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汉人关尧带到。”
随着侍从的一声通禀,关月尧被带到了一处华美的宫殿中。
也许是因为国力和国土大小的区别,不同于精绝国王宫的精致奢靡,如今关月尧身处的这座宫殿在规模上似乎要更加宏伟一些。
关月尧走进了大殿中,不多时,她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的一名华服男子。想必,那就是于阗的国王了吧。
听了潘沅的描述,她本以为,自己将要面对的,应当是个上了些年岁的国王。
可当她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却还是着实吃了一惊,御座上正端坐着的国王,出人意料的年轻。看起来也不过比关月尧略长几岁的模样。
真是不可思议,怎么在西域接触过的几个国王,都这样的年轻?
关月尧无意间忽视了古人的平均寿命,想当然地将现代人的长寿代入到了两千年的世界里。
但这样的疑惑并没有困扰她太久的时间,坐在上首的少年忽然走下了王座,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就是关尧?”一口颇为流利的汉话说得关月尧一惊,错愕地看向了国王。
“是,我就是关尧。”关月尧呆愣愣地看着少年,下意识地回答道。
“我听闻你昨日带着商队的众人在城中,为我的子民分发食物,也帮助他们修补破损的房屋。”少年手持着权杖,看着关月尧认真地问道:“你这么做,有何目的?”
虽然只比自己大上几岁,可国王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的青涩和稚气。他身上的从容和淡定,让关月尧忽然间便想起了远在长安城中的好友。
“目的?我不过是见您国中有人落了难,因此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又有何目的可言呢?”
关月尧终于明白了国王传唤她来此的目的,似乎所有的掌权者,都忌惮旁人在自己的领地上,做一些可能收买人心的事情。
去病告诉过她,取意徇物,掠美市恩,是为朝廷和天子所不容之事。
“没有目的?”国王冷笑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关月尧之间的距离,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有目的,如今我于阗的大街小巷,大家都在称赞你们汉人的热心肠?”
“草民斗胆问陛下,百姓们可曾说错了?”关月尧却面无惧色,仰头直视着眼前的少年,正色道:“今日不论遭了难的是于阗,是精绝,还是别的什么国家,我只要有能力,就一定会伸以援手。
见死不救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所为也并不是为求一个好名声,我行事从来只求问心无愧。”
说到这,又想起了临行前冯肆的叮嘱,忽然间口风一转,态度恭敬了起来:“此乃草民肺腑之言,还请陛下明鉴。”
这样的转变实在有些突然,让本已经准备了一肚子来反驳他的国王一噎,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僵持在了原地。
“哈哈哈,你这人,着实有些有趣!”忽然,刚才一脸严肃的国王放声大笑了起来,旋即,态度随意的摆了摆手:“起来吧,你帮助了我的国民,就是我的客人,僧波,快去准备美酒佳肴,我要好好款待我们的这位友人!”
嗯?这又是怎么回事?局势转变的太快,让关月尧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国王的盛情难却,即便再想不明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关月尧想不明白,硬着头皮入了席。
至于潘沅,他被侍从带去了偏殿,那里令置了一副席面给他。
*
不多时,一桌席面就被拜了上来。也不知是于阗没有分桌而食的习惯,还是为了表达亲密。
国王并没有另设一桌,而是与她相对而坐在一张桌子前,一起享用着同一桌的佳肴。
只是,这么快就上好了菜,怎么看国王都是有备而来。可是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关月尧一边应付着国王的问话,一边在心中思索着。
“关郎君是何时加入冯肆商队的?去岁来时,我还不曾见过你。”国王一边姿态优雅地吃着饭,一边不着痕迹地打探着关月尧的情况。
“草民是今年才加入的商队,这也是第一次来于阗,陛下之前自然是不曾见过我的。”关月尧不敢大意,小心地应对着少年地询问。
会被人称为有为之君,想必一定有着什么过人之处。不仅仅是国王正在试探着她,她也同样在不着痕迹地试探着眼前的少年。
在关月尧的印象中,能被称为有为之君,至少也该是刘彻那样的人物。那眼前的少年,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比面对精绝国女王是更大的压力。
“我听闻,你来西域,是为了寻找一名前些年出使西域后失踪的汉使?”忽然国王为关月尧斟了一杯酒后,状似随意地询问道。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关月尧闻言,手却一抖,不仅抬头看向了正好整以暇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
可少年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依旧自顾自地说道:“若是我能告诉你张大人的下落,你可能将他救出来?”
少年状似无意而随意的话,却在关月尧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话中令人恐惧和不解之处不仅仅在于,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此行的目的的,而除此之外关于她,他还知道多少呢。
更重要的是,他说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关月尧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惊讶,装作一副不动神色的模样,借着呷酒的动作,抬眼观察着对面的国王。
不知为何,关月尧觉得,少年此时心中的情绪未必就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气定神闲。
又缓了片刻,关月尧咽下了口中的葡萄酒后,这才不疾不徐地问道:“陛下何出此言?莫非您与张大人,还另有渊源?”
不过转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难道您的汉语就是张大人所教?”
国王闻言一笑:“倒也不算太笨,正是如此,三年前张大人自匈奴一路逃至我于阗。又在于阗逗留了数月,此数月间,令我受益良多。
只可惜,我本欲留张大人在国中担任国师一职,但他执意要返回大汉。我强留不得,只得派人一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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