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边玥被带到审讯室。
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房间，房间的四周是钢化玻璃组成的幕墙。
这种钢化玻璃是基金会工程部的那帮科研人员特别研发出来的单向透光玻璃，外面的人能够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但是里面的人往外看却只能看到不透光的“墙壁”。
这样被审讯的人会以为自己进入了一间只有他和审讯者两个人的密闭空间，精神上更加容易松懈，而这个时候外面的心理学专家们就会盯着里面的人看，判断他是否有说谎和隐瞒。
但是这也仅仅是对于不知情的犯人而言的。边玥是基金会的一份子，自然是知情的内部人员，这种被当做沙盘实验中的小白鼠一样无死角盯着的感觉让她浑身不适。
她不由得有些想起之前祝昀和他说他在那个纯白的房间被观察的生活，心中莫名地有些烦躁。
审讯室里没有主灯，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一的光源是边玥面前的木桌上放置着的一盏21世纪初生产的老式台灯。
凭借着出色的视力，她依旧隐约能够分别出四周的物体，这让她不至于磕碰，但也仅此而已。
严浩崖带她进来之后就被人叫走了，留边玥一个人坐在这个房间内。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室内安静极了，昏暗的环境让边玥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泪水涌上她的眼角。
突然地，一阵快速且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眼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被一道突然亮起的白光刺到了眼睛。
她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看清那是严浩崖进来了，并且打开了那盏老式台灯。
刚才，那盏台灯灯照的方向就刚刚好地冲着她的方向。
“抱歉，不好意思，刚刚在调整台灯的方向，没想到你会突然朝着这边看过来。”
严浩崖说。
但边玥可不这么认为，刚才台灯就那么正常着向下，点开按钮灯就会亮，没必要非要调整所谓的角度。
“那你可真够不小心的，你对待你的领导也这么不小心吗？”边玥反讽道。
“说了不小心，那肯定是意外。意外只是小概率事件，并不会天天发生，你说对吗？”
严浩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我行我素。
他翻开皮本，用牙咬开中性笔的笔帽，翻到了新的一页，在上面唰唰地写下了今天的日期，又从刚才挎着的牛皮纸档案袋中拿出几页黑白复印件出来。
“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他说。
“首先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下我这里拿到的资料。”
“边玥，性别女，今年年龄20岁，执行部的王牌执行专员，编号PL4118073。”
“以上信息是否属实？”
边玥双手抱胸，点了点头：“属实。”
严浩崖继续往下说：“在三天前，你首次作为专员的身份执行任务，地点是ISC大厦，任务目标是样本回收，”
“在当时，张涛作为你的协助人一通参与了这项任务，对吗？”
“对。”边玥没有否认：“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和我一起行动，而是自己乘坐自己的私人专机过来的。”
“但你们两个并非完全没有碰面。根据当时任务报告的记载，你几乎洗劫了他手中拿着的所有东西，就只给他留了一条底裤。”严浩崖斟酌着用词。
“所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两个曾经有过过节？”
“没有，在那次任务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边玥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当时对他那么有敌意？”严浩崖的视线锐利如鹰：“一个人对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你觉得这合理吗？还是说你在想我隐瞒些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解释？她怎么解释？
难道要她直接说她和解林两个人担心张涛会对祝昀不利吗？
但祝昀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现在还处于对黄泽的怀疑阶段，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要知道，风纪委的任何行动可都是会通报到基金会的公共论坛里的，一旦公布就一定会打草惊蛇，后期取证会更加困难。
“只是当时任务需要而已。”边玥说。
“边玥，我希望你能够端正一下本次审讯的态度。”严浩崖神情严肃，他用笔指了指头顶上的天花板：“你的一切回答和举动都被上面的监控记录着。”
“我实话跟你说。上头有人不希望你从这里出去，如果你继续是这样，不愿意透露任何有效信息的话，你的嫌疑会进一步加大，到时候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边玥嗤笑一声。
她就知道风纪委的人来者不善。
“上头有人？是谁？让我猜猜，是黄泽？”边玥双手撑着下巴，抬眼观察着严浩崖的行为。
“黄泽”这个名字出来的时候，他的反应慢了半拍。
很明显这是被说中了，心虚的表现。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严浩崖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急忙转移话题：“这个你不用管，也不是你能管得着的事情。”
“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风纪委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就行了。”
“你急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本来我和张涛的失踪也没有任何关系。”边玥耸耸肩。
她不否认她确实想去找张涛套一下关于祝昀的话，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去，他就失踪了。
“但是张涛前几天被调到急诊科去当男护士了，昨天中午是他报道的时间，而根据护士长的证言，他在服务台签字的时候，你也刚好路过。”
“这是目前已知的，张涛被人看见的最后时间。”
严浩崖本来想去调监控，但是通讯部和他说监控的存储硬盘坏掉了，没办法他才采取了最古老的办法，去一个个的询问目击证人。
边玥闻言，眉头皱了皱。
所以说那天她怀疑是张涛的那个背影，实际上并不仅仅是她的怀疑而已，而是张涛本人吗？
所以他当时是朝着祝昀的病房走过去......
不，不对。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的当务之急是先从这个审讯室中出去。
她反应很快：“那又怎样？如果你问了当时的护士长，那你就应该知道当时我和他完全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你更加没有理由怀疑我。”
严浩崖一时语塞，边玥继续说道：“你没有我谋害张涛的任何证据，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你现在就应该放了我。”
“所以，你还有什么疑问想问我的吗？”
严浩崖沉默了许久，才啪地一下合上他那个笔记本。
“现在没有了，你暂时可以离开了。”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边玥没有多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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