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瑶醒来时,入目便是秦熠安静的睡颜。她微微一动,发现自己的手被秦熠紧紧握着。

她想起自己身上仅裹着一张毯子,赶紧趁着秦熠醒来之前起身穿好衣服。

小谷村既无日冕也无刻漏,村里的人始终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宁玉瑶望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窗棂上,给屋内的陈设镀上了一层金辉。

时间还算早,反正眼下也无事可做,宁玉瑶便重新躺下,抓着秦熠的手指把玩起来。

她试探着给秦熠把了把脉,但到底学艺不精,反复感受了许久,她也没把出个确切的名堂,只是隐隐觉得秦熠的脉象比最初几日有力了许多。

她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什么事这么高兴?”

宁玉瑶闻声抬起头,秦熠正含着笑望向她。

她轻轻捏了捏秦熠的手指,露出灿烂的笑容,“熠哥哥恢复得快,我自然高兴。”

秦熠凝视她璀璨的眼眸,想起她被人抱进来时虚弱的模样。他轻声问道:“你每次泡药浴都如此难受吗?”

宁玉瑶心虚地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模样让秦熠担心了。

秦熠眉头紧锁,又问道:“就没有其他较为缓和的法子吗?”

宁玉瑶轻轻摇头,并未说出江老当时直言若不赶紧医治,命都保不住的那些话,只是笑着安慰道:“其实泡药浴也没那么糟,虽说泡的时候会疼,可每次睡一觉醒来,就会感觉身体舒服不少。”

秦熠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发觉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他接着又问:“那需要泡多长时间?”

“前十五次需每隔一日泡一次,待泡完这一个月后,再根据身体恢复的情况进行调整。”

既然这是为了宁玉瑶的身体着想,秦熠即便再心疼,也不能阻止。

只是次日,江思明来为他针灸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江老,小玉的身体只有用药浴这一种法子吗?”

江思明神色专注,沉心静气地将银针插入秦熠的后腰处,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没有更好的法子,小玉是胎里带来的不足,不但要泡药浴,还得吃药。若不将这不足之处补好,等她年老之时,寿命不长倒是一了百了,缠绵病榻那才真的要命。”

秦熠张了张嘴,本想说太医院院正都未曾提及她的身体如此严重,但念及不能暴露身份,只得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江思明行医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弱,早就猜到这二人身份不凡,家中定有名医。

他也十分理解这些十多岁的小辈对自己这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老头子心存疑虑。任谁也不敢轻易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

然而,理解归理解,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江思明冷哼一声,问道:“如今在大宸,医术最为高超的是谁?”

一旁的宁玉瑶听到这话,眼中有几分诧异。她疑惑地问:“医术还能分出个第一第二来?”

江思明反问道:“为何不能?”

宁玉瑶小声嘀咕:“术业有专攻嘛,即便都是医者,所擅长的领域也各不相同,这要如何比较?”

譬如一直为她调养身体的方太医乃是千金科圣手,而太医院中更有擅长治毒的、擅长治疗跌打损伤的,这怎么好比较。

江思明颇为不屑:“那是他们学艺不精!哪有医者治病只治一种的?难道来了别的病人就不治了?”

“嗯嗯嗯,他们自然是比不上您这般厉害。”宁玉瑶赶紧说道,江老年逾九十,可不能给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

她沉思片刻后接着说道:“那太医院院正应当算是医术最为顶尖的吧?”

江思明哼哼两声:“勉强算吧,你们太医院的院正叫什么名字?”

宁玉瑶仔细回忆着陆院正的名字,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像是叫陆广维,您认识他吗?”

江思明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后扯了扯嘴角,语气僵硬地说道:“无名小儿,不认识。”

心中却长叹一声,这小子竟然能混上太医院院正之位,看来这大宸杏林要完。

宁玉瑶与趴在那里的秦熠对视一眼,瞧江老这模样,可不像是不认识陆院正的样子,不过既然江老不想提及此事,他们自然也不能勉强老人家。

待江思明起了针离开后,秦熠和宁玉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猜测着江老爷子究竟有什么来头。

宁玉瑶压低声音说道:“陆院正肯定是江老的晚辈,还曾得到过江老的教导。”

秦熠:“嗯,而且江老很看不上陆院正,不然也不会矢口否认。”

宁玉瑶斜睨了他一眼,“你很有经验嘛?”

秦熠笑嘻嘻地回道:“那是自然。我爹不想认我这个儿子的时候,跟刚才江老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那你还挺骄傲,”宁玉瑶伸手拽了拽秦熠的耳垂,随后又轻叹一口气,“可惜我以前对医者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陆院正师承何处,否则还能顺着这条线索好好猜一猜。”

秦熠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现在已经知晓江老爷子的医术在陆院正之上,心里便安稳下来。

“等我们回到雁京直接去问陆院正便是,若江老真是陆院正的长辈,他自然会想办法来接江老回去。”

宁玉瑶歪着脑袋,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觉得秦熠说得有道理。反正他们现在也猜不出江老的来头,干脆将此事暂且搁置一旁,安心休息。

*

“殿下,殿下,求您救救谢家吧!”宣王妃谢氏满脸慌乱,不顾侍卫们的阻拦,冲进了宣王府的书房。

她发丝凌乱,几缕散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满是泪痕的面庞。

就在方才,谢氏收到了母亲派人火速送来的消息,嘉阳长公主竟然率兵围了谢家。她来不及整理自己的仪容,便火急火燎地赶来向宣王求助,她实在不明白嘉阳长公主为何会无缘无故地针对谢家。

书房中的宣王祁晖珉正与幕僚们商议此事,被谢氏的突然闯入打断。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他挥了挥手,示意书房内的幕僚们暂且退下。

祁晖珉扶住王妃的手臂,柔声安抚道:“你放心,谢家不只是你的母家,同时也是本王的亲舅舅家。本王这就进宫向父皇求情。”

即便他心中对这个舅舅极为不耐,可他也明白,谢家毕竟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暂时还用得上,他必须想办法捞谢家一把。

谢氏听到丈夫要进宫面圣,满脸感激地哽咽道:“辛苦王爷了。”

祁晖珉轻笑着回应:“你我夫妻一场,不必如此见外。快下去休息吧。”

谢氏抿唇,伸手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发髻,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知道自己在丈夫面前失了仪态,她微微福身,“臣妾先行告退。”

祁晖珉望着谢氏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也很想知道,他的这位好姑母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为何会突然对谢家出手,而父皇居然如此纵容。

从宣王府前往皇城一路畅通无阻,然而当他来到御书房门口,却被守在那里的苏德茂告知,陛下此时正在与长公主殿下商议要事。

祁晖珉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清楚不能硬闯。他无奈道:“无碍,本王在此等候就是。”随后便静静地站在御书房外,耐心地等待着。

他在御书房外站了许久,始终不见长公主出来,反倒是淑妃接到消息后亲自来到御书房外。

祁晖珉急忙迎上去,“母妃,您怎么来了?”

淑妃满脸愁容,轻声道:“谢家出了事,我又怎能坐视不管?听闻长公主在此,我特地前来寻找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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