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后知后觉,这才知道自己推萧闻雍的动作被当成卧底了?

他方才明明是想救人。

闻言,陆晚撇了撇嘴,忍了又忍,言语此刻无力至极,他最后也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小童……我要我的小童……”

早知道刚才不管他了!

他想小童!方才那么多刺客突然出来,他的小童还是一个人呢……

少年明媚的眸子挤出来一嘟噜眼泪,小嘴儿一抿,竟带着一些凶意看着人:“我才不是刺客!我要我的小厮……”

九思:“……”

萧闻雍:“……”

少年应当是怕极了,漂亮的小脸儿皱巴巴的挤在一起,眼泪好像是永远都哭不完,方才慌乱中弄乱了发髻几缕碎发黏在他的脸颊上,可怜巴巴瞧着倒是招人喜欢。

萧闻雍松了少年的手腕,陆晚当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陆晚顺着面前男人的衣摆,小手轻轻拽着他一节衣角,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哽咽着:“王爷求您……求您,帮我找找我的小厮……”

整个喜房里全是难闻的血腥味儿,尸体都要堆成小山了,这般恐怖的场景对于陆晚这个没见过杀人的小书生来说实在太有震慑力。

可是,他却顾不上害怕了。

小童。他还有小童呢。

萧闻雍捏了捏眉心,不看身下哭惨了的少年,吩咐道:“去,找人。”

九思:“……”

“是。”

九思领令出了门,少顷黑衣影卫便将房间里的尸体收拾了。

一刻钟后,门外又匆匆来人,小厮道:“王爷,宫里的刘公公来了,说是王府遭了刺客,陛下派了金吾卫过来。”

萧闻雍轻笑一声:“是吗?”

“传。”

他肃王大喜的日子,偏偏是宫里头过来伺候的宫人变成了刺客,眼下又假惺惺的派来了金吾卫。

若不是早有防备,金吾卫今日怕是来传他谋反的诏书了。

可笑。

又要他伏低做小要了男妻,又要刀剑相向给他一记下马威。

他这个侄儿倒是有趣的紧。

宫里头过来传话的人是司礼监掌印身边的小公公,匆匆进了门,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奴才罪该万死来晚了,还请王爷饶恕!”

说罢,小公公抬眸看到了同样跪在地上一身喜服的少年,又道:“奴才,奴才见过王妃娘娘。”

陆晚还跪在萧闻雍跟前,一晚上了他的眼泪就没停下来过,眼下双眸疼的厉害。

陆晚呆呆地瞧着跪在地上的公公。

萧闻雍指腹微曲,抵着太阳穴,沉道:“劳烦公公跑一趟了,本王这里管教不严出了笑话。”

说着,萧闻雍垂眸将目光放在身侧的少年身上:“陆大人在朝多年,竟如此管教儿子礼数?”

“还不下去。”

陆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萧闻雍:“……什么?”

九思从门外将小童拎了进来,扫见在门前跪着的宫人,与自己的主子对视一眼,立马冷着脸将手上的小厮丢在地上:“主上,人找到了。”

陆晚见了小童就没再想方才萧闻雍对他说的话,连忙爬过去将地上的小童拉了起来,看着小童身上都是血迹,心疼的不得了:“你没事吧!呜呜呜方才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童摇摇头:“我没事……”

“出去哭。”男人突然又训斥一声。

陆晚扶着小童,委屈地回眸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萧闻雍,男人那双幽蓝的瞳仁看着他,眼里全是不耐烦。

陆晚这才意识到,萧闻雍这是在数落他。

陆晚抿唇,浓稠的长睫微颤喉头一紧,委屈地将地上的小童拉了起来。

萧闻雍这是觉得他太烦人了吗?

陆晚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跪在地上的公公又开了口:“今夜王爷王妃大喜之日,和气才能生财,王爷息怒。”

萧闻雍收了眸光,没再搭理陆晚,挥手示意九思将人带走。

陆晚从小受委屈受的多了去了,被人看不起又怎样,好在他的小童好好的,他才不需要萧闻雍喜欢他!

