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心软
“我中了媚骨丹。”
岚姨娘这会总算是有了点正形,她站直了身子,眉头微蹙道:“这玩意儿出自烟花地,却极难获得,中毒之后若一个时辰内不解有性命之忧。”
姜瓷心中隐隐有了人选,外来宾客且不说认不认识岚姨娘,她才刚刚进府几日,来得人非富即贵,何必去害她?
唯一害岚姨娘能获利的就只有李氏,可误打误撞她被关在了房中,所以这才让姜瓷先遇见了岚姨娘。
她扶额微叹口气,岚姨娘以为姜瓷担心她,又换上平时那副样子,笑着道:“哎呀,小姐别担心我了,我这不是遇到那小郎君了嘛。”
说着她愤愤的抱胸,在房间来回走动,“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命!”
姜瓷看着岚姨娘活蹦乱跳的模样,心里一阵后怕,若是今天进来的不是她而是别人,她都不敢想会有怎样的结果。
她视线越过岚姨娘,打量着看向后面的长风。
他依旧局促站着,低着头,红润退去后面色苍白了几分,姜瓷忍不住想,这人会不会也是李氏派来的。
岚姨娘既说这药很难得,那想必也不是李氏一届内宅妇人能弄到的东西,又是谁给她的?姜瓷想着决定要让李氏吃点苦了。
这几日安生日子过多了,居然欺负到她的人头上。
她眼中多了一抹狠戾,开口吩咐道:“来人,把后面那男人舌头割了,丢到陋巷去。”
做事不留后患,这还是周以延教过她的。
霎时间,屋中两人瞬间脊背发凉,长风满脸惊色,不自觉地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瓷。
岚姨娘第一次感觉到姜瓷的恐怖之处,这是一个刚及笄的少女会使出的手段吗!
她知道姜瓷是在帮她,可是她还是没法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她面前消失。
谢祈已经走进门,听到这话时有些微震惊,但还是依照着姜瓷的话。
看着少女的神情,真是淡极了,不带任何情绪,同她这一身红衣一点都不搭。
岚姨娘见状急急下跪道:“小姐不可!他怎么说也是救我之人……”
“若他是旁人派来害你,毁你清白之人呢?”姜瓷带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若是因为一时的善良害了自己呢?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不能再因为相信别人走向万劫不复了。
岚姨娘哑声,她无法替别人保证什么,抬眼看向长风,一副本分模样,这般老实的人真的会害人吗。
静默了片刻,岚姨娘道:“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好。”姜瓷平静道。似乎并不意外岚姨娘会这么说。
她转身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脚步很快,周身裹上了风雪,多了些凉意。
片刻后,她走到院子门口,忽然停下转头看向谢祈道:“你也觉得我过分吗。”
他跟着走一下没停住脚步,险些撞上姜瓷,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他想着刚才的事,脑海中一片旖旎,不自然就红了耳朵。
沉默片刻后,他坚定道:“没有。身处乱世本就该小心再小心,善良是对的,警惕也是对的,没有人做错什么。”
将人割舌丢到陋巷,几乎是断绝了长风的活路,便是李氏找到他,他也吐不出来一个字。
她又回想起曲桑宜的那番话,在内心坚定了自己。
须知万事皆有可能,若因为一时手软,造成以后的困境才是最绝望之事。再来一次同样的事,她不会再放过旁人了。
姜瓷垂眸轻声吐出两个字:“谢谢。”顿了顿,她又说:“今日委屈你帮我做坏事了。”
谢祈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是曲桑宜流产的事,他并不觉得她是个恶人,因为他没见过谁做坏事的时候还会愧疚会犹豫。
这世界就是斗兽场,谁赢谁就可以活着走下去,暗无天日。
他道:“小姐永远是对的。”
天色已暗,白天落下的那场小雪也停了,姜瓷坐在院中石凳上,旁边站的是谢祈和竹月。
她一手撑住头,一手搭在玉石桌上,面前小花堆成了小山,娇嫩的花瓣在她手间被碾出汁液,香气却愈发浓郁。
谢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本是一片岁月静好之时,竹月却急匆匆来报。
“小姐,不好了!岚姨娘要被打死了。”她大口喘着气。
知道这件事时她还在跟府中几个侍女聊天,却偶然听见那些个侍女说今日府中姨娘跟侍卫私通,那肚兜都到了侍卫手上。
竹月一时间暗道不好,这不就是岚姨娘吗!下午她虽不在,可小姐回院中时却同她说过,叫她多打点紧,盯着点那叫长风的侍卫。
她还三根手指举在头上,发誓保证完成任务,怎么一转眼岚姨娘就被传出来私通了。
于是她急急去了姜卓远院中,里面传来阵阵怒骂声,话里话外要对岚姨娘动家法。
她闻言一惊,忙跑着来告诉小姐。
可姜卓远院子位于东边,姜瓷却在西院,这一路耽搁时间,再不去恐怕岚姨娘真要被打死了。
姜瓷神色一变,蹙眉蓦地起身,将手中花朵扔在了地上,快步朝东院走去,边走边道:“竹月,你去找哥哥来。”
她整个人冷的可怕,带着竹月从未见过的压迫感。
东院跟西院的氛围完全不同,西院中有一株梅花树,现处寒冬正是盛开之时,给向来淡雅的西院添了一抹艳色。
而东院一年四季皆是一片阴沉,姜卓远喜暗,院中更无一草一木,活像吃人的阎王殿。
岚姨娘哭叫的声音传来,如手臂粗的实木棍子落在身上,棍棍到肉,打的岚姨娘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叫喊。
“住手!”姜瓷走到院前,微微喘着气,话语间自带威严。
姜卓远动家法她本是没有权力喊停的,可那两个家仆被她气势一惊,还真停下了将落下的木棍。
岚姨娘满脸泪水,身后一片血红,哪还见得平日的潇洒。
而那叫长风的侍卫,被反捆着跪在一旁,眼神空洞,面露死气。
姜卓远胡子一吹,正在气头上,被姜瓷打断,怒火宣泄而出:“这里岂容你插嘴!给我继续打!打死这个偷人的贱妇。”
平日里有多喜爱,现在发现被背叛就有多恨,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将岚姨娘活活剜死。
眼见着棍子要落到岚姨娘身上,姜瓷冲过去将岚姨娘护在了身下,速度之快,两个家仆反应不及,木棍落在姜瓷身上,她闷哼一声,家仆急急停手跪下。
她道:“父亲怎知姨娘一定偷了人。”
姜瓷不等姜卓远说话,强忍着疼起身,手指着长风:“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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