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之于坐在殿上一首一尾的两名好友而言,似乎都有些味同嚼蜡。关月尧没有理会大殿中的喧阗,只是埋头沉默着吃着眼前的食物。

不同于昨晚的宴会,这一顿早膳所请,皆是些刘彻平日里亲近的臣子与小辈,关月尧匆匆扫过一眼,尽是些熟面孔。殿上的气氛也因此热络了许多,众人彼此相熟,态度也随意了起来。

“喂,关月尧,你怎么回事,和我表弟闹别扭了?”这时,公孙敬声凑了过来,语气了带着些许幸灾乐祸询似地问道。

“关你屁事?问这么多?”关月尧心情正不好,听见公孙敬声明显不怀好意地询问,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应了回去。

公孙敬声讨了个没趣,却又不敢在宴会中与关月尧公然争执起来。

当然,私下里他也不敢,他打不过她。

公孙敬声在同龄人中并不受欢迎,在长辈中也不受如何重视。他的长相平平,性格平平,能力也平平。

而霍去病作为他的表弟,即便出身不光彩,却偏偏外表与能力都极为出众,更深得天子的喜爱。可想而知,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外头,他总是不可避免地被拿出来与这个表弟做比较。

而昨日的蹴鞠比赛,虽然他也曾想加入表弟的队伍,下场在天子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可却被霍去病以他能力不足以应付为由,毫不客气的回绝了。

这就是他的表弟,如此的目下无尘。

看不上的人,即便队伍中仍有两员空缺,也不令他认为能力不足的人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中。

他讨厌霍去病,也讨厌那些与霍去病交好的人。是以今日,见向来关系与霍去病最好的关月尧在御前闹了这一处,便忍不住想要上前奚落一番。

只可惜,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挡了回去。

关月尧此时正心烦意乱,只想着结束了今日的行程,早些回去想办法取得了通关的文书,便离开长安去好好地散散心。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被迫卷入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中,似乎连她自己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自己与霍去病的关系不同于卫青,对于卫青,只是一种欣赏以上的倾慕,是一种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仰望。

关月尧更多的似乎只是贪恋于卫青给予的,长辈般的温柔。这能够填补她于童年时缺失的,却又在潜意识中渴望的父爱。

可实际上,关月尧与卫青的关系并不亲密。她对于卫青的喜欢是淡淡地,对于“失去”他后的失落大体上也总是淡淡地。

而霍去病之于她,却有很大的不同。在此之前,两人几乎天天形影不离,关月尧早就习惯了好友无时无刻地充斥在自己的生活中。

而此时忽然意识到两人之间因为性别之分,早就不适合再这样亲密无间地相处下去了。

这个认知,让骤然要与好友疏远的关月尧产生了许多的不适。

可若是要她为了维持与好友之间的关系,不顾诸如刘静女这些好友潜在的结婚对象的感受,仍旧保持着这样有些越界的举动,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人,在她曾经生活的现代,不就是被人所诟病的“绿茶”行为吗?

关月尧确实将霍去病引为可以无所不谈,能托付身家性命的至交。可比起这些,她更尊重自己心中的原则,更爱惜自己的羽毛。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来让自己适应,适应没有霍去病的生活。然后才能以平常心,更好地思考,从今往后该如何与好友相处。

就如时间可以冲淡卫大人成亲给她带来的失落,她相信时间也一样可以抚平与好友渐渐拉开距离所带来的不适。

*

刘彻心中始终记挂着匈奴袭扰之事,如今入了春,匈奴人才捱过一个冬天,正式休养生息的时候。

他有心想要趁此时机发动进攻,毕竟在去年,卫青的出征就已经证实了这种打法的可行性。

可此时的汉人对于西域的认知仍旧十分片面,想要发动大规模的进行域外攻击,就需要有足够熟悉当地地形水文条件的向导。

而那些投降至大汉的匈奴人,刘彻信不过他们。

一想到这,刘彻也不由叹息道:“想朕遣使西行已有十载,却至今杳无音讯,也不知是否还能归汉。朕有心再派使者连通西域,奈何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再敢出关。”

众人闻言,皆是一默。派兵与匈奴人打战和率领使团前往西域,甚至深入匈奴人的腹地,危险程度岂可同日而语。

可关月尧听罢,却不由灵机一动,似乎有一线机会自她眼前划过,她必须想办法抓住它!

“关月尧?关月尧?喂!陛下叫你呢!”

关月尧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觉胳膊被人捅了捅。转头看去,却见殿上地众人皆看向了自己的位置。

“陛下唤民女何事?”关月尧反应了过来,飞快俯身拜了下去。

好在,对于关月尧的失仪,刘彻并没有生气,反而略带笑意地调侃道:“关月尧,你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出神?这般地好消息,竟然都不曾被你听进耳中。”

“想来关小娘子是昨日比赛透支了体力还不曾恢复,这才在御前走了神。”卫青神色有些紧张地出声,为关月尧寻了个开脱的借口。

“启禀陛下,正是如此。臣昨夜喝多了酒,今早起来头还有些疼,是以才反应迟缓了些。”关月尧就坡下驴,急忙解释道。

“来人,去给关月尧端往醒酒汤来。”刘彻听了解释,并不疑有他,反而颇为关切地命人给关月尧端上来一碗醒酒汤。

关月尧听罢,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自己扯什么借口不好,非说是宿醉未醒。那醒酒汤不是甜得发腻,就是酸得让人头皮发麻,可都不是什么好喝的玩意。

可刘彻接下来的话,却让关月尧心中的怨念戛然而止,忘记了礼仪,瞪大了眼睛看向御座上端坐的天子。

“关月尧,朕看过你写给去病的训练计划了,写得很是不错。若是你就此赋闲在家,朕也觉得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你不是想入朝为官吗?朕现下就如你所愿。许你入上林做一名教官,以后你就在上林苑里帮朕训练士兵,如何?”

刘彻说罢,面露笑意地等待着关月尧兴高采烈地磕头谢恩。可等了半晌,却只等待了卫青语气焦急地轻斥。

“月尧,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磕头谢恩啊?!”

嗯?难道是这丫头开心地忘了形?刘彻想了想,不由困惑地侧头看去。

“陛下,若是民女为您训练士兵,那打战时,臣是否也可以随军出征?”哪知关月尧不仅没谢恩,反而提起了问。

这是要与朕讨价还价不成?刘彻心中升起了不快,笑意渐渐从脸上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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