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翌日雪霁天晴,满世界银装素裹,一片洁白。
下午,洛微裹着斗篷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玩,沈晏却忽然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不待洛微开口询问,便道:“汇泽出事了。”
洛微心里咯噔一跳,既是他特地回来告诉她,事情一定不会小,因肃然问道:“他出了什么事?”
“卢瑞麟昨日被人杀害,汇泽有很大嫌疑。”沈晏说有嫌疑,已是往轻了说,实际上,卢家以及大理寺几乎认定薛淼是杀人凶手了。
洛微惊愣了片刻:“卢瑞麟死了?那、那怎会和汇泽有关系?”
沈晏握住她冰凉的手,把她牵回屋内坐了:“你先别急,我慢慢和你说。”
原来昨天晚上卢瑞麟彻夜未归,这本是常事,不过恰好撞上他老子心情不佳,立时火冒三丈,于是旧账新账一起算,即刻吩咐了人去寻他,预备好生教训儿子一顿,出出气。
谁知,众人将他平日常去的各大青楼赌场和酒楼全找了个遍,却都没有,别人没了主意,他的一个贴身小厮却还知道一个地方。
那便是云罗斋后的一个小院子,那小院子与云罗斋的院子相连,不过一直空置着,卢瑞麟在半个多月前忽然赁了下来,所为何用,小厮并不知道。
不过,自从赁了那院子,小厮便被打发回了家,不叫贴身伺候了,如今既然各处都寻不着人,便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卢瑞麟果然是在那里,不过已是一具尸体了,不远处躺着近日来新伺候着的那名小厮,同样已成了一具尸体。
卢家不是普通人家,忽然死了一个儿子,还是为人所杀,这一下可是翻了天。
大理寺不敢懈怠,全力追查。
那院子的正门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平日里已是人迹罕至,更不用说昨日风紧天寒,自是查不出什么,不过与这院子相连的云罗斋那里却是收获满满。
掌柜的见出了人命,还是一位贵人的命,直吓得魂飞魄散,一点不敢隐瞒,便将昨日店里上下人等先是被卢瑞麟无缘无故的绑了,后又被一俊秀少年所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而那少年走时,天已将暮,后来再无别的客人到店。
大理寺的人听罢,便令掌柜的画出那名少年的像来。
卢瑞麟的贴身小厮一看画像,立刻认出此人就是前段时日在长公主府中绊了自家公子一脚的那个小白脸,什么灵州刺史的儿子......
既有恩怨在先,那薛淼昨日出现在这里,便不是巧合了,更何况一般客人怎么会跑到人家后院子来,单看这些,他与这桩命案,至少已有个六七成关联。
当下大理寺便命人前去城郊大营捉拿薛淼,一问之下,卢瑞麟那一身的伤正是他打出来的,至于打人的原因,薛淼咬死了不肯说,更加可疑!
如此一来,薛淼的嫌疑便增加到了□□成。
再有仵作验尸的结果,卢瑞麟的死亡时辰恰好在薛淼离开前后,加之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除却今晨小厮前去寻人时的脚印外,院里院外,再无他人来过的痕迹。
至此,卢家已认定薛淼就是凶手,大理寺也觉九成九是他,余下的那一点,便是凶器尚未找到,不过若要论罪,也是足够的了。
然而薛淼却喊冤枉,只认自己打人,不认自己杀人。
因他是沈晏的下属,父亲亦是一州刺史,更与长公主交情匪浅,他本人又大喊冤枉,大理寺卿不敢就此定罪,顶着卢家的威压,仍在继续调查,想着等找到凶器,他也就无可争辩了。
洛微听罢,一刻不停,立时就要去见薛淼。
沈晏陪着她到了大理寺狱,狱卒见长公主和沈将军亲自来了,忙将人引了进去。
狱中阴暗寒冷,薛淼原坐在枯草堆上,看到他们来了,一下蹦跳着站了起来,面目还算整洁干净,精神也还不错。
狱卒打开牢门便退下了。
洛微走进去,劈头就问:“究竟怎么回事?”
薛淼挠了挠头,分辨道:“卢瑞麟真不是我杀的,我就打了他几下,虽下手稍微重了一点,但绝没有致命伤,况且他是被匕首刺死的,我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洛微道:“我当然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可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打他?”
薛淼摇了摇头道:“打他的原因我不能说,总之他的死与我打他的缘由无关。”
洛微蹙眉道:“你说无关就无关了?我们信你,大理寺会信吗?卢家会信吗?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你再不说清楚,就要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
薛淼却低了头道:“无论如何,哪怕是定了我的罪,我也不能说。”
洛微又急又气:“定罪?定了罪,你还有活路吗?你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让使君和夫人怎么办?到底是什么事情,连我们也不能透露一句?”
薛淼沉默片刻,低声道:“是我不孝......”
这是死也不肯说的意思了,洛微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仰头瞪着他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晏掰开她的手,自己握住了,牵着她后退两步:“他既不肯说,你再逼问,也是无用,当务之急是要找出真凶,真凶归案,汇泽自然没事。”
说着又转向薛淼,问道,“你有什么是能说的?且说来听听。”
薛淼想了一想道:“我走时,院子里就只有卢瑞麟和他的小厮,都活的好好的,必是我走后,另有人去把他给杀了,但绝对和我打他的原因没有关系,若是逮住这点查,一定要查错的。”
洛微看他一眼:“说来说去,全是没用的话,等你出了狱,再和你算账。”
说罢,转身气冲冲的走了,沈晏同薛淼略一点头,便追了出去。
洛微一路沉思,离开大理寺后,便同沈晏道:“凶手杀人总要有个缘由,汇泽既然说与他无关,那么多半是其他同卢瑞麟或者卢家有仇的人所为,我们先从这里入手查上一查,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沈晏点了点头:“我回来找你之时,已托了敏行去查,他在京中交友广阔,消息灵通,这时应该多少有些眉目了,我们先回去等他。”
他两个回到家里时,流徽也已闻听了消息,急匆匆找了过来,洛微便将自己所知,以及方才去见薛淼之事一一同她说了。
流徽听罢,也是沉默不语。
不多时,郑思追便一阵风似的进了厅中,同时口中就道:“先来一碗茶救命,腿跑断了不算,人也要渴死了......”
正说到这里,一眼瞧见了流徽,登时收住了口,两脚一并,站端正了,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洛微等他坐下喝了茶,缓过气,方才问道:“怎么样?郑将军可打听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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