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一)
有艾斯正儿八经的亲小姨在，跟奥西娅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确认她是个性格正经、对于什么局势啊道理啊都十分明白的家伙后，卡普很放心地拍拍屁股回了伟大航路。
虽然罗杰那个混蛋不靠谱，但他老婆和妻妹还是都很靠谱的么！
卡普觉得像奥西娅那样靠谱的正经人，怎么也不会把艾斯教成一个海贼。
……嗯，他是那么觉得的。
奥西娅也觉得自己很靠谱。
虽然罗杰生前给露玖和艾斯留了很多财宝，但她只拿了可以维持生活的部分，其余的都被匿名捐给了巴苔里拉岛的居民。
尽管孕妇屠杀事件是世界政府造的孽，但果然还是无法就这样当做什么都与我无关的样子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啊。
在这个统治阶级已经彻底腐烂发臭的海贼世界里，对对错错是是非非实在太难界定，只能求一个心安。
虽然把大多数财宝都捐了出去，但她和艾斯的生活水准并没有因此下降，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奥西娅都不缺吃饭的手艺。没多久，她就在风车村干起了老本行——医生。
刚来的时候，她和艾斯暂时借住在玛琪诺小姐家里，奥西娅当了一段时间的“游医”。攒够钱后，她买下了离玛琪诺酒馆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带阁楼的小楼，开了家中医医馆。
这栋二层小楼肯定经历了不少年月，有的地方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青苔，但虽说是老房子，却是由不知名的青色石板砌起来的，至今还异常坚固。
小楼的墙面外爬着大片大片的凌霄花，还有一个小后院，院子里种着一棵巨大的枇杷树。
是真的很巨大，奥西娅估摸着量了量，树围大概有三米，树高三十余米，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可以轻易够到它缀满金色枇杷果的枝桠。
奥西娅一开始还有些割裂，OP世界里居然也会有枇杷这么清纯不做作的水果吗？这里的果实不都是什么香蕉X西瓜的结合体、草莓X葡萄的结合体一类的吗？
什么？你说娜美的橘子也很现实主义?
那没事了。
奥西娅给房子做了个大扫除、洒了驱逐虫鼠的消毒药物，又从村里的木匠那里订购了一批家具。
一周后，她带着小艾斯搬进了她们的新家，楼上作为她和艾斯的住处，楼下就用来开设医馆。
母子二人的生活逐步走上正轨，清晨的时候，她会拜托邻居马琪诺小姐帮自己照看一会儿艾斯，让她能腾出手来去山上采药。
作为报答，奥西娅用药材酿了类似于上上辈子竹叶青的一款保健药酒供给玛琪诺的酒馆售卖。
酒里还加了她家的枇杷，口感清醇甜美、风味独特，很受欢迎，帮对方创收不少。
除去艾斯现在太小，奥西娅不放心带他进山以外，一天里的大多数时间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奥西娅在枇杷树上选了根结实的枝干，拴上了小摇篮，小艾斯被她放在摇篮里面，她就坐在树下的小马扎上择草药，腾出手来的时候，轻轻一推摇篮，就会传来他咯咯咯的笑声。
对于这样的平淡生活，小艾斯目前接受良好，不哭不闹，一双明亮的黑眼睛乌溜乌溜的，特别招人稀罕。
院子里还有个茅草搭成的羊圈，里面养着艾斯的“乳母”羊咩咩“女士”。
当然，随着艾斯渐渐长大，羊咩咩女士逐渐下岗，比起羊奶，肉已经成为了三岁小艾斯最爱的食物。
“艾斯，来试一试我给你做的新衣服！”
话音刚落，艾斯就跟头小蛮牛似的撞进她怀里。
奥西娅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自家小崽子又壮实了！
也得亏她是练家子，要是换成普通女性，迟早得被他撞出个好歹来……嗯，比如说玛琪诺。
她上次被小艾斯撞翻后，奥西娅给她贴了一个星期的膏药，对方尾巴骨才好全。
从此，奥西娅对小艾斯耳提面命，跟妈妈和卡普爷爷贴贴时除外，跟其他人贴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控制力道。
尤其是老人，年纪大了骨质疏松，再给人家撞出个好歹来。
艾斯抠着鼻孔，一脸无所谓：“老妈，谁要跟那个臭老头贴贴啊。”
“……”
奥西娅曲起手指轻弹他额头：“不许对卡普桑没礼貌，好好喊他爷爷……还有，不许学他抠鼻孔，将来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
“切，那种东西谁在乎啊?”
