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筱筠一醒来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侧目一看便瞧见不远处托着额头小憩的人。

沈自白,守了她一夜?柳筱筠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来到沈自白旁边,还是昨日那件衣袍。沉睡中沈自白很不一样,眉宇间微蹙,薄唇紧抿,昨日的场景蓦地浮现脑海。

但她只记得自亲了沈自白后便感觉无法自己了,火热无比,自己后来做了什么已全然不知。

沈自白他也有许多忧愁吗?柳筱筠重返京城后听说他的传闻只觉得惊诧无比,那个怯懦的小少年竟然成了风流浪荡风姿卓越的端王殿下。而靖远侯却战亡了,那个宽厚喜欢摸着她的头的人。

柳筱筠沉思着手也不禁抚上沈自白的眉眼,轻柔地抚摸着,像为他抚平和拭去忧愁与伤痕。

攸地,沈自白缓缓睁开了眼睛,像睡莲含着露珠含苞待放,抬起手将她的手轻轻触碰自己的眉心,静静地看着柳筱筠,从前他们相距千山万水,此刻却近在咫尺。

柳筱筠几次启唇,又都讪讪地闭上了,沈自白一言不发却胜似千言万语,柳筱筠抿了抿唇抽回手。

“咳咳,王爷昨日是我失礼了。”柳筱筠率先移开视线开口打破僵局。

沈自白没有作声,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柳筱筠一眼,垂眸看着桌脚的流苏。

“怎么一直不说话,大不了大不了下次换你失礼于我。”柳筱筠皱了皱眉。

“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事都不重要?什么人都可以不在乎?”

一向浪荡的端王却没应景地笑笑,让柳筱筠一时之间也收起打的马虎眼。

“我没有——”话未落音,沈自白一卷袖袍轻哼一声走人了。

柳筱筠呆在原地摸不着头脑,沈自白怎得如此固执,不就亲了一次吗?

“公主您真的不记得啦?王爷昨天还大发雷霆呢,我们谁都不敢再提这件事了。”柳筱筠抬头一看便瞥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厮莫声。

柳筱筠抛去疑惑的眼神。

“你非.......非礼了咱王爷。”一向长袖善舞的莫声都默不作声了,红着脸跑开了。

非礼?怎得说?柳筱筠百思不得其解。

非礼?怎得算得上非礼,扒了衣服还是生米煮成熟饭?柳筱筠晃走不切实际的想法,沈自白怎么可能和她......

来解惑的不止一人,昨日见到的冯妈妈也面带愁云地进来了,还身后还跟着沐浴过后的沈自白。

“筱筠,不记得婆婆啦?”冯妈妈亲切地问道,昔日的面容浮现。

这是自小照料沈自白的乳娘。

“王爷,你罚我这老东西也好,但不能不让我去打麻雀啊!我一天不打手痒难耐啊!”乳娘又回过头和沈自白诉苦。

去而复返的沈自白倚着墙呆在门口却不进屋。

“我瞧您老人家近日也不必出去,这么闲的话替他们几个缝衣服也好。”沈自白轻哼一声,又摇着折扇走人了。

“筱筠你瞧,男人啊,就这点不好!记仇得很,我不就想帮帮你们嘛!”尽管婆婆压低了声音,还是漏进了沈自白的耳朵里,他的步子顿了一下又恢复原状。

柳筱筠这才得知,是冯婆婆给她昨天的粥里放了药,真真是一把年纪了干这事!想来沈自白是专门过来盯着她的,柳筱筠念及此不禁捧腹大笑,虽然生冯婆婆的气,但是看沈自白的笑话更是趣味非凡。

沈自白今天身着墨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长袍衬得温润如玉,腰间别一成色上好玉佩,显得风度翩翩。侧身一跃至马上,丰神俊朗引得不少少女羞怯,沈自白目不斜视驭马至御史府。

“沈大人今天来好早啊!”

