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人类阵营
第四十二章
“你确定吗？”舒一刀面色犹豫，“我没办法控制她出来以后的行为。”
“而且如果你的假设是真的，小舒可以压过我的意识的话，”舒一刀抱住自己的手臂，“我现在都无法确定关于她的记忆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我只看到她的记忆混乱模糊如同迷梦，但我从来没有跟她在里面交流过，也许我的记忆思想对她来说是完全透明的，而我却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穹，我很害怕。”舒一刀说，“如果这次我叫她出来以后我就再也出不来了呢？”
白穹安静地坐在舒一刀对面，一言不发。当舒一刀发出求救般的最后一句话时，白穹才开口道：“不必担心。”
“如果刚才还只算是猜测的话，现在我可以确定了。”白穹说，“你依然是这副身体的主人格，小舒无法绕过你的意识。”
舒一刀懵住：“……什么？”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白穹耐心地向她解释，“在你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小舒也会立刻察觉，并试图压过你的意识拿到身体的控制权。”
“但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舒一刀回过味来，开口道，“所以我们两个的猜测都不对。”
“是的，”白穹说道，“所以这意味着你总结出来的规律至少有一半是正确的。”
舒一刀开口问道：“一半？”
白穹点头：“一半。”
“发生危险时你会代替小舒出现，这一点我认为你没有想错。至于第一条……”
“你是说并不是当我情绪崩溃时小舒才会出来？”舒一刀问。
“你的说法其实本身就有问题，”白穹指出，“按照你所说的，你们两个的意识并不能在内部交流，那么小舒自然无法直观地从你的叙述上得知你目前的情绪如何。”
“但你所谓崩溃、沮丧其实是可以从生理特征上表现出来。”白穹推测，“当你的身体处于特定情绪下，你的生理反应不同，而这些生理反应诱导了小舒的出现。甚至可以说这是在你无意识的情况下。”
听到白穹这话，舒一刀心里一惊，然后又很快开始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做的很好，”白穹说，“当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时，也许就能自由控制小舒的出现了。”
“我尽力。”舒一刀扯扯嘴角，“毕竟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我的心理问题，我也不会出现小舒这个人格。”
“我明白，”白穹说，“我并不是在要求你一定要束缚住小舒。这个方法只是帮助你在不想让她出来的时候可以自由做主。”白穹伸了个懒腰，“你特殊的生理指标会促使小舒的出现，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当时你坐在车上时明明心情很不错，但是小舒还是出来了。”
舒一刀皱着脸：“看来是我太开心了。”
白穹思忖片刻：“不过按理说，当你处于心情低谷状态时的生理指标和开心快乐这种昂扬的心情时的心理指标不应该是一致的，后者会让你的身体处于兴奋状态。”
“可能是有一个阈值区间，”舒一刀顺着白穹的思路说道，“日常状态下我的心情曲线的波峰相对平缓，近似一条直线，而在小舒出现的时候，我的心情曲线向上或者向下有了超过阈值的波动，致使她作为主导身体的人格。”
白穹对于舒一刀的这个猜测表示赞同。
“没错，小舒这个人格或许就是被你创造出来面对极端情绪的，你本人潜意识认为处于平和的状态更安全，而在你安全范围之外的，你更愿意甩手扔给小舒。”
“我确实比较喜欢逃避事情……”舒一刀向前一扑，趴在桌子上：“天啊，我这算不算久病自成医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白穹说道，“我当时跟你说我们是因为掠食者才出的车祸，记得吗？”
舒一刀点点头。
“但实际上，掠食者是在我们翻车之后才出现在车身周围的。在那之前，掠食者跟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白穹注视着舒一刀的双眼，“当时我听到小舒称呼掠食者为：天使。”
“天使？”舒一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微微皱起眉，“我在小舒的记忆里也看到了天使，但不是掠食者，就是跟童话故事的描述里一幕一样的那种典型的天使。”舒一刀回忆，“有翅膀，穿白衣，小舒梦境里的那个天使还用手托起她的脸轻轻亲了她一口。”
白穹微怔，无端想起她昏迷前看到的画面：掠食者将舒一刀的身体抓出去。
而之后小舒在掠食者的手里毫发无损，直到舒一刀重新出现。
“怎么了？”舒一刀疑惑地看着捏着手指忽然陷入沉思的白穹。
“你说，”白穹开口道，“小舒会不会有什么特异功能？”
舒一刀：“特异功能？”
白穹抬起眼，问舒一刀道：“就类似那种什么主角光环、玛丽苏光环，或者像童话人物一样那种自带吸引小动物的体质，只要遇到她，再恐怖的存在都会俯首称臣不忍伤害她的，这种特异功能？”
舒一刀抽抽嘴角：“你在扯什么鬼话？”她伸手摸了摸白穹的额头，“发烧了？”
白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否则这完全不能解释为什么小舒可以在掠食者的手里安然无恙。我当时昏过去之前，亲眼看到掠食者从车里抓出了小舒。”
舒一刀微微瞪大双眼，食指回指，不可置信道：“我？你说我？”
“你说我被掠食者逮了，又奇迹般生还了？”
“不然呢。”白穹平静地撑着下巴，开口道，“你以为报废的那辆跑车的门板是谁卸的，旁边那么大个脚印又是谁留的？”
“天！我们真的距离掠食者那么近吗？”舒一刀提出质疑，“不对啊，当时不是我们两个人都在吗？你也没有受到掠食者的伤害啊。”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算不上人类，掠食者向来对我不感兴趣。
白穹心里想着这话，嘴上却给出了另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那是托了你的福，掠食者对我完全不感冒，直接冲着副驾驶座去了。”
“所以我才想问你啊，小舒真的没有什么百分百吸引异宠的特异功能吗……”
“呵呵。”舒一刀嗤笑一声，“她要是有这本领，不，我要是知道我的副人格还能有这本领，我还跟你们跑什么，我干脆直接加入掠食者一统全星球算了！”
“所以如果有可能，你真的想加入掠食者阵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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