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桥塌事发突然,桥上的很多百姓在节日气氛的烘托下,毫无察觉,直至落水才惊觉灾难已悄然而至。
冰冷的河水毫无支撑力,强烈的求生欲望充斥所有落水之人的内心,恐慌瞬间散开。
官兵虽然出现的及时,可灾难来袭之时,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会殃及自己,因此给救援带来了不小的阻碍。
人是全部被救上了岸,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运气好的活了下来。
其中就有四人在这场突然而来的灾祸之中失去了生命。
一名老妪年岁过大,放完河灯,准备抄近路回家,刚上桥,人就被淹没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在人群之中逐渐淹没。
死去的孩童本有生还的机会,但身旁男子体型过于肥大,落水后,又极为害怕,不停地翻腾,手所能触及的一切都死死抓住。
孩童的母亲被他攀附住,挣扎了许久才挣脱,等她回身寻找孩子时,已然没了孩子的身影。
而挤开孩童的那名男子,因为极度的恐慌,在身边之人都摆脱她后,一直扑腾着水,错过了别人伸过来的竹竿,也错过了自己的生机。
另一名男子身体残疾,落下之时,正处于中央,身体不能及时的保持平衡,最终溺水而亡。
唐钰儿得知这个消息时,中天府衙的人已经来到了裴家,请她去问话。
再次来到中天府衙,唐钰儿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
这一路上或多或少的都听到了一些百姓的议论声,平日在府中,没人敢在她面前议论,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亲耳听到了,心情突然变得无比复杂。
一进门,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不在少数,有同情有厌恶,毕竟民风在开放,终究还是有人不能接受她救人的方式。
好不容易做完笔录,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的女人,一把就抓住了唐钰儿,反手就向着她的脸上招呼过去。
一旁的半夏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妇人的手,迅速将她拉开,倒是没让她伤到唐钰儿。
“你这个贱女人,害死我儿子,我要让你偿命。”妇人叫嚷着,想要挣脱束缚,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恨意,让她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
“你别再这里胡说八道,小心将你关进大牢。”一旁的官兵立刻上前呵斥道:“还不快将人立带出去。”
侍卫听令上前,可妇人又如何肯心甘情愿离开。
她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杀子得仇人,又怎么能轻易善罢甘休。
“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为什么,为什么?”妇人怒吼着将拦在面前的人挣脱开,心一横,将侍卫腰间的佩刀拔出来,向着前方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挥了过去。
“你只要早一点救我儿子,他就能活过来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救她,你这个贱女人,你就该替我儿子陪葬。”
千钧一发之际,一男子出现在了唐钰儿的面前,一脚踢翻了那妇人,侍卫才将妇人制服。
孟疏昭迅速将那妇人处理后,才转身望向身后的女子的方向,关心道:“你没事吧?”
唐钰儿摇摇头,半夏一直将自己护在身后,那妇人虽张狂,却并未真正的伤害到她。
“多谢公子相救。”唐钰儿道了声谢,如不是他来的及时,或许真的会出事。
“其实是我该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连累。”
唐钰儿面露疑色,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那妇人的儿子,是我阻止你去施救的,如果当初我没有阻拦,或者我早一步去救他,或许人就不会死了,你就不会有这无妄之灾了。”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既定的事实,怪不了任何人,更何况当时情况复杂,没人能保证所有人都能活下来,救不了他,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能说他命该如此。”
“可旁人并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将错怪在你身上,你不怕吗?”
“自然是怕,可我没有让死人活过来的本事不是吗?”
唐钰儿目光直视着他,丝毫没有避讳自己也害怕的事实。
这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那妇人现下心中有怨,可能还会来找你寻仇,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劳烦公子了,府中的马车已在外候着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唐钰儿躬身请辞,越过他向着门外走去。
话已至此,孟疏昭不好强求,目送人离开后,转身走向内院。
唐钰儿人还没有走出府衙,就听到墙外那妇人的叫骂的呼喊声,句句字字都将儿子的死归到她的头上,势必要替儿子讨回公道。
府衙门口路过的都在看热闹,不停的相互交换自己所得到信息。
真相是什么,在此刻已然不重要了。
仿佛只要谁过的惨,谁就有理,毕竟眼见,不如耳听的快。
“少夫人,此时不宜出去。”匆忙赶来的侍卫将人拦住,“外面已经围满了人,此时见了你,那妇人定会大闹,到时候不管府衙的人做什么,都会落入口舌。”
其实不用侍卫说,唐钰儿也猜到了她踏出门的刹那会发生什么。
“这里可以供人休息的房间?”
“有。”侍卫点点头。
“带我过去吧。”
如今只有等到那妇人先行离去后,她再离开,才能避免见面的冲突。
“小姐,你受伤了。”半夏眼见的发现她衣袖上的血渍,轻轻掀开才发现唐钰儿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许是方才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妇人身上了,被抓伤了也毫无察觉。
此时看到后,痛感才逐渐回笼。
“只是小伤,不碍事。”
“什么叫小伤,都出血了!”半夏红着眼,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遍,确认只有这点墙,才松了口气,“我得去问问有没有伤药,谁知道那疯婆子有没有病呢。”
说罢,半夏急匆匆的走出了厢房,临了还交代唐钰儿莫要乱跑。
她不能跟在身旁,害怕又会从哪儿冒出来个疯婆子,到时候没人护着,还不知道会添多少伤呢。
良久,门被人从外门推开,只见裴清衍拿着药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唐钰儿没想到进来的会是裴清衍,毕竟她今日来府衙之事,并未曾告知过他。
“若不是裴暮见到半夏,我都不知道你今天来了府衙。”
裴清衍走近,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将衣袖缓缓掀开。
伤口已然结痂,蜿蜒一道,可见那妇人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若没有人及时阻拦,只怕会伤的更深。
凝结的血渍已与衣服粘连,即便裴清衍放缓了力度,手臂上的疼痛,还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清衍将巾帕上放到热水之中,轻轻沾湿后,轻轻擦拭着伤口,将血渍一点点清除,直至血渍干净后,才小心翼翼的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之上。
药物的刺激,让唐钰儿咬紧了嘴唇,眼前之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轻轻吹着气,试图减缓她的痛感。
裴清衍问:“还有其他的伤口吗?”
唐钰儿轻轻摇头。
“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那妇人我会让人打发了,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唐钰儿定睛看向他,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解,他最近似乎对自己的事情格外的上心。
被她这么一问,裴清衍眸光一转,故作深沉道:“你少自作多情,只不过是不想事情结束之前,再徒生事端罢了,毕竟这事关我裴家的清誉。”
此话一出,倒是让她松了口气,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门外敲门声响起,随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裴暮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半夏,一进屋双眸直直的盯在唐钰儿的身上,满眼的担忧。
“公子查清楚了,是桥塌一事的口供簿失窃了,今日是请那妇人回来重新录口供,才会与夫人撞见,不过,宫里似乎也对此事有所耳闻,让你现在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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