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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桴丝毫没有注意到球场上韩煜琛和苏言的目光，直到周泞怀里抱着水，用胳膊肘怼了怼她，小声说：“你看观众席上的苏言，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程桴这才往观众席上瞟了眼。

苏言这时候神色如常，程桴疑惑道：“没有啊，我觉得他挺正常的。”

周泞连忙说：“他刚刚眼神真的很奇怪，只是你没看到！”

程桴当然相信周泞的话，她想了想随口猜测：“可能他也想喝水？”

之后，程桴和周泞聊了会儿，就回宿舍去了。

—

第二天是周六，住宿生碰到周末会去教室复习，毕竟宿舍到教室也没几步路，复习资料什么的，大家基本都放在教室里，复习起来也方便点。

程桴早上7点经过操场，就看见韩煜琛在跑步热身，和他一起跑步的还有篮球队的其他成员。

想来应该因为篮球比赛的关系，所以在加紧训练。

程桴一直觉得跑步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是韩煜琛跑步就不会，他看上去没有气喘吁吁，反而给人一种一呼一吸都竟在掌握的、游刃有余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格外清新，夹杂着泥土地的香气。程桴看了几眼他们跑步，就继续走向教室。

—

教室里，现在一大早，人还不是很多，可能周末，大家都想睡晚一点。

程桴一眼就看见了昨天的转学生——苏言。

他坐在座位上看书，见到程桴进教室，他微微抬起了眼帘，仿佛是无声的问候，而后又继续低头看书，他一手轻轻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时不时地转动手里的小物件，为他静谧的看书动作增加了几分动态的旋律。

程桴本来没觉得这个场景有什么不对——直到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复习。

想起苏言拿在手里把玩的铜币，程桴心下一惊，猛然抬起头。

她盯着苏言手里不停转圈的铜币，心里五味杂陈。

那铜币，很像之前她们万国流转的货币。

那么久了。

来这里那么久了。

夏、商、周、秦、汉、三国……历史书上那么多朝代，却唯独没有万国的历史。

程桴一度以为万国是一个架空的朝代，不存在在这个地方。

之前，周泞说他找到了万国的野史，程桴都暗自觉得那只是野史，根本代表不了万国存在的证据。

自己之前生活的朝代，没有一点物理痕迹存在在这个世界，程桴有时会为了这一点而暗自伤感。

但苏言手上的那个铜币，却好像在货真价实的告诉程桴——万国存在过。

程桴很想抛下手上的复习课本，快步走向前，直接问苏言。却被毛豆拦下了。

“你怎么了，你很喜欢那个铜币？”毛豆抓着程桴的手腕，问。

程桴点头，如实回答：“嗯，想问问苏言这个从哪里来的。”

毛豆拉着程桴的手，把她拉回座位上，说：“那也不能问的那么直接啊。他一个刚转学来的新生，你和他都不认识，聊天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铜币，你说他会不会把铜币的下落告诉你？”答案肯定是不会告诉的！

程桴疑惑地思考毛豆的话，不解地歪着脑袋，反问：“那我该怎么去问?”

“我教你，”毛豆给程桴出招，“你先去送他什么东西，拉进一下你们的距离，然后再问他这铜币的下落。”那时候，苏言都收下你的礼物了，“吃人嘴短”，还怕他不回答你的问题？

—

程桴觉得毛豆说的对，言之有理，还得是毛豆！问别人问题，总要送点礼物的嘛！显得真诚。

送什么礼物好呢？

程桴想起昨天和周泞的聊天，昨天苏言是不是想喝水？

要不然我也给他买杯水？

想着，程桴放下手里的复习资料，走出教室，去小卖部买了杯水，打算送给苏言，拉近一下他们之前的同班同学情。

操场上。

韩煜琛正在和陆远，还有其他篮球队的成员打篮球。

程桴从小卖部走出来的时候，韩煜琛漫不在意地朝程桴的方向瞄了眼——她手里拿了瓶矿泉水。

程桴自己喝水是用水杯的，只有想喝饮料的时候才会到小卖部给自己买饮料。所以她手里这瓶矿泉水肯定是买给别人的。

想着，韩煜琛假意在操场上走了几步，看似还在打篮球，其实目光已经绕了操场一圈——周泞现在不在操场，所以这水不会是买给周泞的。

所以，这水是买给他的？韩煜琛想到程桴要买水送给自己，又朝程桴走了几步——这样，她等会给他送水的时候，就可以少走几步路。(*￣︶￣)

然后，程桴走过韩煜琛、离开操场，抱着她的矿泉水走进教室。

韩煜琛：“……”

陆远看着一小步一小步，走了很多个一小步，越走越远的韩煜琛，连忙喊道：“别走了，再走就走出操场了！”

虽然韩煜琛依旧是面无表情，但陆远怎么感觉韩煜琛回来时候的脸好黑，奇怪……

一局篮球赛结束，韩煜琛走向教学楼。

陆远疑惑：“你干嘛去？”

韩煜琛回答得干脆：“渴了，喝水。”

—

高二（四）班的教室。

程桴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水递给苏言，道：“早上喝水身体好。”

程桴站在苏言面前，苏言抬头看程桴，从她手中接过矿泉水，从容地拧开瓶盖喝了口，而后道谢：“谢谢。”

接着不等程桴开口，苏言伸出右手，将手中的铜币递给她。

苏言的手指修长白皙，古铜色的铜币在他手里握着，显得分外好看。

程桴愣住了，没想到苏言会把铜币给自己，一时间没去接。直到苏言的手在空中举了良久，程桴才反应过来，从苏言手中接过铜币。

苏言说：“我看你坐在后面，一直看我手里的铜币，想来你应该很感兴趣。”

程桴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手里的铜币，是了，就是她们万国的货币，她们的货币后面印着“万”字，虽然现在经过历史的痕迹，“万”字已经几乎被磨平，但程桴还是能隐隐约约摸出来。

程桴问：“我可以问一下，这个铜币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苏言将铜币交给程桴后，继续低头看书，仿佛对这本书很有兴趣。听到程桴的问题时，他头也不抬回答：“在山坞村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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