“……你屁股又痒了是不是?”
“我去老太婆那里拿今天的草药！”
“给我好好喊人家达旦阿姨——！”
“哈哈哈哈老妈你好啰嗦啊！”
奥西娅：“……”
她揉揉眉心，第N次怀疑自己的教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以前软乎乎的小婴儿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混世魔王的皮猴儿模样了?
长叹一口气，奥西娅将小艾斯刚才没试完的衣服板板正正叠好。
这是一身无袖的红色小唐装，上衣下裤，衣摆袖口处还绣了五只圆滚滚的小蝙蝠。
在风车村这个地方，大家基本都是买布来自己做衣服的，奥西娅自然也入乡随俗。
但比起海贼世界里的那些款式，她还是习惯给自己做上辈子的古风衣裙。
给艾斯做的衣服风格倒是很多变……有国风小套装、背带牛仔裤、西装小礼服，也有各种毛茸茸的连体动物套装。从小到大、满当当的装满了艾斯的衣柜箱子，都是奥西娅一件一件亲手缝制的，从不假手于人。
她摸着亲手绣在衣服上的“五福”笑了下，算了，艾斯皮归皮，但其实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是吗？
他在长相上应该是更随父亲一些，但内里的性格却像极了母亲……敏感而善良，固执且温柔，很矛盾，又足够可爱。
奥西娅是个新手妈妈，她其实有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够好，反而是艾斯他足够包容……虽然喜欢调皮捣蛋，但是在发现奥西娅是真的生气了或难过了的时候，又会变得乖巧无比。
再最开始的时候，奥西娅会过分纠正艾斯身上的一些问题，但是在发现这孩子虽然会因为她的强制纠正而改变，但显然是被迫的时候……奥西娅的心跟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
她不禁反省自己——真的有必要对艾斯那么严苛吗？
即便在原著漫画里，没有她的参与，艾斯不也磕磕绊绊着长大成为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吗?
但是！
让艾斯随着自己的天性放开了发展是一回事儿！
为人处世的基本礼貌这小兔崽子必须学会！！
每次听到他跟人家说什么“我叫艾斯，你这个混蛋是谁?”“你小子是谁?”“你这个混帐是谁？”的时候，奥西娅就会成把成把的掉头发！
至于其他的……艾斯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对吧，露玖?
……
收拾完艾斯的衣服，奥西娅又下到酒窖里去查看库存。
这几年，她酿的那些果酒、药酒也都打出了名声，以玛琪诺酒馆的名义给哥亚王国中心街的酒馆们提供了货源，两个人都赚了不少分红。
她还教风车村的老人们制作油纸伞，除了日常使用的素面油纸伞外，伞面上勾勒着山水花鸟图的那种则作为一种艺术品深受高镇和王宫贵族的喜爱，算是让风车村的老人们有一份额外的收入。
……查看库存的动作一顿，奥西娅感应到院子里的迷踪阵法被人触动了。
迷踪阵法，顾名思义，如果没有奥西娅的许可，或者闯入者自己本身就是个破解阵法的高手，那就会迷失在阵法的范围内怎么也走不出来……堪称防火防盗的居家必备好阵法。
下一秒，一个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小丫头，是老夫来了！赶紧把你那个什么阵的东西解开，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奥西娅弯了弯眉眼，双手结印解开了阵法。
早两年的时候，卡普桑还能凭借他那种野兽般的直觉和见闻色从迷踪阵法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但随着奥西娅的勤学苦练，总算能做到困住卡普一段时间了。
虽然只有一段时间，但能干扰到卡普这种程度的战力……说实话，奥西娅还是有点小骄傲的。
她刚从酒窖里爬上来，怀里就被对方扔过来一个小布包，小布包软软的热热的，抱起来手感特别熟悉。
奥西娅掀开小布包一看，哦，原来是一个活的小婴孩啊，哈哈，难怪抱起来手感这么熟悉呢，跟艾斯小时候的手感一模一样嘛哈哈……
……桥豆麻袋！
活的……
……小婴孩！！！！
“卡普桑！！！”
奥西娅手忙脚乱地把怀里的婴孩抱好，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爆出鲨鱼齿：“拜托您轻轻地递给我好吗？！这可是一个小宝宝啊！！要是伤到他怎么办？！！！”
“哈?老夫的孙子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卡普桑，拜托您不要动不动就挖鼻孔，艾斯他完全就是跟你学的啊！”
“跟我学?艾斯他要跟老夫学着做海军了吗？”
“……好好听人说话呀卡普桑！不要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好不好？”
“说起来，艾斯他那些不听人讲话的坏习惯也完全就是跟您学啊，其实大人的很多行为就是小孩子的标杆，咱们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喂！卡普桑！！不要在别人讲话的时候呼呼大睡啊！！！”
“啊?”
