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程夫人平日里温温柔柔,家中事务一旦她定好章程,其他人就得立刻执行下去,自打那日程夫人定下程季安去铺子学习的事情后,第二天就要把她送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春雨便轻手轻脚地来到内屋,准备叫程季安起床。
“小姐,小姐,该起了。”
“嗯…天还早着呢,春雨,再让我睡会儿。”程季安迷迷糊糊翻了身,又接着睡了过去。
“小姐,可不能再睡了,您不是和表小姐约好了,今日要去铺子里吗,可不能头一天就晚了!”春雨又推了推她,一边还拉开了床幔。
程季安总算回过了神,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我的衣服呢,春雨?”
“这儿呢,小姐,水也打好了,等给您收拾好,小枝就和您出发了。”
程季安就这么晕头转向地整理完,直到坐上马车好一会儿,她才仿佛刚刚醒过来一般,“小枝,我要的点心带了吗?”
“都给您备着呢,小姐,您把这几块都吃了吧,昨儿个您不是吩咐奴婢,今早要多睡会儿,就不在家中用饭了。”说着拎起食盒,递到了程季安面前。
程季安此时也顾不上仪态,程府到陈家的茶行距离不算远,因此她狼吞虎咽,三口两口吃完了早饭,之后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陈记茶行。
等程季安下了马车,天已经亮了起来,街上不少早点铺子早已摆好了摊位、桌椅,还有些包子铺的蒸笼热腾腾地冒着气,时不时飘来食物的香气。
“好香啊,小枝,今后不在家里吃了,我瞧这条街上好多早点铺子,回头一家一家吃过来,看看哪家味道最好。”程季安兴冲冲地吩咐道。
“阿季,你来了,快进来吧。”陈清早早就到了铺子,这会儿看见门口的马车,就猜到是程季安到了,一出门就瞧见她在门口偷偷东张西望。
“清姐姐,你怎么来的这般早?”程季安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了陈清,就也进了铺子。
“卯时已经过半啦,如今日子安定了,大家铺子都开得早,”陈清一边说着一边同程季安介绍到,“咱们在这条街上的铺子,主要以普通茶叶为主,家里条件稍好些的人家,就一大早来买些散茶回家,因此开得格外早些。”
程季安认真地听着,她昨日连夜做了功课,想着临时抱佛脚也多少有些用处。先是缠着父亲一通盘问平江茶叶商人如何行商,如何贩茶,交多少税钱;又从程修愈的房间搜刮了几本介绍制茶、饮茶的书籍,学习到半夜才消停睡觉。
陈清又给她细细讲起了一些茶叶生意的基本。这茶叶多少年来都是重要物资,前朝末年对茶叶管控格外严格,茶园每年产的茶,三分之二要被朝廷征走,少数能够来贩卖的,茶税也高得吓人,茶商最后几乎没什么赚头。
大齐建国后,饮茶的传统一直流传下来,初期还会征收一部分茶叶以作税钱,用于和边境地区游牧人换取战马,到如今,已经不用以茶易马,只保留了少部分茶园的茶叶被直接征收,制成贡茶。
其余茶园虽然仍由官府监管,但是茶商只要依法办理茶引,缴纳税钱,就可行商贩茶,茶叶价格也越来越便宜,普通百姓家也习惯买些散茶日常饮用。
程季安这么听着,时间也不知不觉地过去,等到陈清粗略讲完,天已经大亮,街上也陆陆续续有了行人。
“好了,先同你说这么多吧,省得一次记太多,反倒糊涂。”陈清看着程季安,笑了笑。随后让她坐在一旁,自己看起了账本。
程季安就坐在一旁,慢慢消化她听到的内容,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
茶引、茶税、买茶叶、运送的银钱,伙计的月俸,如果铺子是租的,还要算上租金,这样样算下来,还没等开张,花销就是一大笔,这么想着,程季安越发好奇。
她看了看在远处忙碌的伙计和掌柜,低声问道,“清姐姐,咱们这间铺子能赚钱吗?”
“自然是能的,平江本地就产茶,光是这运送的银钱就省了不少,加之咱们不止一间铺子,采买的茶叶又多,价格自然会更便宜些。”
陈清又凑到程季安耳边,“你瞧这街上,但凡能长久开下去的铺子,自是有能让他生存下去的门道儿。”
程季安听了佩服地点点头。
接下去的小半天,她似懂非懂地和陈清一起看完了账,又看了看店里新进的茶叶,学了如何鉴别茶叶的品种,品相,跟在后边招待了几波客人,一直等到铺子关门,她才坐上马车回家。
等到她回到家中,全家人已经坐在饭桌前等着她。
“哟,这位掌柜可算回来了。”程修愈看见妹妹有气无力地走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去做苦力去了。
“第一天嘛,总是要辛苦些,赶紧坐下用饭吧。”程瑾看了颇有些心疼女儿,不等她回答程修愈,就先发了话。
程季安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始闷头吃饭。平时她在家中时不时地还要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不要,今日也不提有她不爱吃的东西了,虽然没到狼吞虎咽的程度,但是一口一口地一直没停,到后来,父母兄长都吃饱喝足,只剩她自己继续吃饭。
等她终于觉得酒足饭饱,才放下碗筷,因为最后吃的有点着急,小小地打了一个嗝。
程季安意识到后愣了愣,自己坐在那儿笑出了声。
“今日过得怎么样,瞧你吃饭这么急,可是白天饿到了?”程夫人跟着女儿一起笑了起来,又怕她真的饿着。
“娘,才没有呢。”程季安安慰母亲,“清姐姐中午带我吃了好吃的,只是我今日初来乍到,一下子学了好多东西,这一用脑啊,就觉得格外容易饿。”
“难怪有些读书的学子饭量也很大,原来动脑这么容易饿。”
“你这脑袋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呀!”程修愈听了妹妹的话,忍俊不禁。
“我这是理解你呀,哥哥。”她强辩道。
说完她又叽叽喳喳地同大家说起了今天学到的新鲜玩意儿,从铺子里的茶叶讲道街边对面的包子铺,直到讲得有些犯困,才被小枝带着回房休息去了。
陈氏在内屋,和程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原来还担心,阿季这孩子会不会吃不了苦,第一天就吵着不去了,现下看来,她倒也有些耐性。”
程瑾坐在榻上,一边泡脚,一边看书,“你女儿你还不了解,她看着整日嘻嘻哈哈,做起正事儿来可从不含糊,不过是小姑娘家,平日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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