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了,这事好办……”谭病轻轻在杨善手心挠了一下,像是猫儿的肉爪轻轻抓过。

杨善目光一下转过去,然后沉浸在那一汪眼波中,方才的愁思霎时不翼而飞,喉间渐渐变得干渴起来。

……

桌边的长明烛台融化滴落着蜡油,灯芯跳跃着火光,暖黄光晕打在另一边的屏风上,朦胧剪影依稀辨别出高挑的身形。

闻得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响,寝帐上装饰的流苏从平静慢慢摇晃起来。最初是极缓慢的节奏,偶又胜有疾风拂过,一阵飘摇不止,动荡不歇,似有扑火飞蛾临死前拼命地煽动翅翼,却逃不开挣不脱,在缭绕的火舌下,被烧成寸寸灰烬……

身体变得很轻又很重,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只剩下涣散的意识和接连颤抖的身躯。

现实好像在某一瞬与过去相连,杨善脑中滑过模糊不清的片段,又怎么都无法看清,直到鼻端嗅到奇香,意识被彻底抽离,沉沉地昏了过去。

-

天光乍亮时,杨善动弹了一下,眼睫缓缓睁开,昨夜种种历历在目,每一寸感受都异常清晰。他稍稍回想,只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冲到脸上,烧得红又烫。

怎、怎么会……

杨善微动手指,他想坐起身,偏被扯到头发,锦被从身躯滑下一段,只够他勉强撑着手肘侧躺,他往枕边一看,发梢被谭病抓在手心。

谭病还在睡。杨善心中叹气,实在难以想象这样虚弱的病体,昨夜又生龙活虎的模样,跟另一个人似的。

杨善想了又想,都是男子,怪只怪他被美色迷了眼,否则怎会没有反制。

罢了,一来一回,就当扯平了,下次换他来。这般想着,杨善便不再纠结上下之事,反而有心逗一逗谭病。

他捉了一缕发梢,扫在谭病唇上、鼻尖、脸颊……直到耳垂尖,见人抖着睫毛,装作还不醒,杨善低头凑了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唇。

本意整蛊,也该一触即分,却被含住了。唇瓣交叠相覆,杨善轻哼出一声,锦被之中伸手挠了挠谭病腰间,对方果然松口,忍不住睁开了眼。

“阿善。”

这一声却叫得沙哑,嗓子仿佛吞了砂砾般。

接着谭病猛然咳嗽起来,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面色惨白,最后呕出点滴猩红。红色落玉白的手心中,显得格外刺眼,触目惊心。

谭病拉住杨善的手,虚弱的声音又叫了声阿善。

杨善心头一慌,连忙捉住他的手腕把脉,这才后觉谭病身子滚烫异常。

“我没事。”谭病热气腾腾的脸颊挨了上来。

二人肌肤相贴,杨善将人搂进怀中,法力牵引灵囊,找了颗丹药喂给谭病。

杨善耳根红而烫,嘱咐道:“……下次,还是我来吧。不可勉强为之。”

高热加上……疲累纵欲过度。

顿了顿,杨善垂着眼睫,按下羞耻,补充道:“你身体虚弱,暂时修养一些时日。”

-

接下来的数日,杨善闭门不出,一边费心调养谭病身体,一边修炼《神幻法》,静待太清宗选徒吉日。

期间,他也联系了赤翊。赤翊果真在玉莲城出现过,这家伙敲竹杠敲到了杨善头上。

说起赤翊,那故事能讲上三天三夜,但都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因为这家伙没有下限。不过只要赤翊一动,魔界就知道哪里又能生钱了,亦或者,谁要破财了。

赤翊是四魔将中除了胥鹤外的唯一正常人,和他谈话,谈什么都不如谈钱。他是个纯粹的商人,简而言之,给钱就办事。打不过的除外。

谭病的身体刚恢复些,杨善不想让他分心,遂约了赤翊到另一处茶楼说话。

赤翊带着胥鹤的弟弟胥章,二魔一起到了茶楼。

百余年未见,二魔几乎没有变化。赤翊表情还是欠欠的,他穿一身沉绿色,眉目舒朗,唇角带笑,模样轻佻风流;与之相对的,则是胥章。胥章是个表里如一的白汤圆,任人搓圆揉扁的性子,像小媳妇一般跟在赤翊身后。

二人进了雅间,布下禁制说话。

杨善奇道:“胥鹤竟肯让他弟弟跟着你出门?”

赤翊学着胥鹤的语调哼了一声,道:“给钱的。”

第一句话就不离钱,真不愧是赤翊。

胥章则道:“兄长说,我应该出来走走,到处见见世面,我听兄长的。”

还是三句话不离兄长的胥章。

杨善问了问另外两位魔将的情况,赤翊道:“疯子嘛老样子,哑巴呢,也没变。倒是我瞧尊主,变化挺大。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你要是死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胥章道:“兄长也会很伤心的。”

杨善笑道:“哪这么容易死。”

赤翊道:“那我就放心了,月俸虽对我来说九牛一毛,但每个月能领一笔,也算固定进项。”

杨善毫不意外地呵一声,聊起正事。

“哎哟,这伞可真不错!”赤翊拿出一把束起来的银伞,一面抚摸着伞身,眼神流连,仿佛怀中银伞是他的爱侣般,神情实在做作。

杨善道:“你若真喜欢银霄,不必千里迢迢跑来,只说一声,本座便送你了。”

赤翊讪笑一声:“不敢不敢,这可是魔尊大人的法宝,我可不敢用。这可是要惹来麻烦的。”

杨善故意道:“无需客气,你辛苦一趟,应得的。”

赤翊还真怕银霄砸手里了,连忙道:“换成灵石吧,我比较喜欢灵石。魔尊的本命法宝值多少钱?还给尊主解决了一个假魔尊,这笔生意用灵石就解决了,够划算吧?”

胥章道:“原来赤翊你想做尊主的生意,好啊,我回去就告诉兄长,你跑一趟赚两趟的钱!”

赤翊扭头,道:“小孩子别说话。”

胥章道:“我不小了,我很厉害了,虽然还赶不上兄长。兄长说了,你如果不厚道,叫我也不必厚道。我看你已经掉进钱眼里了。”

赤翊道:“那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万事靠兄长的穷光蛋强。一天天兄长兄长的,你兄长还不是把你踢出来跟着我了?”

胥章还想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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