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微凉的雪花落在了唇间,贺兰熹脑海瞬间空白,甚至忘记了要闭上眼睛。
他都以为没戏了,他以为宋玄机今天不会亲他,他以为宋玄机叫住他是为了和他谈论正事。
宋玄机在假日的尾巴,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亲了他。
那么意外,那么突然,搞得他从心如止水到心口乱撞只用了半个呼吸的声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呆在原地,维持着转身而至的姿势,都没有仰起头去迎合宋玄机。
宋玄机为了亲他低下了头,两鬓流苏顺势落在他脸颊两侧,就好像戴在了他的发间一样。
在一片早已失控的心跳声中,贺兰熹终于想起自己应该闭上眼睛。
因为宋玄机就是闭着眼的,长睫投下微颤的剪影,近在咫尺的五官放大了他的美貌,宛若一抹清冷皎洁的月色,安安静静地在亲他。
贺兰熹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宋玄机的美貌不再那么有冲击力,他反而大胆了起来,他知道他的手该往哪里放了。
贺兰熹抬起手,青涩又坚定地放在了宋玄机的肩膀上。
宋玄机还算平稳的呼吸微微一顿,试探性地在贺兰熹唇瓣舔了一下。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是甜的。
开始起风了。风吹起两人纯白的衣袍,似与无情道院的雪景融为了一体。
金簪上的流苏也被风吹得晃动了起来,尾端轻轻扫过贺兰熹的脸颊,把他弄得有一点点痒。
贺兰熹不知道别人亲嘴亲多久,他只知道宋玄机亲了他很久,亲到他有些呼吸不顺,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却只能被更紧地抵在仙舍的门上。
仙舍……对了,他们好像是在无情道院里来着?
贺兰熹猛然睁开眼,慌慌张张地推开宋玄机:“宋浔!”
宋玄机眼睫一扫,眼底是贺兰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深沉,语调却依旧平静淡定:“别慌。”
起初的徐徐清风不知何时变成了大作的狂风,风声清晰可闻,在冰原上呼啸而过。
无情道院常年保持着冰天雪地的冬日,几乎不会有骤然变天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院内发生了严重的背道之事或是无情道院内有什么重大的变故。
比如……两个无情道在仙舍门口明目张胆地亲嘴。
贺兰熹被狂风吹得长发凌乱,眼睛也控制不住地眯了起来:“我有个问题。”
宋玄机:“问。”
贺兰熹:“你为什么现在才亲我?在广陵的时候为什么不亲?”
宋玄机怔了一怔,看他目光忽然微妙起来:“你是经过思考问出这个问题的吗。”
“是啊,我想不明白!”贺兰熹委屈地控诉道,“你说你喜欢我哭,我当时都被辣哭了,你却只知道倒水给我喝?”
宋玄机:“。”
贺兰熹:“你还说很喜欢我呢。那么喜欢我的话,当时为什么不亲我?”
宋玄机沉默片刻,道:“因为人多。”
贺兰熹瞬间呆住。的确,无论是在蜀菜馆还是在茶馆,亦或是在广陵的街道上,人都很多。
“但你可以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亲啊,”贺兰熹找到了新的论点,“为什么非要回来亲?”
“我对广陵不熟,”宋玄机有理有据,“我不知道哪里人少,你我不会被打扰。”
贺兰熹全然无法反驳,在狂风中憋了半天憋出四个字:“你又押韵。”
宋玄机望着天际密布的乌云,道:“不过,无情道院似乎也不是亲你的绝佳之处。”
贺兰熹:“你知道还在这里亲?”
宋玄机:“没忍住。”
宋玄机的回答害贺兰熹没忍住笑了一下:“宋浔你别笑了,现在怎么办?我有种预感,许师兄马上就要来了。”
“是你在笑。”宋玄机朝他摊开掌心,“手给我,我自有应对之策。”
贺兰熹把手交给宋玄机,一声“缩地成寸”后,脚下的冰原变成了一地金黄的花瓣——宋玄机带他来到了合欢道院。
贺兰熹望着眼前花前月下的美景,迟疑道:“你别告诉我,逃跑就是你的应对之策。”
宋玄机不置可否:“先去找浣尘真君。”
绯月真君自封灵识和灵脉后,肉身一直由无咎真君看顾。两人在广陵城时,就从和长孙策的传音中得知无咎真君今夜会与沂厄真君一同在吞花卧酒处夜饮。
当然了,长孙策在透露这个消息之前对他们招呼不打一声就把祝如霜带回广陵的行为进行了异常强烈的谴
责。
贺兰熹环顾四周,合欢道院不愧是十二道院中最具情趣的道院。院内布置了应景的花灯,灵植道院特意赠送的月桂满院飘香,随处可见从万兽道院借来的小灵兔一蹦一跳地给弟子发放月饼。
贺兰熹每来一次合欢道院,心里就要不平衡一次,灵植道院怎么就不给无情道院送月桂花呢。
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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