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拉长脸,想起婆子们常言的民间轶事,心中暗道不好。

公子性子冷清,平日里,心思藏着,谁也不知。莫不是,苏姑娘瞧清了自个的心意,欲悔婚不成?

可是,若公子不延迟婚期,苏姑娘怕早就嫁与公子了。

小厮叹气,此事难办!

小厮虽这样想,但万万不敢说出口,只小小声劝道,“公子莫多想,苏姑娘与二公子,或许只是碰巧见面呢?”

裴行砚冷情的眸子扫过,小厮噤声。

好吧,公子不让说,他就不言了。

其实,自家公子也挺可怜的。

苏姑娘与二公子关系好,这不,两人出来同聚用饭,还被公子瞧见了。

玄色衣角落在眼底,小厮小跑跟上,“公子这便回府了?”

“……”

裴行砚头痛一瞬,“你话太多。”

哦,小厮低眉。

话太多?小厮闷闷地想,他哪敢啊!

但这话,他断然不敢说出口。

*

入夜,月光清凉。

扶楹方要睡下,便有婢女赶来通告。

小丫头声音清脆,道,“姑娘,裴家公子在门外等您呢。”

行砚表兄?

扶楹疑惑。

透窗往外瞧去,漆黑一片。

扶楹紧了紧衣裙,接过奴婢备好的灯盏,应声,“我这就去。”

姑娘与未来姑爷会见,小丫头们低眉,道“姑娘小心些,入夜冷了,隔壁的猫儿指不定会过来。”小丫头提醒一句,了了,和姐妹结伴归房,早些睡下了。

扶楹走近。

男人一身黑衣,堙没于暗处,墨发未用发冠束着,随风轻扬,眸子冷情深邃,微敛,只轻轻一眼,令人心尖颤了颤。

天际中,月牙半弯,光线昏黄微醺,堪堪照亮面前的路。

扶楹站在他对面,仰面望他,蹙眉想着。

行砚表兄他……是不高兴了吗?

话未问出口。

扶楹不知,她望他的同时,裴行砚也再瞧她。

少女一袭青蓝色纱裙,容貌艳艳,白玉簪子作饰,愈发清丽。

但,她身上并未佩戴玉佩。

裴行砚喉间滚了滚,嗓音暗哑,“那枚玉佩……”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后半句是。

——你扔掉了吗?

裴行砚不敢问。

思及上一世,他知晓,扶楹待裴行简有情。

或许,少女心中已然后悔,只是不欲麻烦他,便拖着未言。

可若让他主动放手。

裴行砚知晓,他做不到。

话题转的太快,扶楹怔了下,却还是乖软回话,“表兄送予我的物品,扶楹自是妥当安置,今儿未带在身上。”

“表兄可是要用?”扶楹问。

裴行砚未言语。

气氛微滞。

没扔便好。

男人修长手指微蜷,面上虽冷淡如冰,却总觉有种莫名的涩然。

玄色衣袍翻飞,裴行砚不紧不慢上前。

沉稳从容的公子垂眸望她,男人眸子很沉很深,如古井一般,视线很迫人。

扶楹眼睫微颤,往后稍退,不动声色地问,“行砚表兄来寻我,可是有要紧事儿?”

男人眸底黑色翻滚,再开口时,嗓音低沉,“如果我说是,你怎么办?”

扶楹不解。行砚表兄若需她帮忙,直说便可。

这般想着,少女也便说出口。

是了。

她从来如此。

即便上世被裴行简背叛,她也从未有过报复回去的想法,不主动亲近,也不强硬拒绝。

裴行砚眸子微敛,情绪翻腾,一根弦崩掉,终是压不住了。

他一步步上前,暗暗地把人圈在怀里,少女怔然后退,慌乱无措之际,仰面望他,眼底亦只有他一人。

裴行砚俯身,温热气息相交,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好似世间只余他二人。

冰冷的触感极近,扶楹愣神。

他在亲她。

月凉如水,昏黄的光线蕴在莹白小脸上,扶楹觉着,她是有些醉了的。

不然,她为何使不出力气,去推开他。

男人手指修长,只手握着少女的盈盈楚腰,触感微痒,烫得惊人。

少女眸子睁大,杏眼清亮如水。

“我有些吃味。”扶楹听见,裴行砚这样说。

“嗯?”话题跳转太快,扶楹不解。

以往,裴行砚少语,大多应声,溢出一句,“嗯。”

如今,两人的角色似是换了位。

裴行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清冽,不难闻,愈近愈发明显。

扶楹仰面,见他眸子执拗,才知晓,行砚表兄醉了。

“为何吃味?”扶楹顺着他的话问。

裴行砚不答。头微发痛,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少女馨香混着夜色,迷醉了一般,他问,“你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

他?

是谁啊?

扶楹哭笑不得。

未曾想,行砚表兄醉后竟是这般模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无从回答。

扶楹垂眸,不动声色拉开与男人的动作。

这次,裴行砚许是怕她生气,未再桎梏着她,两人距离顺势被拉远些。

“罢了。”裴行砚似叹了气,未再纠缠,转身离开,只道,“你早些安睡,我方才的话……你不必放心上。”

*

翌日晨起,触感冰凉,扶楹才神色清明。

她拿起玉佩,阖上匣子。

盈玉从前院进来,手里端着膳食,还有姑娘喜用的糕点。

瞧见姑娘微微出神,盈玉忍不住打趣,道,“姑娘念着谁呢,奴婢唤了好几声,都未见您应。”

扶楹忍不住笑,问道,“得什么好事儿了,今个这样活泼?”

盈玉瘪嘴,“果然瞒不了姑娘。”

盈玉把饭食放置好,玉著递到姑娘手边,才言,“姑娘不知,我表哥今儿要来寻我。”

小丫头脸颊微红,“自打奴婢进了府上,与表哥便未再见过了,他前儿才来京城,说是想做些生意。”

少女芳心萌动,心思明显。

扶楹浅笑,道,“不知是何种仙子,竟能得我家盈玉青睐?”

“姑娘!”小丫头羞恼,想起什么,脑袋不自觉低下,“幼时,家中未生变故,奴婢与表哥是有一桩婚事的,但那也只是爹娘的玩笑话,断是做不得数的。”

“表哥他或许,已成亲有了新妇,也未可知。”盈玉情绪低落,一瞧,便知是待那人还有心意。

扶楹揉了揉小丫头发顶,安慰道,“莫怕。若他同你两情相悦,性子又朴实纯善,届时,我来给你做主。”

盈玉捂脸,“姑娘,您再说下去,表哥未见着,奴婢怕是已经羞死了。”

怕姑娘接着调侃,盈玉从怀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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