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戟颔首,转身来到正忙着打扫战场的刘守跟前,说道,“刘伯,侄儿有些私事,失陪一会儿,这里就劳烦您老在场坐镇了。”
“没事儿,你有事就去忙吧,剩下的残兵余党我都给你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你放心去忙吧。”刘守虽已到了退下来的年纪,但身子骨硬朗,精神抖擞,一夜鏖战下来面上不显疲色。
秦戟轻车熟路的来到崇阳殿前,推了推门,里头应当是落了锁,秦戟没能进的去。秦戟再次敲门发出规律的声响,嘴上还说道,“戚钰,是我。”
而屋中害怕的两人此时正蒙着被子躲在床底,恍惚间,戚钰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丫儿,是有人在唤我吗?”
丫儿将被子掀开,朦胧的声音逐渐清晰,她惊喜的拍了拍戚钰,道,“戚钰,快出来,有人来救我们了。”
两人从床底爬出,那声音再次传来,戚钰脸上绽开笑容,说道,“太好了,是秦戟。丫儿,快同我去开门。”
戚钰带着丫儿开始搬运昨晚为防别人进来而用桌椅加固的房门,一边动作一边超门外嚷嚷道,“秦戟,你等等,我马上就开门。”
听到里头声音的秦戟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他在外头说道,“魏贤兵败,扶桑人也被关押了,一切都结束了。”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一个人影蹭的就窜到他身前,秦戟抱了个满怀。戚钰埋在他胸前,闷闷的声音传出,“昨晚噼里啪啦又是着火又是射箭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知道你在等着我,我怎会不来。”两人紧紧相拥,秦戟抬眼望了望门边有些拘谨的宫女,轻轻拍打戚钰示意,“你就是丫儿吧?戚钰常和我提起你。”
戚钰方才过于激动,忘了丫儿还在身边,有些尴尬的将秦戟推开,准备给两人介绍,没想到丫儿倒先开了口,“戚钰,这摄政王确实长的不错啊,难怪你之前被蛊的五迷三道的。王爷,我就不和你虚头巴脑客气了,这段时间戚钰天天在我耳边念你的好,我都要听出茧子了。”
“自然,你是戚钰的朋友,就是我秦戟的朋友,世俗礼仪那一套就免了。”秦戟没想到这宫女确实如戚钰说的那般大胆,想法倒与自己不谋而合,出声提醒道,“叶三应当在乾清殿,你可要去看看?”
丫儿见到门外只有秦戟一人时便有些失落,听闻这消息心生雀跃,抬步就往门外跑,说道,“那我先走了,我也要去寻人了,就打扰你们二人生活。”
戚钰把秦戟引入殿内,刚刚被挪动的桌椅还七歪八扭的没有归位,戚钰挠挠头说道,“你先坐,我这关了一夜了,也没有杯热茶给你。”
秦戟一把拉住在他眼前打转,忙活不停的人,将人拢在腿上,什么话都没说。戚钰静静的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秦戟一个字都没蹦出,但戚钰此时却能感受到他的害怕,原来,这些分开的日子里,不止自己一个人在担惊受怕。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一个侍卫敲门来报,敞着门看着里头的光景,骤然低下了头,回禀道,“王爷,刘将军差我来支会您一声,皇上,薨了。”
戚钰听闻迅速起身,问道,“白日里都没有的事,几时发现的?”
“小的不知,王爷可要前去处理?”那侍卫回道。
“带路。”秦戟和戚钰一同走出殿内,戚钰这才注意到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又是新的一天了,他看着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加快了两步,悄悄从后头拉住秦戟的垂在身侧的手。
楚玄死的地方不是殿内,而是倒在一个宫墙角落,他双目眦裂,血痕从五官流出,明明是一幅惨死的模样,嘴角却夸张的扬着笑。
刘守见秦戟走来,还牵着一个眼生的少年,心底有些琢磨,看着戚钰的脸却没有出声,继续问道,“秦戟,这事儿你看怎么办?”
刘守虽然常年镇守西疆,但对宫内的事情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这皇帝昏庸无能,又偏听偏信,多次扣缴军粮,刘守对他实在没有好感。但一国之君没了,这可算是一件大事,不可草率。
“来人,去敲丧钟,武良,你将皇上尸首妥善安置,一切都按照规制,入皇陵,行国葬。”秦戟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脸色无丝毫波动,年幼时有过的善意早就在过往烟消云散。
戚钰松开秦戟的手,慢慢走上前。
“哎。”武良出手欲加阻止,被秦戟的眼神劝退。
戚钰走到他跟前,蹲在地上,抬手替他合上了眼睛,用很轻的声音喃喃了句什么,秦戟没听清,就见他起身回来,说道,“走吧。”
武良见状立马派人收拾现场,沉闷的钟声回荡在宫廷,秦戟跟上戚钰的步伐,问道,“你会难过吗?”
戚钰低头赶路,回道,“若我真是他的弟弟,那我应当会难过,可我现在心情很平静,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
秦戟继续问道,“丧钟一响,皇城内外皆会得到消息,离百官上朝还有一个时辰,你想去哪?我陪你。”
“哪里都可以吗?”戚钰驻足看向秦戟,询问道。
“哪里都可以。”秦戟跟着停下脚步,回道。
戚钰眼神飘向远处,思索了会儿还是开口道,“乱葬岗,我想去那儿。”
秦戟听完半点没有犹豫,领着戚钰就那处赶去。
乱葬岗虽然名字听着骇人,但其实并无多少血腥的东西。戚钰到的时候,入目之处,只觉得荒芜,没有人气儿的死寂。
秦戟看着他的视线一处都没放过,似乎在搜寻什么,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戚钰你在找什么?”
本来还好好的戚钰听闻此话,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哗哗的流,哭腔道,“谷雨,我的谷雨没了。”
秦戟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谷雨是冷宫的宫人,看到他哭道不能自已,猜测这其中应当是发生了一些事,秦戟抚住他的头,轻轻安慰道,“我陪你找。”
等戚钰情绪稳定下来,秦戟同他分头寻找,这地荒僻,尸首肯定是没了,只能看有没有些残留物件,聊以慰藉。
突然,秦戟发现地上出现布料较新的衣服碎片,大大小小,东一块西一块,碎料的边边角角不甚规整,应当是被野兽撕咬的痕迹,最终那残留的印记也消失了。
戚钰也跟着来到此处,看秦戟驻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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