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陵川渡跟拎着一只小狗后颈似的,揪住萧景春的肩膀,弹指之间人掠出百丈之外。

沈循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不确定道:“陵川渡把萧景春……掳走了?!”

陆渊一把抽回被定在石板路上的长剑,系统唯唯诺诺地跟在陆渊身后,“陆首座,我没骗你。”

陆渊当然知道不会有人说那么低劣的谎言,特别是这种随便问一下旁人就会被戳穿的。

所以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陵川渡离开后,红月悄然退散,但一群人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

满地邪祟没了陵川渡的禁锢,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

沈循安纵使天资英才,虽已入金丹期,但其年纪稍小,面对如此众多邪祟,终究还是力不从心。

他左支右挡,心里逐渐有些麻木绝望。

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后心露出一个巨大空当。

沈循安听到身后呼啸而来的邪祟气息,他仓惶转身,已是来不及回防。

邪祟的死气已经近在咫尺。

噗呲——

邪祟胸口被长剑剜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长剑倏地抽出,剑上黑色的血迹洒落一地。邪祟喉咙里咯咯地发出一声怪响,便颓然倒地,露出了身后的人。

陆渊持剑而立,面容在月华下显得有些肃穆。

沈循安心如擂鼓,不可置信道:“陆师兄?”

陆渊抬眸看了他一眼,“静心。”

他神色未变,调转剑柄,反手将身后扑来的邪祟,捅了个对穿。

陆渊抽回剑,沉声道:“凝神。”

血迹干涸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可怖。

是陆渊。

但是竟又不像他了。

沈循安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喉咙干得发痒,想确认什么似的,他忍不住又喊了一遍,“陆师兄。”

陆渊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但终究没有开口。

因为事态严重,已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了。

系统说给他暂时提升到元婴期,这个暂时确实很短暂。

他能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到处都是洞的水袋,灵力如水四泄。

已经没有时间了。

陆渊飞掠而起,剑似寒芒,他一人扑向邪祟洪潮。

凤池宗弟子有不少人看见陆渊的举措,他们心知对方螳臂当车,几乎是去送死。但又有几人暗自松了口气,能拖一段时间,他们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陆渊下颌紧绷,元婴期的修为应对这些邪祟远远不够,他剧烈地喘息着,体力此刻已经消耗殆尽。

周围的邪祟龇牙咧嘴,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不,他必须得活着。

月色昏晦,陆渊面似冰琢,他深吸一口气,寒冷潮湿的空气直冲肺腑,让他昏聩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

他双手斜握着剑柄,四指关节缓缓收紧,背部肩胛骨隆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兽。

元婴期的修为被他压缩至极致,在他的身体里尖叫着想找一个发泄口。

剑刃发出刺耳狰狞的震颤之声,狂暴至极的力量从陆渊身上显现,他当机立断,一剑凌空劈下!

摧枯拉朽的剑气横扫半个临安镇,被扫到的邪祟顿时化为齑粉,如雪沫纷飞。

那一刹那,天地皆寂,剑光撕开了夜幕。

陆渊一人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的街道尽头。

沉静地如同一座黑色神像。

他手上的剑早已折断,剩下的半截也斑驳不堪,刀刃上缺口细碎,黑色的血液顺着剑身一点点滴落在石板路上。

众人的惊呼卡在嗓子眼,一群人呆滞地盯着他,好似陆渊才是盘踞在这个镇里吃人的恶鬼。

终于,这个恶鬼几乎要站立不住了,手里的长剑卒然落地,他猛地咳出一口热血。

沈循安惊叫一声,“陆师兄!”他飞扑过去接住了对方。

陆渊清亮的双目逐渐变成死气沉沉的灰色,体温随着他的生命在缓缓流失着。

不知道是不是沈循安的错觉,他看见对方的瞳孔里倒映着银沙般的辉光,宛若流转的走马灯。

而且这光亮本来只有荧火那般微弱,但却越来越……亮了?

不对!是有人来了!

沈循安遽然抬头,是无数枚银白色符咒悬于天穹。

符咒散发着莹莹微光,在空中扬起一片涟漪。

肃穆的钟声随着阵起而回荡,隐约竟有龙鸣之声传至耳畔。

钟声愈急,符咒周身的波纹回转速度愈快,光愈盛,恍然间临安镇此处如同白昼降临。

是白玉京的人到了。

陆渊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径直跌入更深一层的黑暗。

******

两旁的景色在快速地倒退着,风打在脸上,扎得睁不开眼。

萧景春在空中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他被陵川渡拖着飞,胃里在疯狂地翻江倒海,他用尽全身力气告诫自己忍住。

突然,风停了。

萧景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是风止了,而是陵川渡停住了。

他撩起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看向前方。

有个女人镀着银辉般的月光,穿着凤池宗特有的白底金绣的衣服,在他们面前遥遥相迎。

她的声音清丽而空灵,“陵川渡,好久未见了。”

“林宗主,别来无恙。”陵川渡松开胁持住萧景春的手,平静而冷漠地回应着,像是看见了经年重逢的老友。

林绛雪丝毫不在意对方冷冰冰的态度,她故作吃惊地看着他身边的萧景春,“呀,这位小友看着可真面善啊。”

萧景春眼泪汪汪,要是眼神能说话,他已经大喊无数次林宗主救我了。

可是他不能,身边的这尊煞神早就卸下的一开始“温柔似水”面具,刚刚一直紧拽着他的衣领,差点没把他勒死。

陵川渡懒得跟林绛雪虚与委蛇,他干脆地说道:“我要带他走。”

林绛雪柳眉微蹙,状似苦恼道:“我本来有个消息想跟陵尊主分享,但你这可不是对待熟人的态度吧。”

“林绛雪,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跟晧天盟那些老东西一样,讲话令人作呕。”陵川渡直视着林绛雪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让开。”

话音刚落,雷声滚落,刚刚的暴雨像是下得不尽兴一般,隐隐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林绛雪一脸你又在发什么癫的表情,忽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诧异地望向陵川渡:“你不会想让他去百域魔疆拔那把破刀吧?”

陵川渡没有理她,只是指尖蓦然间燃起蓝黑色的火焰,这抹忽明忽暗的焰火,宛若一条小蛇游走缠绕在他的指间。

相比较于动嘴,他更喜欢直接动手。

林绛雪警惕地后撤一步,意识到跟一个偏执的疯子讲道理属实有点困难。

她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景春,悦耳的嗓音压低了下来,宛若一条小蛇盘绕在心上,说得话却是血淋淋的一把刀。

“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个忙,我带你去陆渊的墓。”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林绛雪如愿地看见了对方错愕的表情。

陵川渡撇下萧景春,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林绛雪面前,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肩膀。他瞪大眼睛,急切地确认道:“你说什么!”

林绛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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