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舟等人赶至现场,已有许多百姓自发打了水来救火,白雪被热意融化殆尽,变成灰黑色的泥浆,被来往匆忙的人踩在脚下,愈发脏污。

“快快快!怎么就烧起来了!再叫些人来!”一年长者指挥众人,场面混乱不堪。

楚回舟示意,他身边的小师弟便上前,大声制止他们动作,道:“都让开,让远一些,看我们师兄的!”

众人火急火燎中见到是听云宗弟子,便都听话有序地让开了路。

楚回舟手一抬,召出寒翎剑,竖剑蹙眉默念了几句法诀,凝气出剑,一道庞大又锐利的剑光便朝大火飞去。

那剑意仿佛寒冰包裹住火焰,只刹那就让火全都停止了跳跃,随即如沙土瓦解一般,红色的热骤然蒸发,在空中凝结成无色的水珠,飒飒落下。

众目睽睽之下将火化水,而且都是眼睁睁看着剑光是朝房子挥去的,房子却没有一点损缺,简直是神迹!

房子虽没有被劈坏,但也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楚回舟问:“里面可有人居住?”

有人说:“万幸,这座宅邸一直是废弃的,地契也早就给了贵宗,没人住!”

小师弟大松一口气:“那就好。”

又有人惊道:“半个时辰前我看见有人进去了!我还劝他别进,他不听呢!”

几人于是进去找,刚灭的火,焦黑的废墟之中却没有热意,足见方才楚回舟那一剑有多么石破天惊。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尸骸,想来是他们多虑,可好好的房子,这样的雪天里怎会着起来?莫非是进去的这人放的火?

那人说:“是个披着狐毛大氅的男的,年轻,长得怪好看的……”

不料一直气定神闲的楚回舟听了这句形容,猛的抬起头,目光锐利到吓人:“长什么样子?什么眼型?薄唇厚唇?左耳耳垂上可有颗痣?”

“诶哟……”那人懵了,“就算你这么问我,我哪记得这么清楚啊……”

楚回舟马上反应过来,他摇摇头,说声“抱歉”。

他不经意一问:“这原本是什么宅子?”

那人这回如数家珍,胸有成竹地答了上来:“这里啊,本来是冼宅,就是那个‘洗’字少去一点的那个‘冼’,原本啊,也是富贵人家,可几十年前遭了祸了,人死绝了!”

小师弟听罢,感慨了一声“时运不济”,不过既然现在是听云宗的宅子,该赶紧回去禀告给长老才是。他转头要说话,却突然见楚师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楚回舟一反往日常态,出格地连声招呼也没有打,提了寒翎剑跃上人家屋顶,飞檐走壁去了,留下几个师弟妹们面面相觑。

足踏飞雪,楚回舟心头涌动愤怒与喜悦。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五味杂陈的心绪,他想,如果见到他,要将他绑起来好好质问,要与他打一场,要他好好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立上古刹最高的飞檐,将所有人的行踪都尽收眼底,各种各样的人,不知道下一瞬会不会就出现他日夜难寐的罪魁祸首。

雪粒分明落于睫上,很快就消融。

他想,如果师父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原谅他。

天地安静,惟余风雪。

沸腾的血凉了,热烈的期冀化作冰冷的泪珠落下来,楚回舟将寒翎剑握得很紧,可笑的想法均成为滔天的恨。

他喃喃自语,破碎的话语散在风里,不被任何人听见。

“若见面,我会杀了你,师父。”

听云宗,琉璃殿。

伴着袅袅香薰烟气,两人正在手谈。

尘云子眯着眼沉吟稍许,起一子落下,对面那人则是三长老茯苓,桃花眼微睐,伸出纤纤玉指:“你输了。”

尘云子沉默,随即灵力藏于掌心一拂,棋面全乱,他叹道:“今日又是平手!”

“嘿!哪有你这样的老头!”茯苓佯装生气,摊手道,“愿赌服输啊,你也不想在你徒弟面前有个为老不尊的印象吧?给钱!快!”

尘云子皱着眉头,苦哈哈把钱掏了,道:“老夫就攒了这些家当,全被你赢去了。”

茯苓哼哼笑道:“不服你赶紧飞升成仙啊!百年前劫雷都下来了,你却躲了,真搞不懂你。”

“我可不一定受得了那劫雷!”

她“哦”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望徒成龙,让楚回舟飞仙。”

“他比我更有资质。”

“说谁谁就到了——”茯苓摇摇头,传话给殿外,“进来吧。”

楚回舟进殿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师尊,三长老,回舟前来复命。”

茯苓点点头:“你办事向来快,刚才我还与你师尊说起你呢,你说你师尊也叫了,什么时候正式拜师入宗籍啊?”

尘云子替他说道:“拜不拜有什么的,别搞这些虚礼。”

楚回舟垂眸看着地面,复道:“还有一事要报,山下,有一座旧宅烧毁了。”

茯苓问:“什么人的旧宅?”

“冼氏。”

此言一出,茯苓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双唇微张:“啊……”

楚回舟抬眼:“请问长老,冼氏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看他神色认真,茯苓斟酌了片刻,道:“好吧,告诉你。当年冼氏有两个孩子,姐姐冼逐雨,弟弟……冼清尘。逐雨生来便拥有一颗聚灵丹心,十余岁丹心显露端倪,谁料冼清尘嫉恨姐姐,刨偷了丹心出逃,冼家意外失火,这才罹难。”

“冼清尘,他会做这样的事……”楚回舟咽下苦涩。

这些年他听到冼清尘作的恶太多,如今再添一桩也不痛不痒,这个名字已经快要无法与师父的脸合在一起了。

“你前些年受他欺骗,应该也晓明他狠厉之处,这样的人…… ”

尘云子打断了她,对神思恍忽的楚回舟道:“回舟,你先回去吧。”

楚回舟如蒙大赦,揖首离去。

茯苓不解:“说都说了,让我说完又未尝不可。”

尘云子则是担忧,他望着楚回舟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有些许失魂魄魄的味道,藏在飞雪里,看不真切。

“这孩子啊,心事重,没有年轻人的样子啊。”

楚回舟踩着积雪到了宗门饭堂,肩上的雪未曾拂去,不一会儿就化开,洇湿了衣裳。

他要了两碟小菜,一个人吃,前方突然落下阴影。

是几个面生的弟子,都羞羞涩涩的,扭捏地递上一本书,楚回舟一看,是听云剑谱。

“楚师弟,能否劳你,帮我们签个名字?”

楚回舟没有多问,抬笔就写下了名姓,几人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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