他巴不得今晚不伺候萧闻雍呢,哼!

不等那个护卫赶人,陆晚便提着自己的衣摆,拉着小童从一堆尸体的房间出去,门外早就有小厮在候着了:“王妃,这喜房今夜怕是住不了了,您随小的去客房吧。”

“嗯……”陆晚点了点头。

此刻天气已经全沉的下来,深秋天气昼夜温差极大,出了门萧瑟的秋风像是一把把小刀往衣襟里钻。

出了门陆晚整理了一下衣物,便牵着小童的手,突然想到萧闻雍方才厌弃他但是又不伤害他的事情,喜极而泣笑了一声:“小童,太好了,我们平安了。”

小童方才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刺客,就躲了起来,没有受伤。但是看到他家少爷身上远比他狼狈,本来精致华丽的喜服现在脏污不堪,妆容也花了,发髻松散,一看便知道他方才被欺负了。

都这样了,少爷还这么担心他。

小童觉得世界上最惨的人莫过他们家少爷了,小童没忍住眼泪,看着眼前模样憔悴的少年,哽咽道:“少爷,您……您手上都受伤了,干嘛还要担心小童啊…小童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奴才,不值得少爷这么对小童呜呜呜。”

陆晚吸了吸鼻子:“……”

“你又开始瞎说了!”

说罢,陆晚又笑了一声:“我都说了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好了好了,这里隔墙有耳,咱们感觉回去先休息一下。”

“嗯!”小童挠挠头,跟着少年。

……

圣上要削藩的事情在京师闹得沸沸扬扬,先帝爷留下的十几个王爷眼下就剩下了赵王宁王两个。

而太祖帝仅留在世上的这位肃王爷,自先帝去世后去了在西北凉州,一待就是十六年。

无人能摸清他的底细。

殿内安静极了,小公公还叩首在地,瞅着满地的血污是直犯恶心,但这罗刹爷不发话让他起来,他万不敢起来。

萧闻雍轻笑,吐了一句:“本王生什么气,不过一些小玩意,说不定就是西戎人的细作,和宫里没什么干系。”

肃王自己把刺客和宫里撇干净了。

小太监顺着说下去:“一切都是宫里头的疏忽,陛下那边听到信儿便让奴才过来给王爷赔罪了——”

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子,殷勤着又多加了一句:“王爷这婚事也是国师算了的,说是王爷您身上的‘毒’乃是命里一劫,恰好陆家大公子的八字福旺、体质炎阳,是难得克着火狐之毒的身子。这身子有大大的好处——奴才们都是为了王爷好,王爷若是不喜他男儿身,便等解了药休了便是。”

“哦?”萧闻雍抬眸。

萧闻雍三月前在凉州大胜塞外西戎骑兵,回都的路上遭火狐咬伤,双腿中了毒畏寒、喜热。寒症不解,便永远也站不起来。

这个消息萧闻雍手里的人从未向外露过一字,却不想京师这位知道的一清二楚。

连给他解‘药’的男王妃都准备好了。

不过,萧家最要面子功夫,眼下明面上还没挑破,他也不好给人台阶下。

萧闻雍支颌,目光落下地上跪着的小太监身上,淡淡一笑:“陛下的心意,本王又怎么不知,那是皇兄最疼的,自然也是本王最亲近的侄儿。”

小太监闻言面露惊恐,谁人不知当今天子猜忌心最重,大忌藩王权利过大,这位西北回来的藩王竟然一口一个侄儿的唤着。

赵王和宁王都不中用,所以才被留到现在。而这位肃王,乃是先帝嫡亲兄弟,母家是金陵范氏。当今圣上是不敢动,也不能动——他不由感叹,还是老祖宗想的透彻!

左右小太监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留在此处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利,他赔笑将身子压的更低了些:“王爷是陛下的亲皇叔,陛下自然为王爷着想——周公公也常惦记王爷呢,说等过些日子王爷身子好些了,便过来看望王爷。”

小太监鬓角的冷汗直往下冒:“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休息吧。”

“九思,”萧闻雍轻轻阖眸,道:“送公公。”

九思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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