沈自白颔首示意,大步跨进府衙,青玉案台一丝不苟尘埃不染正如其人,沈自白衙门中陈设不多,特色只有唯一幅丹青一梅瓶而已。沈自白坐下一边挽起袖子研磨一边批改今日的案件。

“沈兄今日来得倒早!昨日那么大的雨也不多歇歇。”同僚张平一边吃着油津津的油饼,一边熟络地打着招呼,手作势就要搭上沈自白洁净的肩膀,沈自白不动神色挪开身子,张平下盘不稳便要摔倒,扶住旁边的琉璃花瓶才免于一难。

张平劫后余生地长呼一口气,幸好他是练家子。张平是武官出身,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后来受过伤便转到御史台成了都督,大家有体力活便都叫上他。他为人仗义,便就乐此不疲了。

“张都督,花瓶记得擦。”沈自白风轻云淡地继续浏览着手中的公文,眼皮也不带掀一下。

“你......我......得嘞!”张平拍拍手走人了。

已至黄昏,沈自白整理好今天的案子便准备回家了,出门时正好撞见衙役们聚在一起。

“这位沈大人,真真是不同凡响!”

“怎么说?我只知道他做事行云流水,案子处理得也相当好。”

“他呀!是去年的探花郎!也是今年才拔擢上来当的御史。听闻家中贫寒只有一个祖母,便是祖母一手带大的。”

“那可真是了不起!”看到沈自白的衙役忽然闭了嘴,在背后嚼大人舌根还被听见了,这被告上去他们几个官职别想要了。

而沈自白却是心中直冷笑,皇上给自己这么个名号也不寻思个好点的,他能是寒酸秀才?

当今太后责贷圣上不关心子臣,圣上又不好无功绩直接加以官爵便以御史封之,意为其要历练。堂堂端王,自是不愿,二人商讨半天这才同意。百姓皆称赞圣上英明,虽不知端王作甚去了,但皆大喜。因为端王浪荡无羁便天天寻他们的不是,在街上御马横行,而大家都不敢出门做生意。

“沈大人性子真好,能处!”只是另天这几个衙役莫名琐事连连,更有甚者连降两级月钱折半,连聚在一起八卦的功夫都没有,都百思不得其解。

“嘿,你个挨千刀你别跑!”只见一个短布衣裳撒开腿地跑,而后面则跟着一位提着菜刀的肥胖妇人。

“大家伙帮我抓抓他!他敢偷我家鸡。”两人一路急奔,可街上的众人都没有理会,被撞得撒满地的果子的陆老头也就干笑了几声自己便拾起来了,而路过的热腾腾包子店何大姐还吆喝着妇人吃个肉包,年轻的豆腐西施便是想献上自家的豆腐乳。

年轻的书生倒是好心跟着追了一路,没多久便摆摆手叉着腰喘气。

“年纪轻轻这么体虚。”。

前面的短布衣裳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追着,一个踉跄便踩着撒了一地的豆子摔倒了。正待爬起来,先看到一双缎靴,随即紧紧地按住了他的双手背过身后,这时妇人也追上来了。

“多谢这位大人了。”妇人拱拱手,眼前的人一身蓝色官袍,气质不凡,然后妇人便上前两步扯下这黑衣人的面罩。

其他人见小偷被降服也跟着上前来凑热闹,你一句我一句。

竟然是李穆!众人大惊又开始窃窃私语,追了一路的妇人也讪讪的。

“请问大娘,这人是什么身份?”沈自白一散值便看到刚刚那一幕便出手相助了。

“这李穆啊!是个痴儿,啧啧,说来也惨。早些年闹饥荒,他母亲就靠着养鸡为生,怎料来搜刮的官兵便抢走了鸡,而他母亲便一气撒手人寰。所幸他还有个奶奶,前几年也去了,便就稀里糊涂地自己四处乞讨度日了。”一旁的何大姐帮忙解释。

“我们看到他倒会给一口吃的,可是他自己没法营生啊!他母亲去了之后便开始脑子不清白了,平日里还行,一发病便念叨着养鸡,估计今天就是发病了。”其他的人七嘴八舌一句一句地回答道。

沈自白抿着唇,先面朝妇人:“叫李穆?鸡可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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