卡普的鼻涕泡炸开，一脸刚睡醒的懵逼，“你刚才有说话吗？哈哈哈老夫什么都没听到啊！”
“……”
奥西娅叹气，心尤其的累，她低下往怀里一瞧，正对上怀中小婴孩大大的笑容……她心都要被他笑化了。
她十分清楚这孩子是谁，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下，“卡普桑，这个孩子是?”
“蒙奇·D·路飞，是老夫的孙子，就交给你了……哦，对了，他父亲叫蒙奇·D·龙。”
“革命军首领的孩子啊……卡普桑，您可真是信任我呢。”
“哈哈哈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么！老夫看你把艾斯养的也很不错！”
“……养小孩跟养羊完全不是一码事吧?”
奥西娅垂眸，用手指去逗小路飞，下一秒便被他软乎乎的小手握住，她忍不住莞尔一笑，“就跟艾斯一样，我会对外声称他是我的孩子，等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以后，我会把他的身世告诉他。”
“不用刻意告诉他，那种事情的话就顺其自然吧。”
奥西娅：?
您跟您儿子是有啥仇吗？
算了，不管了，反正路飞已经到手了！
你家孩子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
艾斯和达旦的两个手下背着药材回来的时候，卡普已经离开了，而老妈/奥西娅小姐怀里多了一个孩子！
“艾斯！”
奥西娅坐在枇杷树下的秋千上，怀里抱着个小婴孩，笑得眉眼弯弯，“快来看，这是弟弟哦！”
艾斯：！！！！
他不过是到山上拿个药材的功夫，他老妈居然用这点时间给他搞出来一个弟弟！
艾斯颠颠地跑到奥西娅身边，踮起脚尖、扒着她的腿、探头探脑地去瞅她怀里的新弟弟，新弟弟正冲着他傻兮兮的笑。
哇——这个弟弟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但跟自己和老妈一样都是黑头发，一看就是他们家的孩子！
艾斯比了个大拇指：“老妈，你好强啊！”
奥西娅：?
所谓母子连心……她有预感，此时此刻这个臭小子的小脑袋瓜儿里想的绝对不是什么能让她高兴的东西！
(二)
自从有了弟弟，艾斯开始思考每小孩儿都思考过的哲学问题——我是怎么来的?
“老妈，我跟路飞是怎么来的?”
“……”
奥西娅放下手里的药碾：“啊，这个……”
可恶！小孩子不都是七、八岁才会问这种问题吗？为什么艾斯这么小就开始好奇了?
不过，艾斯他从小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孩，什么都能让他好奇一下，这一点大概是随了罗杰。
他学说话那会儿，嘴巴就没歇着过……
妈妈，这个是什么？
妈妈，那个是什么？
妈妈，这个有什么用?
妈妈，那个有什么用?
小时候的艾斯真甜啊，还会糯糯地喊她妈妈……等他会跑会跳以后，就变成了……
老妈，蚂蚁为什么要搬家?
老妈，燕子为什么会低飞?
老妈，叶子夏天是绿色的，怎么秋天就变成金色的了呢？
……
“老妈，我跟路飞是怎么来的?”
老妈、老妈、老妈……
奥西娅把他的雀斑小脸蛋揉来揉去：“我说过多少遍了，你可以喊妈咪或者妈妈，不准喊老妈！”
我一点都！不！！老！！！
“唔(我)不要！”
艾斯被我揉的变成小鸡嘴，口齿不清但义正言辞：“弄(那)样子听起来拽拽(怪怪)的，转(感)觉会被别人笑话的！”
“……”
谁敢笑话你这个混世小魔王啊?！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奥西娅发誓！！
她最开始真的只是个温柔的好小姨好妈妈，是被现实逼得不得不往慈母加严父的混合体方向发展的！！！
Emmm……照现在这个趋势继续发展下去，大概率很快就是严父加严母的混合体了。
“绕(老)妈，与(你)还没照(告)诉唔(我)，喔(我)跟入(路)飞是怎么来的?”
奥西娅：“……”
可恶！怎么还没忘记啊?！
继续使劲儿揉！揉到你忘记为止！！
艾斯：?
