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映雪阁中,玉钩罗幕,刬袜金缕鞋,而一旁的水墨画里的青莲却让人心旷神怡,屏风隔断印的画雅致生趣,带泥托束腰画桌上摆着一幅牡丹亭。暖阁中躺着的少女却撑着脑袋思索着什么,旁边放着的是一沓沓纸张,纸张薄却韧,不易撕毁,是上好的宣纸。
不一会儿,只见刚刚还是梳着发髻点着绛唇身着轻纱的少女便摇身一变成了俊俏的小郎君,唇红齿白,一时之间倒也雌雄莫辨。
“公主,你!”身边跟着的小婢女话音未落便被公主用帕子里的迷烟迷晕了。
小郎君蹑手蹑脚左躲右避逃之夭夭,一出宫门便感叹自己身手不错,心里想着下次可以写女主身手矫健武功高强的话本子。
小郎君却没有发现,在她出宫之时便隐匿在角落的深色衣袂。
“她要出去你们暗中跟好她便是,切莫跟丢。”
正当柳如山飞檐走壁策马狂奔终于到达离京城五里之外,路过一家客栈,柳如山心情愉悦地下马要了碗茶。
这茶水倒是格外清冽醇厚,不过比起她泡的茶稍稍逊色。柳如山大口吃着饼咽着茶水,这才眯着眼打量起周围。
方才还只有琐碎声响的茶馆一下变得无比寂静。
“小二,结账。”柳如山一把拾起自己的弯刀便准备提腿走人。
一上马,一声冷箭直直地往她腿的地方射来,她用弯刀一挡才堪堪到马蹄,马大惊。
柳如山仓促间只好拽紧僵绳,如果说方才还是开胃菜,那远处的石子便是致命一击。
柳如山被暴躁的马甩下来了,电光石火间,她看到远处亭亭玉立仿若青竹的人。
倒地的眩晕只让她看到那个身影缓缓向前,在离她几步远停下,风度翩翩,气度轩昂。
可说出的话却每个字都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你想逃到哪去?既然这么能跑,那不如打断腿好了。”
柳如山一睁开双眸,便是一张和蔼又苍老的脸映入眼帘。正当她打算动弹时,腿处却有强烈的刺痛感,低头一看还包扎着,难不成沈自白那厮还真给她腿打断了?
“你醒啦,姑娘。”柳如山圆溜溜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面前的老人家虽一头白发可容颜依旧,犹见年轻时的风韵。宅子虽大却未置办很多家具,一张古琴显得清冷,旁边的笔墨纸砚倒是增添了不少书香气,看上去应是客房。
然而此时的柳如山并没有发现什么,还笑眯眯地一一回应着老奶奶的问候。
“婆婆,这是什么地方呀?”
“这是裴儿的府邸,小姑娘。”照理说这位老人家不是沈自白真正的祖母,看起来或许和那沈自白关系应该非同一般。
如果说之前柳如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现在的她听得清清楚楚,杏眼圆睁,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然换过,是一身干净的女子衣裳。
“你放心,昨日见你束发裹胸,便知缘由。你们年轻人的事啊,我老了,不管,不管咯!”老人家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嘴角的笑容更是藏不住,看柳筱筠是越看越欢喜。
“婆婆,筱筠就此谢过。筱筠是是有缘由的,小女子一人在外终究是不方便,王爷那边也是知晓的。”
“好好好,随你们去。”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老太太留下一碗粥便离开了,临出门还不忘回头有意无意地说端王这些年孤家寡人倒是落个清净。
柳筱筠只好赔笑地应着,谁敢肖想沈自白啊,她逃还来不及!真是仗势欺人。
晕倒前,山上除了沈自白的人,暗处还有死士。只不过在她轻轻抬手后没有出手,既然她对沈自白还有用处,就必然不会杀她。
没想通,柳筱筠爬起来整理好自己打算出门闲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逃生之处,但是没找着自己的鞋了。一时尿遁,只好只着袜出门了。
就当她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找不到茅房时,一个她现在不是很愿意见到的人出现了。
“嗯?”沈自白一身锦缎,目光掠过她紧绷的袜。
“想不到王爷还有如此癖好?”后面几个字是从她牙缝里蹦出来的,柳筱筠的脸一下通红如天空傍晚朝霞。
“那倒是本王孤陋寡闻了,不知晓原来混迹醉仙楼说书的也在乎颜面了。”沈自白勾了勾唇。
“茅厕在哪?”
“前面左手边第二间房。”正当柳筱筠转身狂奔时,沈自白叫住了她。
“等等——”沈自白缓缓几步来到她面前,“本王可不想等下出来的是一个身有异味不忍直视的人。”沈自白沉吟一阵,掀起长袍脱下自己的木屐。
柳筱筠撇撇嘴再三权衡之后还是穿上了,木屐上还是温热的,不过她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便就急奔了。
沈自白低头轻笑了声,便就不急不缓进了房门。
而方才还一脸急色的柳筱筠面色漠然,跃上墙头飞檐走脊,从屋顶漏光处瞥见书房便掀开跳入。
柳筱筠四处找寻,可屋内除了笔墨纸砚便只有管弦丝竹,看来沈裴这人还本性未改啊!
一时心急发了汗,屋内又无风,柳筱筠胆大包天便去推开窗牖,一眼瞥见一个身影。
步态飘逸,青丝垂落,这不是柳自白又是谁?!
“怎得窗牖未关,莫不是本王府中进了毛贼?”沈自白刻意延长音尾,不大大小正迎着风吹到了小毛贼耳里。
就在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柳筱筠忽地一闪便钻到了案台下。
柳筱筠屏气凝神,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沈自白从门口踱步到内室,她从案台下窥得见沈自白云纹靴子。随即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沈自白坐下竹椅,沙沙的翻书声,柳筱筠托着下巴竟然不知觉睡过去了。
她还是被挪凳声给吵醒的,看沈自白离开了才从案台下爬出来。
沈自白其间好像喃喃自语了些什么?算了,不管了。
柳筱筠正准备从檐边出去,视线一转瞥到了极其醒目的卷宗。
“王爷,您给了公主这么大的线索,她肯定会感激涕零的。”小厮莫声在一旁手舞足蹈。
沈自白低笑了一声,不自禁又念及她如今的夸张行径,“以她的性子只怕会是另辟蹊径。”
而书房内的柳筱筠一脸正色,眉蹙得紧紧的,卷宗都是近几年未结案的频频怪事,每每查询到更深处线索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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