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渡极少喊陆渊师兄,除非是当下这种情况。
——在他阴阳怪气的时候。
莫名其妙地被冷嘲热讽,让陆渊一下子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系统焦急得像个蚂蚱,在空气中跳来跳去。
但凡它有个实体,它都要朝着空气打一套拳了。
陆渊本来就头晕目眩,被它晃得想吐。
系统极速地翻看着数据:【怎么回事,推演出错了?陵川渡怎么现在就跟萧景春见面了?】
沈循安看着满地被邪祟杀死的凤池宗弟子尸体,觉得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余下的人性命。
他硬着头皮道:“陵尊主,烦请看在我师尊的面上,高抬贵手,凤池宗并没有冒犯过百域魔疆……”
陵川渡紧盯着面前的陆渊,突然说道:“没有冒犯?”
他的手掌微微一抬,陆渊的收纳袋便出现他手中,然后一株曼妙绝美的曳水摇漂浮在众人眼前。
“一个小贼,为盗取曳水摇入我百域魔疆。”陵川渡残忍地将这株仿佛有生命的药引子,捏碎当场。
沈循安一看这情形,就知道陆渊隐瞒了什么。
而陵川渡睚眦必报,骗他就更是火上浇油。
陵川渡面无表情道:“所以,你们是一起的么?”
什么一起的?
凤池宗弟子看着煞神突然朝自己问话了,但是其实他们一个个魂已经走了几里地了,没人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有一个人明白过来,朝着陵川渡大喊道:“偷盗这事,都是他一人所为!”
凤池宗弟子这时候再也顾不得体面了,他们纷纷哭叫道:“跟我们没有关系!都是他自己鬼迷心窍!”
“我们都筑基了,要这个也没用啊!陵尊主明察啊!”
“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是、是他自己要讨萧公子欢心才做的!”
听到萧景春的名字,陆渊头脑才挤出一丝清明。
到底是谁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在听完系统说的所谓推演之后,就对萧景春多了一丝戒备。
陵川渡看着周围那些因为恐惧而麻木的脸,颤抖又声嘶力竭的辩解充斥着死寂的夜。
哪怕他知道人死如灯灭,但是当“不觉”被惊动时,心里还是涌起来一丝很难忽略的希冀。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他陡然对这出闹剧有些厌烦了。
“刚刚究竟是谁引起的异象?”
四周静得跟坟场也没什么区别了。
“没人说么?”
他话音刚落,临安镇的邪祟又开始往前蠕动了,离得近的弟子被邪祟碰到脚背,吓得连退几步,慌忙举剑乱砍。
沈循安心里一紧:陵川渡这是在逼人出来。
但是他究竟是在找什么人?
萧景春瞧着邪祟快扒住自己的狐裘了,两颗眼泪滚了出来,双目朦胧地看着陵川渡,他流着泪语气怯怯,却不敢大声,“你不能那么做……”
陵川渡闻声望去,萧景春被他吓得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未道一字,但冷如苍山雪的眉眼在说,我能。
萧景春手上的符咒根本来不及起效,邪祟僵硬的指节就碰到他干净的脸庞。他闻着难闻的腐臭味,神志快要崩溃了,双手向前胡乱地推拒着。
在邪祟伸出手准备直穿他的胸口时,倏然他瞳孔闪过一点金色,贴近他的邪祟便作漫天灰飞。
陵川渡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他捕捉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
黑色衣袍所行之处,似一柄利剑击穿邪祟躯骸,他如入无人之境。
转眼间,陵川渡来到萧景春面前,他堪称温柔地单手拂过对方的脸,有点恍惚地问道:“是你么?”
萧景春惊惧万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动不敢动。
陵川渡铁灰色的瞳孔因为未知原因在颤抖着,眼底带着他自己没有发觉的期盼,这种期冀正在微弱地燃烧着。
萧景春莫名觉得,等这抹微光燃烧殆尽直至熄灭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他只好哆哆嗦嗦地说:“……刚刚的异象是我……是我引起的。”
陵川渡静默地盯着他手掌下的面容,柔弱无力如蒲草一样无害。
跟陆渊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陆渊的模样了。
陆渊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好像已经快忘了。
陆渊眉眼锋利,看着桀骜不驯,不好相处。
实则他也确实不好相处。
他牙尖嘴利,说的话大部分人都不爱听。并且陆渊还十分好面子,自己从未见过他害怕的样子,除了……
陵川渡心念一转,垂眸看着受惊的兔子一样的萧景春,好似马上就要因为惊恐而咽气。
“证明。”陵川渡收回手,低声道:“证明给我看。”
陆渊要不是这会身体破败只能痛得抽气,他都想大喊一声师弟你是不是眼瞎,那个小白脸到底哪一点长得像我!
系统拼命抱住陆渊的大腿,同样想大喊:【宿主你冷静!你要没了,我就要被开除了!】
你可千万别往陵川渡脸上蹦跶了,不要再继续表演趟雷绝技了!
毕竟一个能让宿主死掉的系统,自然离失业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了。
萧景春紧张得眼睛都不转了,他气若游丝地说:“我不、不知道怎么证明。”
白玉京弟子大气不敢出,他们自然知道刚刚天现仙乐神光的时候,他们人还未到临安镇,但是此时此刻,没一个人敢说跟萧公子无关,谁也不知道陵川渡会不会因此更加发疯。
他们只能咬着牙等着陵川渡的下一步动作,毕竟是死是活现在他们自己说了不算。
陆渊忍无可忍地看了一眼这幅“郎情妾意”画面,他死死地盯着系统,语气低沉,意义不明地说:“你到底有什么用?”
系统抓耳挠腮,它错过了陆渊眼底的杀意,【我有用,我有用!你只要完成任务,我就能给你好多好多东西。】
【比如,给你现在加修为!但是前提任务是你需要诛杀百丈崖下的一只百目蛛。】
陆渊:“……”
他沉声道:“我杀过。”
他上辈子为了试自己刚开刃的刀,特意选了百目蛛这种壳硬的邪祟。
耐砍。
系统:【!】
它焦急查询面板。发现面板上赫然显示:【支线任务:诛杀百丈崖百目蛛?/1,已完成。】
它来不及细究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赶紧让陆渊短暂地从筑基期跃升至元婴期。
清泉般的力量尽心尽责地修复着陆渊干涸的筋脉,如甘霖天降,快渴死的灵力终于可以痛饮一番。
系统一看对方阴沉的眼神,有些高兴,但是又有点担忧,它百感交集,【陆首座,我理解你想杀反派的心理,但是现在的你想杀陵川渡,应该是不可能的,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陆渊一幅你有病的表情,“谁说我现在要杀他了?”
系统心想你表情恐怖得就像是要去剁人啊!
它还是抱有一丝期待问道:【那你主动完成任务,是不是为了……】以后杀他。
陆渊冷笑:“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师兄。”
要不是现在打不过陵川渡,自己能让他蹬鼻子上脸?!
陆渊反手抽过身旁已经死去的凤池宗弟子的佩剑,一种凛然之气从他身上顿发,长剑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度,激荡的剑气随着陆渊随意地一挥,直冲陵川渡而去。
陵川渡避也不避,任由肉眼可见实质的剑气穿过他的身侧,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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