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离院子极远,只在听到唤声才进去。当夜,热水换了三四回。

白日小憩了会儿,现在虽时候不早了,小丫头却也不觉着困,转身瞧了眼,小声开口。

“公子与苏姑娘这般行事,岂不是不合礼法?”

大丫头是管家夫人的妹子,知晓的自然多些,听了这话,只淡淡扫婢女一眼,开口道,“暂先不言苏姑娘,单论起公子,岂是不懂规矩之人?”

了了,交代一句,“这话,说与我听便罢,若被旁人听到了,你断然讨不到好。”

婢女摇了摇大丫头的衣袖,模样娇俏,“好姐姐!方才是妹妹失言,您大人大量,莫放在心上。”

任凭她如何求,大丫头都不出声,在婢女快哭出声来时,才道,“今儿就罢了,下次可长个心眼。”

“是。”婢女低头应声,“妹妹晓得了。”

见大丫头走了,婢女脸色一变,颇不服气,心中不由得暗想。

她不过是管家夫人的妹子,也不知在神气什么。

苏姑娘面善,性子又极软,若她日后攀上公子,定能捞个侍妾当当。

届时,谁看谁眼色,还不一定呢。

屋内,扶楹困倦,眸底蒙着雾气。

玉手放在锦被上,鬓边碎发浸湿,贴在侧颊,全身泛红,是被欺负惨了。

裴行砚忍不住怜惜,轻拍在她脊背,宽慰一句,嗓音低沉道,“睡吧。”

入夜,微凉月光洒下,堪堪照亮屋内。

*

翌日巳时。

日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小小的一团。

入眼,是陌生的素色纱帘,扶楹茫然一瞬,待凉风拂过,眸底才渐渐清明。

扶楹坐起身,指尖捏在被面上,眼睫轻颤。

锦被围在身上,腿间的酸痛感还在,但瞧着,是上过药了。

待听见有人进来,扶楹回神,抬眼望去。

男人未着玄色衣袍,换以月牙白,同色系的玉佩挂在腰间,随动作轻轻晃动,仍是清冷如月的模样。

“可是要起身?”裴行砚问她。

自然自在。

扶楹鼓了鼓颊,有些不满。

他怎的,昨夜那事过后,竟没有其他话,要同她说?

瞧着,倒似只她一人在意。

“若我言不要,你待如何?”扶楹启唇。

因方起身,嗓子还未润润,话说的极慢,黏糊糊的,听着没有力度。

裴行砚眉间微动,视线落在她身上,似是未想到她会这样答。

男人步伐沉稳,一步步走近,至床边止步。

帘子还悬着,里面场景未能看清。

即便不猜,也知她耳尖定然红透了。

裴行砚嗓音低沉,带着明显的纵容。

他如昨夜那般唤她,“扶楹想我如何?”

“我……”扶楹咬牙。

明明,本意是为难他的,问题怎的又抛给她了。扶楹答不出,只轻轻哼了声,温软极了。

见裴行砚立在床边,静待着,无了其他动作,扶楹耳尖绯红,眼睫颤了颤,道,“我要起身。”

“你唤婢女进来便好。”

少女太纯情了,乖软得让人更想逗弄。

裴行砚眸子冷情,说出的话却一点不搭,“为何不要我帮你?”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扶楹眸子睁大,哑声。

好半晌,才没好气吐出四个字,“有失分寸。”

待听见门阖上的声响,扶楹忍不住抿唇,心里想的却是。

裴行砚他好生幼稚。

*

婢女们携衣裙缓步进来,福了福身,言,“姑娘晨安。”了了,方走近,伺候贵人起身。

身上的指印还未消去,婢女们脸红,指尖挑起肩带,不敢多言。

扶楹羞涩,转过身,下令道,“你们出去等着,我自己来就好。”

婢女们低眉言,“是。”随后,轻手轻脚退下。

裴行砚起的早,已用过膳食。

扶楹端坐,面前的膳食都是方做好的,热气蒸腾,氤氲眼眶。

扶楹手指玉匙,搅拌了搅拌,听婢女道,“苏姑娘,盈玉姐姐刚刚来过,正在外间候着呢。”

扶楹不知,此人正是昨晚言语失当的婢女,她淡淡瞥了那人一眼,“盈玉跟我情同姐妹,你把她晾在外间,便是对我颇为不敬。”

“我虽不是你府上的主人,却也是贵客。不敬客人是为失礼,有何惩罚,想必你心中应是清楚。”扶楹嗓音极冷。

婢女慌乱,压下心底的想法,跪下道,“奴婢知错,还望姑娘万万不要与我家公子讲。”

罢了,此处终究不是苏府。扶楹摆了摆手。

婢女起身,亲自去请盈玉进来。

在扶楹瞧不见的地方,婢女也不愿装了,全然不觉着自己有错,只心中讥讽。

还未进门呢,便耍主人家的威风。

日后,若她攀附上公子,谁哭谁笑还不一定。

今早,公子还多看她了一眼呢。

莫不是,公子心中知晓了她的心意?

这般想着,婢女脸颊发烫,娇羞低头。

也是,不同与苏扶楹这般的贵女,她既貌美,性子又是极活泼的,自然能入公子的眼。

*

盈玉从外间进来,俯身行礼道,“夫人方才还念着姑娘,说您今儿好不容易疲懒一回,让下人莫去打扰您休息。姑娘瞧瞧,可要现在回去?”

“嗯。”扶楹应声,问盈玉一句,“你可用过早膳了?”

婢女低头立在一侧,不敢再上前,盈玉瞪了她一眼,“即便未用膳,奴婢也不敢在这儿吃。怕不是,奴婢用些,旁人便咬牙,恨不得啖奴婢的肉呢。”

盈玉在后院待久了,对婢女心中想法了然,阴阳怪气一番,还是觉着不忿。

姑娘也是,怎的与裴家公子再次牵扯到一块了。

盈玉同姑娘一起长大,断然不愿看姑娘嫁人为妇。再者,姑娘还要科举成事呢,怎能困于小情小爱。

这般念着,盈玉不会觉着自家姑娘不好,对裴行砚却是更为不满。

待想起什么,盈玉俯身,在扶楹耳边小声开口,话语直白,“姑娘,您可用了避子汤?”问罢,盈玉怜惜接着道,“避子汤性寒,又是极伤身子的。”

“奴婢瞧着,裴家公子待您,也就这样。”小丫头瘪嘴,“若不然,这婚事咱们退掉也罢。”

扶楹眸中含笑。

小丫头性子率真,句句站在她这边,扶楹心间划过暖意。

但避子汤?

扶楹疑惑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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