了一眼晏慈，小声道：“是因为女朋友在吗？”
“还在追求中，现在还不算是。”曹湫用身子挡住了晏慈。
同伴对曹湫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走了。
“好学生，坐这么久了？”
曹湫绕到晏慈身边坐下。
晏慈自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曹湫喝了一口热咖啡，瞧了眼桌子上的咖啡，替她试了试温度，塞进她手里。
晏慈老老实实地接了。
曹湫继续刚才的话题，认真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晏晏，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也很难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兀自笑了，“你像是天上的太阳，发光发热，照耀着所有人，而我就是被你不经意照耀的人。”
“所以，我喜欢你。”
晏慈心跳漏了一拍，觉得曹湫说起情话来，未免也太动人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和别人说，你在追求我？被人知道了，万一又像之前那样，在热搜上挂着。”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但晏晏，你好像误会了点什么。”
“什么？”晏慈问。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明星，也不是随便就会出现在哪家时尚杂志或是报纸里的人，追求你，我想光明正大地追求，不想因为一两句话，被你误会我是一个不敢承认的人。谈恋爱，我也想光明正大地谈，想让身边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晏慈听到最后，脸更红了，她飞快道：“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明明听得再清楚不过，曹湫却想再听晏慈说一遍。
“答应接受你的喜欢，和你在一块。”
晏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说，我是能照耀你的人，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你觉得，我对你而言，是有那么一点点力量的，但你既然说了，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一直给你这份力量。”
曹湫喉头微动，目光在此刻，无比柔和，“我现在能不能履行一下男朋友的义务？”
晏慈愣了一下，不由自主想到赛前和颜季夏聊的话题，脸红似晚霞，吞吞吐吐道：“这个，是不是太快了点，我还没准备好。”
曹湫笑出声，道：“你在想这个？”
晏慈撩起眼帘，迷茫道：“不是这个？”
“我是说，我替你暖暖手好不好？”
晏慈心中大囧，“好啊。”
曹湫将晏慈手中的咖啡拿到桌面上，修长的手指先是勾住了晏慈的小指，随后再将手指一点点地塞到晏慈的指缝里。
整个过程，晏慈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静止了。
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曹湫轻描淡写地问：“晏晏，你衣服口袋好大。”
晏慈一瞬间明白了曹湫的意思，红着脸道：“那你把手放进来。”
曹湫笑，“好啊。”
口袋被塞得鼓鼓地，隔着衣服，晏慈腰部的肌肤甚至能感受出曹湫整只手的轮廓。
晏慈红着脸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在这寒冷天气里，似乎只有他们愿意坐在这咖啡铺里，什么的行人也是步伐飞快，一刻也不肯停留。
但晏慈还是小声道：“等会儿被人看到了。”
曹湫看了一眼晏慈身后的帽子，替她戴上。
帽子将晏慈的半张脸都给盖住了，只露出两瓣粉红的嘴唇。
晏慈道：“这样我看不到路了。”
“我领着你。”
“你电话响了。”晏慈稍稍抬起一点帽檐，视野变大了一些。
曹湫接了电话，是陆小满打过来的。
“曹哥，你在哪？要上台领奖了。”
“好，我现在过去。”
晏慈站起来，道：“要领奖了吗？”
曹湫点头。
“那我们快过去吧。”
晏慈没敢拿下帽子，周围来往大多数都是圈内人，圈内人就没有不认识曹湫的，再加上曹湫身上的衣服实在太晃眼了，只能继续戴着。
站起来的时候，晏慈的腰都有些麻了。
“我带着你。”曹湫压了压晏慈头上的帽子。
晏慈担心曹湫赶不及，走路的时候，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帽子突然被掀了下来，冷空气直扑过来。
晏慈一直跟着曹湫往前走，只埋头看地上，压根没看自己进的是什么地方，帽子掀下来，才发现，他们是在一处废旧的仓库里。
大门开着，四面很空旷，地上没有铺瓷砖，难怪她刚才没有发现。
“不是要去领奖吗？”晏慈道。
曹湫点了一下头，“刚才走太快了，本来是刚刚好的，但现在多出了一点时间。”
“晏慈，我可以吻你吗？”
晏慈的背靠在墙上，曹湫的一只手，在后面给她垫着。
她眨了眨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然后下意识地点头。
点头过后，视线范围陡然缩小，眼前的人在不断放大。
唇落在她的唇上，冰冷中带着一点点锋利。
晏慈想到，曹湫靠近的一瞬，她看到他被风吹得有些干燥的唇。
曹湫的吻很柔软，像是流水缓缓侵蚀石面的过程，他一点点地试探，在她唇上反复探索，最后探出一条捷径，轻而易举地攻略她。
这样的吻，给晏慈一种错觉，就好像她是某种难得一见，十分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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