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弃车登船起,顺流直下,日行千里。
“明日午时应该能到京口渡,到了那里就到了京郊了。”
百姓管大雍朝的都城为雍都,因城南靠近运河,又将城南渡口叫京口渡。
许恪牵着许清妙站在甲板上眺望运河两岸,暮色森森,倦鸟低飞。两百年前修成的京远大运河如今依然波澜壮阔,往来船只络绎不绝。
“哥哥,三年前你带着我上京城也是走的这条水路吗?”
许恪略作沉思,点了点头:“想必是一样的路线,这是从虞城到京城最快的方式了。”
他们从云田出发马车走陆路走了三天到了云东道的虞城,虞城三面临水,从这里改水路是去京城最快的路线。
他们正说着话,另一头客舱门打开,许意带着俞娘走了出来。
许清妙远远看了过去,倒觉得这俩人外形上挺般配。
许意见了他们俩倒有些意外,毕竟客船上人不少,许清妙很少出来逛。
“三妹妹,坐船出行习惯吗?”
许清妙皱眉,疑惑道:“为何不习惯?”
许意关心道:“你三年前落水后,不就怕了坐船了吗?我以为你应该是不会同意坐船的,没想到大哥直接安排了水路。”
许恪也皱眉,看向许意。
“我以为大哥都是考虑过的。”
许清妙轻咳了一声:“没事,早就习惯坐船了。”
许恪凉凉地看了眼许意,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走吧,回屋里风太大了。”
“好。”
俩人牵着手回了船舱客房,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许意,还有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俞娘。
许意奇怪道:“大哥怎么好像不记得这事了一样?”
俞娘依旧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
进了屋,鹊枝正在收拾床铺,许清妙让她先去外面守着,然后拉着许恪坐在了床榻上。
“哥哥可是发现了什么?”
许恪握着她的手,“我确实订了祭祖后返京的船,所以当初接你进京应该也是走的水路,如果那时候你真落水了,那肯定是路上发生了很严重的意外,我得找随安过来问问。”
随安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他应该知道一些。
许清妙立马懂了,回道:“那我问问鹊枝。”
许恪点头:“嗯,注意下话术。”
俩人商量好,许恪便出了船舱往外面找随安去了。
鹊枝进屋后,许清妙端着热茶作无聊状说道:“三年前,这河水还没这么湍急吧?”
鹊枝不明所以,关心道:“少夫人是害怕乘船吗?上次回云田翰林说不走水路,您非说已经没事了,路上乘船一切正常奴婢还以为你真不怕了呢。”
许清妙连忙摇头:“不怕的,只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事。”
鹊枝不解地看向她:“小姐你是想起了第一次跟着翰林回京走水路的事了吧。奴婢这辈子都记着,当时都把我吓死了。”
“那你看到我怎么落水的吗?我现在回想起来已经记不清怎么掉下水的了。”
鹊枝放下手中的茶壶,认真看着许清妙,眼睛里有着明显的心疼。
“小姐好可怜,这么可怕的事情都记不清了,肯定是因为太害怕了。”
许清妙:“......”
你倒是说怎么落水的呀!
鹊枝抹了抹眼睛,继续:“那日的天气跟现在一样,风和日丽的,河里也和现在一样湍急,要说奇怪的话,就是船突然行驶的过快,风就有些急了。小姐本不打算去甲板上走动的,可是一个面生小厮来传话说翰林约你去甲板上有事要与你说。”
“你没多想就带着我上了甲板,可是在那左等右等都没见到翰林,直到正好有人也过来甲板上透气,好巧不巧正好船突然侧了一下,那人没抓稳被撞倒了,结果她没什么事却把你给撞得翻进了水里。”
许清妙暗道:哪有这么巧的事?
“后来那人怎么说的?”
鹊枝叹气道:“后来翰林审问那个姑娘,据说是一位官家小姐,并不是故意撞到你,就是纯属于意外。”
“就这么算了?”许清妙觉得没这么简单。
鹊枝摇头:“后来到了京里那姑娘派人送了好多礼物来赔罪,三夫人觉得人赔礼道歉了就让你算了。”
许清妙总觉得有些奇怪,就真这么倒霉吗?
可鹊枝也说不出其他了,那一日她吓坏了一直伺候在她身边,也没晓得更多。
只好等哥哥那边的结果了。
船舱里很挤,又摇摇晃晃,但都是单独的小隔间已经算不错了。
晚上,早早吹了油灯,许清妙搂着许恪的手臂,俩人交流消息。
“所以,那姑娘就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个想嫁给你那位?”
许清妙坐起了身来。
许恪拉着她重新躺好,手臂环着她:“嗯,她应该就是那次见过了我,后来才有了长公主派人来说亲。”
原来中状元时并没有真来说亲,而是回程路上见到了才有了后续。
许清妙觉得哥哥真太招人喜欢了,那位长公主的女儿见他一面就想嫁给他了。
“那哥哥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呢?”
许恪摇头,“还不清楚,但应该是到了京城后没多久,随安说我拒了长公主派来说亲的人后,很快就跟家里人提了娶你的事。”
“啊?那家里人不奇怪吗?”
许恪摇头:“我猜除了三叔最起码祖父和父亲是知道你的身世的。”
这倒是说得通,她爹那性子不是藏秘密的人,肯定和祖父大伯父通过气的。
再联想自己童年记忆,大伯母和祖母肯定不知道,她们对她完全就对孙女侄女的态度。
“哥哥,你觉得我爹当初为何要收养我呢?”
许恪摇了摇头笑道:“三叔这人心软,他收养你不奇怪,而且你小时候非常可爱。”
“啊?”
好好的怎么夸她小时候可爱呀!
她会害羞的。
“小小的一个雪团子,好看的像个小仙童。”
许恪的声音带笑。
“哥哥,你听谁说的?”
许清妙才不信他还记得她小时候模样。
许恪低头看向她:“听我娘说过。”
那一年许清妙刚被送回老家,她名义上的娘因为生四弟难产过世了,她刚刚三岁多点,穿着雪白的绣袄,被奶妈子抱着进的许家。
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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