“呜呜呜呜！呜呜！”
……
夜里，奥西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直在想今白天艾斯问的那个“生命与起源”的问题。
其实她很害怕在艾斯面前显露自己的无知或者无能为力。
原著动漫里，父亲两个字无疑是贯穿在艾斯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他因为罗杰的血脉而自我厌恶，又因为白胡子的爱愿意为之献出生命。
如果在OP世界里搞个“最受父亲影响排行榜”的话，那艾斯肯定榜上有名，没准儿还能金榜题名。
奥西娅扣着枕头上的布艺花边边，她只是很害怕……她很害怕这一世父亲角色的缺失仍旧会对艾斯产生某种负面影响，毕竟他有前科。
她很害怕她的孩子也会像动漫里那样，在刚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时候就匆匆结束了一生。
所以，奥西娅她一直在努力当个混合体——慈母严父。
除了作为母亲外，她也尽量让自己能够去贴合艾斯生命里父亲的那个形象，比如严肃的、强大的、无所不知的、无所不能的……
所以，她其实……一直很害怕会在艾斯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无能。
但要怎么回答那个问题呢？
现在就给三岁的小孩上生/理课，是不是太超前了一点……而且，其实只要教导他尊重女性，那关于这方面的问题，等他长大以后就自然而然的懂了……吧?
……
翌日清晨，艾斯找羊咩咩挤了一大碗羊奶送到厨房去让奥西娅煮沸杀菌，“老妈，你还没告诉我，我跟路飞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嘛……”奥西娅把煮沸的羊奶舀出来晾温，等小路飞醒来就可以直接喂了。
她蹲在艾斯面前跟他平视，从广袖的暗兜里拿出一本牛皮笔记本递给他，牛皮本封皮上写着一串大字，但艾斯只认识开头的单词，“Ace……”
那是自己的名字，老妈隔几天就要写一写的“艾斯成长日志”里全是这个单词。
奥西娅指着封皮上的单词一个一个地教他：“艾、斯、的、冒、险、日、志。”
“艾斯的冒险日志……是跟老妈的‘艾斯成长日记’一样的东西吗？”
“艾斯真聪明！”奥西娅把手摁在对方微卷的头发上使劲揉了揉。
“呐，不过我的笔记里记录的是宝贝艾斯成长的经历。你的这个本子呢，是用来记录属于你自己的冒险的。”
“我的冒险?”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冒险就是去寻找未知事情的答案！”
“所以，关于你跟路飞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艾斯你要不要把它当成一次冒险，自己去找出这个答案呢？”
艾斯的眼睛亮晶晶的，装满了宇宙的小星星：“要！”
“可以去村子里问一下那些有自己孩子的大人哦，他们一定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
耶~死道友不死贫道，危机转移大成功！
(三)
艾斯背着他的专属小竹篓，竹篓里放着“不太聪明”的弟弟路飞，兄弟二人踏上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冒险之旅”。
“村长老头，你儿子是怎么来的？”
在村口看报纸的村长放下手里的报纸：“哈?你已经到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年纪了吗？”
“啰嗦！赶紧告诉我！”
“你妈妈一日三遍地告诉你要懂礼貌的吧，艾斯?”
“哦。”艾斯立马鞠躬：“对不起！”
“村长老头，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村长：“……”
往好处想，经过奥西娅小姐一日三遍的耳提面命，这个小魔王的道歉速度最起码是越来越快了……嗯，虽然这孩子坚决不改是一回事儿吧。
“……你伯克利叔叔(村长的儿子)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被·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伯克利：?)
“原来如此，原来我跟路飞是老妈从垃圾桶里捡……”
“桥、桥豆麻袋啊！”
村长赶紧阻止，头上忍不住冒出教坏小孩的心虚冷汗，“那个……艾斯啊，要不你们再去找其他人问问吧?”
艾斯歪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搜嘎！就是老妈常说的那个要……博采众长，对吧？”
“对对对！你赶紧去博采众长吧！”村长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牛奶糖丢给他，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大家，对不起，身为村长的我要把危机转嫁到你们身上了。
“那我先把你的答案记下来！”艾斯打开冒险日志想要写下来。
村长哽住：“……还要记下来啊?”
艾斯点点头，然后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会写字。
村长立刻露出一副‘原来你小子根本不会写字啊’的表情。
艾斯小脸涨红，把本子塞到对方手里：“烦死了！你帮我写啦村长老头！”
又想起老妈耳提面命的礼貌问题，亡羊补牢地加了一句：“……阿里嘎多！”
村长：“……”
其实也没必要非加上这个“阿里嘎多”不可。
唰唰两下帮艾斯写下答案，艾斯抢回笔记就跑，还大声喊出了那个让他在未来九年里都相当痛苦、悔不当初的决定：“我回家就让老妈教我写字！”
小竹篓里的路飞被颠得咯咯直笑。
……
“波比老太婆，你儿子是怎么来的?”
