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庄的厅堂内,昏暗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投射进来,为原本幽静的氛围更添了几分诡谲。瑶光跪在地上,双膝麻木,却依然脊背挺直,眼神坚毅,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她心中思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青稚见状,上前欲扶起她,语重心长地劝道:“师傅,咱们还是走吧,该说的也都说了,该给的也给了。”

瑶光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坚决:“不,我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青稚有些不解:“师傅,吴念春不会回来了。他说了不愿再见到咱们,你没听到吗?”

瑶光依旧不为所动。

见她如此,一旁的季昀之眉头紧锁,提醒道:“方才我闻那茶,梅花香中竟带些淡淡的腐肉味,此地恐怕不简单。”

腐肉?季昀之的话如惊雷般炸响在青稚耳畔,令他不寒而栗。

闻言,瑶光更加坚定地说:“那我们更不能就此离开。念春还有其他人还在这,断不能置他们于危险而不理之。”看来,绿梨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这里确实是不祥之地。

“置人于险境而不顾,确实非君子所为。”司幕缓缓开口,继而又道:“但也要量力而为,你才刚受完天罚,虽无外伤,但灵力定已被损耗不少。醒来后又连续赶路数日,还是先休息罢。”

说罢,他便俯身,将瑶光横抱起来。瑶光突感天旋地转,她惊呼:“司幕公子!”

“今日便在马车上露宿一宿罢。”季昀之瞥了司幕一眼,然后朝季伶吩咐道:“季伶,操控鸦群在梅花庄各处监视。注意,切勿被发现。”

“是。”季伶点头应下。

“我们如此显眼,那梅庄主早有警觉,应不愿让我们在附近长留。”青稚担忧道。

司幕高深莫测道:“就怕他更不愿我们就此离开。”

话音刚落,小停风尘仆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客人们,庄主说此时外面夜色已深,不宜下山,你们还是在庄里住一宿罢。”

众人面面相觑,说曹操曹操到。

夜深人静,瑶光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窗外,寒风呼啸,冷风拍打着窗户,吵得她心绪乱如麻。她便起身走到窗边,想要借着月光平复一下心中的烦躁。

窗扉半掩间,月光如水洒落在梅园里,映照着皑皑白雪,更添了几分清冷。瑶光不经意地远眺,却见雪地里站着一个身影,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居室。那是一个少女,身着桃红色裘衣,长发披散,小巧的鼻子已被冻得通红,圆圆的脸颊藏在领上的狐狸毛里,显得娇俏可爱。

迷糊中,瑶光一眼就认出了她,只因她曾出现过在她梦中。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杏桃?”

少女的身形一颤,像是被吓到了,她慌忙转过身,却见她双手血迹斑斑,正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杏桃……”

她受伤了?瑶光的心莫名一下子揪紧了,她冲出屋门,却发现少女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旷的雪地和呼啸的风声。

“瑶光姑娘,你怎么不睡了?”

突然,上方传来响声,瑶光抬头看去,原来是司幕正环臂倚靠在梅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又在树上睡了。

“风声太大,吵得睡不着。”瑶光收回目光,心中却依然难以平静。她想起刚才的少女,便问道:“司幕公子,你刚才可曾见过一少女在这院中?”

司幕摇摇头,答道:“未曾见过。”

瑶光哑然失笑,梦里的人可是修仙之人,又怎会在这儿荒郊野岭出现呢?她道:“明日再问季伶,他的鸦群定会察觉到些异常。”

“此处并无鸦群,它们已被我劝睡下了,在下入睡时不喜有声响。”说着,司幕看向对面的屋檐,瑶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几只乌鸦口吐白沫地晕死在那。

他继而又温声问道:“方才在下听你说一人名,她可是你的亲人?”

“并非亲人,只是......只是在梦里出现过的人罢了。”

“梦?”

