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光明的背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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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皑城南部,黄守之森,黄王圣祠。
少女跪在黄王圣像之前,虔诚地握住自己的双手,闭着眼睛,在对那拥有悲悯视线的神像说着些什么。
圣祠之外,一众官兵围拢在这周围,警戒着这一带的安危。
圣祠内,少女停止了一连串的请求,睁开眼睛,站起身,盯着那个僵硬的、不再变化的石像。
她仰视着,说道:“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敬重你……不过,只要能让她高兴的事,我都会去做。”
她如是说,离开了圣祠。门外有两个官兵把守,她走上前去,问道:“诶,这祠堂里,就是我大哥死掉的地方吧?”
那个官兵转过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的,公主。杜光遗曾一度被杜光欧杀害,就是在此处。”
黎梦嘟了嘟嘴。心里嘀咕着:怎么大家还是这种说法?母亲似乎也没有向众人表明的意图,看来是要让二哥一直背负着这个罪名了。
不过,既然这样,她也不打算揭穿,以免耽误了母亲的大事。
黎梦瞅了眼里面,圣祠里整洁的地板,完全看不出曾经发生的惨剧。黎梦摇了摇头,说道:“安息吧,大哥。你是个好人,可惜碍了母亲的路。”
她走下台阶,看着这周围的光秃秃的森林,景象并不陌生,只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从血皑出来过了。
自从杜光欧向血皑发起总攻、进入王城、而后又被母亲黎礼驱赶出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黎礼命令黎梦看守血皑,自己带着大将军默龙向甾染发起了进攻。
黎梦百无聊赖,她最擅长领兵打仗,对于驻守一座城市的任务,她却兴致恹恹。最近母亲从甾染回来了,黎梦巴不得每天都黏在她身边,可是没多久就被撵了出来。黎礼让她来黄守之森,接一个南边来的人。
“啊,真是,这种小事为什么要让我来做?”黎梦坐在一颗石头上,拄着自己的下巴,无聊透顶,“这种人还值得我亲自来接?母亲是不是也太高看对方了。”
她这么想着,现在也无事可做,盯着无云的天空,思维发散着飘去了很远。黎梦突然笑起来,那笑容十分得甜美,“这时候,二哥会在做什么呢?哎呀,真期待团聚的那一天。”
时过正午,南边的森林传来了清晰的交谈声。
黎梦从正午的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望着南部的森林,却在那密集的树木间看不到什么东西。她招呼过来一个士兵,让对方去前面看看。
过不多久,她派去的人回来了。在士兵的身后,跟着两个人和两头驯鹿。那是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的是个男人,矮个子的是个女人。
黎梦眯起眼睛,看清了对方,从石头上跳下来,轻盈地落地,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那两人看到她的身影,纷纷驻足。为首的短发女人盯着黎梦,她开口,有些凉薄的声音传来,“黎公主。”
“嗯哼。”黎梦随意地应答着。
“这位是擎天。”女人介绍她身边的人。
黎梦看了那高大的男人一眼,不感兴趣,转而对女人说道:“琉城的夏未信,母亲三番五次请你过来,但你却一直推脱。现在终于认清形势,肯加入我们了?”
夏未信双眉清秀,表情淡薄,她说道:“在杜光欧离开琉城后,我便有了加入的打算。”
“那怎么现在才来?”黎梦简单干脆地问。
“多亏了你们的计划。”夏未信说道,“杜光欧离开之前,将琉城洗劫一空。这几个月,我都在忙着恢复琉城的建业,那里的人力和物力都很稀缺,为了照顾好城内的人,花了不少时间。”
黎梦轻佻地点评道:“你倒是博爱啊。”
“这是对我的赞许吗?”夏未信问,她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是诚挚地发问,还是怀疑的反问。
“哼。”黎梦不置可否,她话题一转,说道,“母亲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上车。”
夏未信从善如流,与擎天登上了为他们准备的车。
几头驯鹿拉着木轮车走出了黄守之森,来到了血皑城南部的平原上,往那圆形的、被壁垒包围的城市进发。
他们入了血皑城,径直沿着南线的大道,畅通无阻地奔向王城。
不过多久,他们穿过了王城的两道大门,而几个月前,这里曾爆发过战争,但现在,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痕迹,尸体被腾挪,建筑被修复,血被擦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黎梦参与了那场战争,一开始和杜光欧一起,作为所谓的叛军进攻血皑王城。那时候,她杀了很多王室的精锐,那些都是杜义的残党,有清剿的必要。杀那些人,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那些不过都是无用的生命,无法帮母亲做事,反而会成为她的阻碍,所以必须清除。
至于是她亲自去杀,还是借杜光欧的手剿灭他们,都可以,也都不重要。
母亲和大将军默龙说,杜光欧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他在血皑城所杀的人都是忠实于杜义的将军士兵,了解到这些后,他会崩溃。
但是,黎梦却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崩溃的?他们都把哥哥看得太脆弱了,她的二哥一定和自己一样,是那种对弱者弃置果断的聪明人。
当下,鹿车进入了王城,去往了中央最高的建筑长煌宫,黎礼便在那里。
下了车,黎梦给了夏未信一个眼神,叫她跟上。
那个高个子的名叫擎天的男人和夏未信如影随形,黎梦表示只有夏未信能进去,别人只能留在外面。
夏未信侧过身去,对那高个子的男人说道:“擎天,在外面等我吧。”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哑巴还是怎样,从见到他到现在,黎梦没有听过他说一句话。她狐疑地盯着男人,看到他脸上有三道长长的疤痕,那像是肉|体一度被什么撕开而留下的伤痕,一度鲜红,但现在已经变成了褐色。
男人的身体裹在厚厚的外套下面,但是,黎梦依然能在他的裸露的脖子上看到伤痕,那些伤痕像是生长在他的身上的藤蔓,钻入他的衣领,向他全身蔓延。
黎梦盯着,陷入微不可察的沉思。因为,这种怪异的痕迹,母亲身上也有。可她一直不知道黎礼身上的那些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收起了视线,黎梦带着夏未信走进长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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