“啊嘞?哈哈哈已经到问这个问题的年纪了吗？呐，有一天，我去城里买东西，买了好多，老人家板就送给了我一个孩子呢！”
说着，她还往装着路飞的小竹篓里放了两瓶牛奶，“真是有活力啊艾斯，要多喝牛奶快点长高高哦！”
“阿里嘎多！老太婆，请你再帮我写一下冒险日志吧，就在这里写上夏维大叔是买东西送的。”
真·亲生儿子夏维爆出鲨鱼齿：“喂！给我用敬语叫波比婆婆啊，臭小鬼！小心我去跟奥西娅医生告状！”
……
“玛琪诺，你知道小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唉?啊、啊嘞！那个，大概是送子鸟送的吧……等一下，艾斯，这是我刚做的草莓蛋糕，你拿去吃啦。”
“哦，阿里嘎多！还有，玛琪诺你的脸好红啊，是走路把脸摔在地上了吗？”
玛琪诺脸更红了：“艾斯！！”
艾斯背着路飞溜得飞快。
……
“培恩大叔，你是怎么来的?”
“噗——！小鬼你才多大啊，打听这种事也太早了吧！去去去，一边玩去！”
“我才不是小鬼，我已经三岁了！”
“哈哈哈三岁的臭小鬼……嗷！艾斯，你居然敢踩我的脚，我一定会去跟奥西娅桑告状的！”
“桥豆麻袋！先别跑！我刚从树林里捡回来的栗子，接着！”
……
“维斯大伯，你是怎么来的?”
“……啊?我老爸告诉我，我是他从嘎扯窝里孵出来的。”维斯挠挠脸，迟疑：“这么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呐呐，我刚雕的木头小匕首，送给你！谢谢你昨天帮我搬木材哦，艾斯。”
“……烦、烦死啦！只是一点小忙而已！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哈哈哈艾斯你可真是别扭啊！”
……
“哈比爷爷，你知道我跟路飞是怎么来的吗?”
耳背的哈比：“啥——?谁跟谁是什么来的——?”
艾斯使劲儿大喊：“我——和——路——飞——”
“你和路飞?你俩怎么了——?”
“我——们——俩——是——怎——么——来——的——”
“哦，是卡普中将把你们一家子送来的——”
“搜嘎！原来臭老头他是送子鸟啊！”
……
太阳落山前两个孩子回到家里，艾斯把冒险的答案告诉了奥西娅……
“老妈，原来臭老头他是送子鸟啊！他会从垃圾堆里捡到很多孩子蛋，东西买多的时候老板也会送他孩子蛋！”
“然后他把这些孩子蛋夹在嘎扯窝里孵出来，等小孩从蛋里孵出来以后，臭老头就会把他们送给那些想要孩子的人！”
小路飞虽然什么都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十分给面子地为哥哥鼓掌，笑得特别灿烂……看上去，好像真的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奥西娅：“……”
她都被艾斯说的脑海里有画面了，卡普桑用嘎扯窝儿孵蛋什么的……
艾斯把路飞从小竹篓里抱出来，然后把小竹篓倒过来控了控，掉出一堆小零食小玩具。
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小雀斑在光影里跳跃：“老妈看！我还拿到了好多宝藏！”
(四)
艾斯五岁那年，路飞两岁。
两岁的小孩子跑起来还是跌跌撞撞的，却每天都要跟在哥哥身后，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艾斯正是一点都不肯闲下来的年纪，没耐心成天陪着路都走不稳的弟弟，往往哄他了一会儿就要跑出去自己撒欢儿。
路飞还跌跌撞撞地追在他身后：“艾斯——艾斯——等等我——！”
艾斯跑地更快了。
奥西娅哭笑不得，把快要跌倒小路飞抱进怀里，“呐，我陪你玩不好吗？”
路飞皱着可怜兮兮的小脸：“妈咪，我想跟艾斯一起玩嘛！”
……啊，好可爱！软乎乎的路宝！！
“路飞乖，等下哥哥就回来了哦，而且他每次回来不是都会给你带礼物吗？”
艾斯每次甩开路飞回来后，就要直面路飞的小垮批脸，嘴角下拉，像只大虾……还是那种一直跟在他身后一直瘪着嘴不说话的大虾。
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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