还不等他深思,瑶光已一跃而上,如蝴蝶般轻盈地落在他身旁,散发着幽香的秀发在他身侧拂过,让他心神一荡。

树之高,能使他们越过高高的围墙,眺望远方。一轮明月高高挂起,映得莽莽苍苍的深山里清辉一片,唯有面前点点红。阵阵寒风吹来,树上的红梅随风而起,如无数蝴蝶在空中翩然起舞,瑶光被天地瑰丽震撼,顿时心都化了。她感叹道:“早就想到树上一坐,看看司幕公子夜里的世界了,果真美。”

瑶光伸出手,抓住一朵梅花,在手中揉捏。她说:“最近几年我时常入梦,时而梦里会有一白发男孩,时而梦里又有一墨发男子。而那少女,是我最近梦到的,在梦里她叫杏桃,她说我是她师姐。”

她说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司幕落在她身上目光,她继续道:“在那梦里,我仿佛是一修仙观座下的弟子,因受了天罚,伤重而醒。这点倒是也与我最近处境极像。”

司幕垂眸道:“只是梦罢了。”

瑶光侧过身,神情认真,月光镀亮了她精致的侧颜。她说:“但那种感觉,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很真实。”

“许是你最近太过劳累才如此罢。”

“说的也是。”瑶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笑道:“梦里,那杏桃还说我有一夫婿,我还曾因闭关过久,担心他寂寞而提早偷偷下山,这真是匪夷所思。”

“为何匪夷所思?男女情爱,人之常情。”

“说的也对,爱可至死不渝,这些小打小闹不过是情趣罢了。”

“在下好奇,到底有谁能入瑶光姑娘的眼?”司幕眸光幽幽,声音有些沉闷。

瑶光望向司幕,“若是像公子这般的人,我应当执着到至死不渝罢。”

……阿迟,我对你,至死不渝。

像是看到了脑海中熟悉的那人,司幕顿时愣住,仿佛忘记了呼吸。可下一秒,瑶光却将食指往他额前一按,笑靥如花,“骗你的,神灵化神需心无牵挂,无欲无求,情爱于我,怕是形同陌路。”

瑶光欲将手收回,怎料司幕则抓住她的手,目光盈盈地凝望着她。他无暇的脸此时好似带着淡淡血晕的美玉,使得瑶光心中一软,看着他移不开眼。

“师傅,司幕神医,你们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

树下传来青稚的抱怨声,他们竟太过于专注,没有察觉到青稚的靠近。瑶光慌忙将手抽回,朝青稚唤道:“这上面风景好,你要不也上来看看?”

“真的吗?”说着,青稚好奇地爬上树,蹲坐在瑶光身旁。

须臾,他吸了吸鼻涕道:“还行,就是有点冷。”风景不错是不错,但为何一上来他便感觉背后冷风飕飕似的直吹向他,让他连连打喷嚏,不断抖擞。

“阿啾!”

清晨的梅花庄处处鸟语花香,青稚揉着惺忪的睡眼,措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季伶贴心地递过帕巾,“昨夜你与瑶光大人在外赏景,怕是受了寒气罢。”

他们一行人正沿着青石小路,向昨日的厅堂走去。青稚睡意全无,揉着鼻子抱怨道:“哪里是昨夜,那可是今日凌晨,冷死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选在那处赏景,也不怕冻着。”

瑶光莞尔一笑:“是你灵力太弱,抵御不住寒气罢了。”

青稚一时无言以对。

“就算灵力再怎么强,此地也不宜风花雪月。”季昀之冷冷地说道:“且你们可曾注意到,自昨日起,那梅庄主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停这时正巧朝他们走来,催他们去用早膳。青稚连忙快步上前,向迎面走来的小停问道:“小停,你们庄主呢?”

小停似乎对青稚直呼其名有些不满,别扭地回道:“庄主正在服侍夫人起身,稍后便会过来用膳。”

“你们庄主竟然还有夫人?”青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等怪癖之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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