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如织的滢州码头上,往来船只令人应接不暇。

滢州作为南北水路交汇的大港口,兼有宽阔的官道并行,使得其一年四季热闹非凡。

谢逢春站在瞭望台上,看着将阳光挡住的大型货船从旁划过,无风无浪的江面泛起厚厚的水波将他脚下的商船推开些许,他对大庆的繁荣程度有了深刻印象。

不过他曾听船员说过,待到中午,码头才是真正的繁盛,那时会有巨型货船靠岸,其载货有三丈高,长约十许丈,像是深海巨鲲浮出水面,遮天蔽日的景象令人生畏,船上的货物更是琳琅满目需百十名工人一齐卸货,那时附近村镇的青壮年将蜂拥而至,码头上可谓是人山人海,可惜此番景象今天是看不着了。

现在才日出时分,原本是午时到达港口的商船在经历过昨晚上恐怖一夜后像是装了鱼尾,一早就游到了港口。

叶青一行人早早被赶下了船,随后船员们一人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浩浩荡荡去了府衙。

滢州,济世阁的人很是熟悉,他们多次做任务都是从这里出发,分散到东西南北不同的地方,这里亦是济世阁成员重要的聚散地。

按照事先计划,几人在码头买好干粮,购置了马匹后,不多做停留直接护着梁宇上了官道一路向北。

彩凤儿则呆在了陈三娘告诉他的一间客栈,这客栈其实是济世堂的分堂,见着彩凤儿手持陈三娘的令牌,自是一脸了然的将人安顿好,随后有王家兄弟寻来,与彩凤儿道了别,说是归家去,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走。

“这案子都还没结呢,你们怎么就要走了?”彩凤儿问道。

“恩人说,钱功成他们还杀了其他人,我们若是装作死里逃生后千辛万苦的归家人,恰好遇到了官差可以佐证,钱功成有杀人企图。”有他们的口供,又有其余死去人的事实,足够判定钱功成死刑,他们也不会担心有人报复。

这样说来也有道理,彩凤儿摸了摸袖口,掏出一锭雪白的银子交给他们,道:“这是三娘给我的全部银钱,给你们做盘缠,算是全了我们的忠义。”

未尽之言,则是之前他帮他们设计杀船长,巧遇仙人指点的事儿算是抵了救命的恩情,而这银子是他作为朋友的相助。

若是其他人听得这话,定要骂彩凤儿分的如此清楚,真是应了那句戏子无情薄义的话,但王家兄弟与他生活过一年,知晓彩凤儿性格如此,不你来我往的算明白了就不能安寝,最怕拖欠人的恩情不能还上,不然也不会为了他们计划去杀船长。

王家兄弟面面相觑,已是明白彩凤儿不会跟着他们回去了,王大推辞道:“你已然帮我们良多,怎能再收你的银钱,”想了想,终是放心不下,“你既然选择跟着那位娘子走,我们也不多劝,只记住往后想回来了,我们兄弟俩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对”王二附和道,“我俩就是你娘家哥哥。”

彩凤儿半身漂泊,死里逃生遇着王家兄弟两个好人,不顾危险将他从江水里拖上来,又得上天垂怜遇到他愿与之相守的陈三娘,现在听得王大的爱护就要垂下泪来,谁想王二这人促狭,说什么娘家,真真是羞煞人也。

“哈哈哈~”

三人终是释怀大笑,离别的伤感消弭于无形。

谢逢春见事情已然顺利,剩下的也不需他出力,决定去追叶青了。

他没有骑马,主要是因为那些马儿在他面前感到危险,不是四蹄乱飞,就是安静跪卧在地,连马贩瞧他的眼神都变了,不敢挨近他,索性他跑起来比马儿要快的多,原本想体验一下策马奔腾的潇洒,现在也就不强求了。

将木气灌注脚下,他裹住黑袍,急速奔走。

往来的赶路人只察觉一股邪风打身边吹过,却是连人影儿都没看到。

过了约一刻钟,他听到四匹马儿“哒哒哒”的奔跑声,知道是追上了,遂慢下脚步。这放在路人眼中是又新奇,又害怕,全身藏在黑袍子里的谢逢春简直像是漂浮在路上的幽灵,匀速向前,似乎在追赶着什么东西,留下一抹残影,惹得许多路人放慢了脚步,怕被幽灵盯上。

叶青脖子上有个吊坠,是谢逢春给他戴上的,坠子是镂空的圆球,里面有个果仁,现在果仁跳动了一息突然停下,他就知道谢逢春已经跟上了。

叶青没停下,相反他甩了一鞭子,马儿顿时加快了速度。跟在后面的陈三娘立刻跟上,梁宇不得不紧追其后在,断后的闫老爷拼命追赶,他体重是前头人的两倍,压的马儿速度要慢上一些,不过这才刚开始还是能追得上队伍。

宽阔的官道上,四人疾驰而过,两边的山地化作彩带从眼角掠过。

直到日上中天,叶青打出手势,他们才慢下来,在一处平阔的草地上停顿休整。

梁宇趴在马背上抖着腿直接滚下来,然后四肢一伸摊平在草地上,大口喘气,“累死我了!”不仅累,还有疼,他大腿肯定磨出血了。

没有人在意他,几人拴马的拴马,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直到半刻钟过去了也不见他起来,叶青踢了踢他,道:“起来,吃饭。”

这一路注定辛苦,在梁宇还能骑马跟上他们的时候,尽量让他保持体力。

将要睡着的梁宇睁开眼睛,他实在是累的快要散架了,这比他围猎为讨父皇欢心都累,不过他也知道事关自身性命容不得矫情,倒吸口气,他慢慢起身就着水吃了些干粮。

谢逢春站在不远处,感知到四周并无埋伏,便不等叶青动身,他打算先行一步。

按照叶青所说,他们会一直沿着这条官道前行,若有埋伏,也是在官道附近,他先去探路,可以给叶青预警。

走走停停,带着游玩的闲适,他欣赏着北方的荒野草地,和远方白雪盖顶的高山,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他就遇到了横亘在道路中间的大树。

大树明显是被人砍倒的,断口处是整齐的切痕,一圈圈将近百年的年轮清晰可见,而且树干不是端正的放在路上,是一头卡在山壁上,一头点地,整个树身斜着倾倒在路中间,人可以委身从树底下钻过,马则跨不过去。

这里的官道已经不如之前的平阔,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斜坡,连绕道都不能,看来埋伏的人就在这儿了。

只是他们怎么可以随意的对待无辜的树木呢?谢逢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树干。

藏在山壁上的杀手根据滢州传来的消息,知道叶青已经提前出发,估计就快到这里了,将近二十人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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