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房间位于二楼最拐角的位置,有点偏僻,也有点小。
只是人在世间行走那定然不可能事事都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来,这会还有个房间给他们住便已经是幸运。
谢明推开了房内的窗,目之所及,除了葱郁的树林以外,什么也瞧不着。
他若有所思:“一个位置这么偏僻的小店,为何生意好到能只剩下一间房?我看这店铺面积也不算小。”
他倚着窗像是在自言自语,放松状态下这话听着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碎碎念而已。偏偏言翊听得认真,思考得也仔细:“约莫是桃花镇有什么活动,大家都想着进去?”
谢明闻言,将身子转了个方向,就这么倚着墙,笑意盈盈地朝言翊看过去。
“……”言翊偏开视线,“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像是下一瞬要亲上来一样。
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他这师尊天生生了双含情眼,看谁都格外深情。尤其是笑的时候,稍微温柔一点,都能让别人误以为他是想跟人私定终生。
谢明却并不知晓言翊在想什么,他沉思片刻,笑道:“我与你打个赌如何?我赌桃花镇并未有什么节日庆典,这客栈有点问题。”
言翊摇头:“不赌,你既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这个客栈便肯定是有问题了。”
谢明失笑。
其实在谢明的记忆里,言翊一直是个依赖感很强的孩子,这不仅体现在爱缠着他这件事上,更体现在每一次无条件对他的信任里。
他说东言翊绝不怀疑西,一切的一切都按照谢明的判断来。
以往谢明也觉得这样很不好,言翊迟早是要独立,他不可能陪着言翊一辈子。可每当他狠下心来想让言翊独当一面的时候,又总会被言翊泛红的眼睛压软心脏。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
现在的言翊已经二十有八,万不可还像以前十三十四岁那般,事事都依靠他。
“你出去看一圈,觉得哪里不对再回来说与我听。”谢明把窗关上,淡淡道:“给你半个时辰。”
言翊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朝着谢明看过去。
倒不是别的,只是谢明这话一出,便让言翊有了一种回到十三年前的错觉。
像是师尊在给徒弟布置任务。
可谢明不是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言翊冷冷回答:“我凭什么听你的?”
谢明反问:“你刚刚不是很仔细在回答我的问题?”
言翊一顿。
僵持之间,二人的房门忽然被敲了敲。
与此同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二位客官,掌柜的让我给您们送点净手的热水过来。”
谢明过去开了门。
来者是个约莫十二十三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生得异常可爱机灵。
“我们并未叫热水,为何忽然给我们送热水来净手呢?”谢明把那盆水接过来,大概是觉得这小姑娘仰着头同自己说话实在是太累,他将水盆放置一边,直接蹲了下来,“你们会给所有房间的客人都送热水净手吗?”
他问的问题并不深奥,却让那小女孩面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就如同……她并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问这个题是要干什么似的。
“你们要净手吗?”她眼眸清澈。
“……”谢明笑一声,“谢谢你的水。”
那小女孩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关门的吱呀声让人头脑发昏,谢明把视线放到那盆还微微起伏的热水上,眼底晦暗不明。
言翊瞧着谢明这模样,忽然有种很荒谬的想法——
为何他看一盆水都这么深情?
没忍住,他出声询问:“你在看什么?这水有什么问题?”
谢明看他一眼:“这客栈到处都是问题,这水自然也是有问题的了。”
言翊:“什么问题?”
谢明笑一声,眸里透出股狡黠:“想知道?想知道就自己出去看。”
看样子,是铁了心的不打算跟言翊说。
言翊扯了扯嘴角:“……你变了。”
谢明就当没听见。
而也正是这一瞬间,言翊几乎已经十几年未出现过的好胜心竟然毫无预兆地占领了他的理智。
他冷笑一声:“行啊谢明,现在对我说话也留个三分了,这世界上是没人能让你倾心以待了是吗?”
谢明倒是被这一声好生直接的“谢明”喊得愣了一下。
臭小子长大了,现在都对他直呼其名了。
却不等他说什么,那小子已经翻窗而去,走之前还不忘给自己留下了一句“给我等着”。
谢明哑然失笑。
*
言翊回来的时候,屋外已经已经漆黑一片,唯独今天他翻出去的窗户那透着一股温暖的烛色——
有人在等他回来。
明明还没看见人,但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除了期待以外什么也没留下来。
他只要推开窗,就可以看见有人在等他。
他满怀期待地伸手,吱呀一声——
房间里除了点着一丝蜡烛以外什么也没有。
滚烫的心像是被猛地浇上了一盆凉水,言翊翻进来,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
“谢明?”他喊了一声。
“谢明?”又喊。
“谢——”
吱呀一声,粉色衣摆自门外踏入,来人声音带着笑意:“叫这么大声做什么?魂都要被你叫走。”
言翊张了张嘴,却看到了谢明手上端着的点心。
“愣着干什么?过来吃啊。”谢明把门关上,“晚饭的时候不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没吃饱吗?”
言翊:“……你去给我找吃的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谢明反问:“我走哪去?”
言翊不说话,坐下后拿起糕点便往嘴里塞。只是刚嚼没两口,便狠狠皱起了眉头:“这糕点为什么是咸的?”
谢明眨眨眼睛。
不能吧。
他把糖当盐放了?
言翊抬头,目光笃定:“客栈里的厨子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这是你做的吧?”
“……”谢明挪开视线。
把盐当糖放的谢某人并未脸红耳赤,反倒是很淡定地给言翊倒了杯茶:“咸了便喝水,总比饿肚子强。”
他也不否认这就是自己做的糕点:“我威胁那几个厨子不给我材料便烧了他们的厨房,想必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不告诉我什么是盐什么是糖,所以我现在确实有点想烧了那厨房。”
言翊被逗得笑出声。
笑着笑着又捏着糕点边吃边喝。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谢明食指敲了敲桌子,开始提问:“如何,可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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