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国神理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过了一会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昨夜是与继国缘一碰到了一起。
他们在的地方太荒僻了,继国缘一背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找到了一家居住在山上的卖炭郎收留,这才安顿了一晚。
“你醒了?”搬着柴火进门的男人笑容爽朗。
“嗯,我哥哥呢?”继国神理揉了揉眼睛,问。
“他在外面的餐桌。”男人说道,他看出了少年的疑惑,继续说道,“我是灶门炭吉,之前曾经被缘一先生从‘鬼’的口中救下过。”
“原来是这样。”继国神理恍然。
“出来吃饭吧,今天早上煮了粥。”灶门炭吉说道。
他的妻子不久前刚刚产下了孩子,正在屋里休养。灶门炭吉单独将做的粥饭端到妻子的面前,之后才出来招待两个客人。
“多亏了缘一先生,”提起当初的事,灶门炭吉依旧心有余悸,“当时内子即将临盆,那鬼又来势汹汹,我们差点就要全死在它的手里。”
闻言,继国神理看了旁边的哥哥一眼。这家人的遭遇与当初他们何其相似,这一次继国缘一及时赶到,所以他们的孩子能够安全地生下来。
“这是我本该就做的事情。”继国缘一并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伟大。因为曾经没有及时赶到过,造成了那样的后果,所以他也很庆幸能够及时救下灶门一家人。
“缘一,是英雄哦~”继国神理捧着自己的脸颊,笑眯眯地说道。
他望向自己兄长的眼神里是全然的孺慕与信赖。
这让继国缘一罕见地别开了视线。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缘一先生害羞。”灶门炭吉笑了。
这里的气氛安宁而快乐,就像是避世的桃源。在这里呆了一晚之后,继国兄弟便向这位热情朴实的卖炭郎道别。
他们各自都有要去忙的事情,继国缘一是有新的杀鬼的任务,而继国神理则是接了隐去清扫战场的任务。两个人是不同的方向。
“那,哥哥,下次见。”继国神理抱了抱继国缘一。他最终还是将斑纹剑士的事深藏在心中——如果能拖延的话,他想拖延到最后再让对方知晓。
虽然他知道,如果继国缘一知道斑纹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岁,依然会像原本一样按部就班,不会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恐惧动摇。
那么,现在他想要见到的人便只剩下了一个。
继国神理专门调整了自己的任务,将它换到了去处理继国岩胜战斗后的现场。
如今柱的位置已经有了两个空缺,以继国岩胜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被产屋敷家主任命为柱。
这次的战场是在贵族某处山间的家宅,它平时只做避暑而用,贵族会定期派人打扫,只是连着去了三波人全部都有去无回,这才找上了鬼杀队。
继国岩胜接下了这个委托。
因为距离人群聚集的地方很远,负责善后的继国神理只需要过去进行勘察登记,贵族自会派人去收殓尸体。所以,“隐”这次便只派出了他一人执行任务。
继国神理来到了这栋宅子前。这里周围的树木明显之前被修缮过,所以并没有很杂乱。宅子周围是一片石子铺成的空地。
屋外的走廊上,穿着紫色狩衣的男人正坐在那里,低头擦着日轮刀。他的额头上也有着卷曲的斑纹,耳朵上没有花扎纸牌,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继国神理的两个哥哥话平时都不多,在双双都有斑纹之后,鬼杀队里还真有过个别的剑士将这两个双生子混淆过——虽然继国神理觉得他们的区别很明显。
在他的眼里,继国缘一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无论怎样把玩,它都是温柔而包容、没有任何棱角的,而继国岩胜则像是一把装在鞘里的剑,寒光不漏,强大却又容易划伤自己。
“兄长!”继国神理对着青年的方向招手。
男人循声望了过来,那眼里的冷漠便霎时间被冲淡了,化成了如同沙子一样的温柔。
继国神理跑上前,毫不犹豫地给了兄长一个熊抱。
“剩下的打扫工作都交给我吧。”继国神理面巾之后的眉眼弯弯。
“我帮你。”继国岩胜说道。
他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虽然也曾经想象过或许会遇到在“隐”工作的自己的弟弟,但真遇到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你休息吧。”继国神理摇头,“毕竟刚刚杀了鬼,这会养精蓄锐。”
继国岩胜失笑道:“待会又没有别的战斗,不需要积攒力量。”
他帮着自己的弟弟将一些尸体的碎块拼合在一起,实在无法看清原状的就烧掉。
他注意到,自己的弟弟动作相当迅速,很快就确认了受害者们的身份,并给他们标记了名字。
“宅子不需要额外的打扫,就让雇主自己派人来吧。”忙活到夜幕降临,继国神理说道。
这里作为避暑的山庄,旁边还引来了溪流活水。他过去简单清洗了自己带来的工具,摘下了面巾和额头上的全副武装,这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等等,你这里沾了一点血,还没有洗干净。”旁边,继国岩胜说道。
“哪里?”继国神理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眼角。
“不是这里。”继国岩胜摇头,他将自己兜里的手帕浸湿,拧出水分之后,用微湿的布巾轻轻擦了擦继国神理的眉心。
继国神理仰着头,任由自己兄长的动作。
“好了吗?”他问。
“现在擦干净了。”继国岩胜说道。他将手帕重新浸入到溪流之中清洗。
“谢谢兄长。”继国神理说。
因为夜幕降临,他们干脆也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在这个宅子收拾了一个外间的房屋过夜,准备等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离开。
继国神理拉开纸门,便看到继国岩胜已经铺好了两人的床铺。
男人跪坐在燃着烛火的架子旁,正拿着剪刀轻剪烛芯的棉线。
这就像是一个梦境一样,继国神理有些怅然。就像他知道继国缘一会坦然接受那样难以言说的命运一样,他也知道,继国岩胜不会接受戛然而止的命运。
察觉到来人站在原地不动,继国岩胜转过头来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怎么了?”
“没事,只是忽然觉得哥哥好贤惠哦。”继国神理顺从心意,随口胡说道。
继国岩胜瞪了他一眼:“神理,注意你的言行。”
“我又不是少爷了。”继国神理将门关上,欢呼一声,扑到了自己的那张床铺上。
看着即使已经少年毫无形象的样子,继国岩胜摇摇头,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专注到眼前的事情上。
“早点休息。”他吹熄了蜡烛。
也许是因为白天的劳累,继国神理很快就睡着了。
白日的运动量对于继国岩胜来说并不算劳累,黑暗之中,他听着旁边另一人逐渐均匀的呼吸,也渐渐感觉到了困意。
不知过了过久,继国岩胜忽而一颤,从梦中惊醒。
夜晚的房间比起白天多了寒凉,屋里分外安静,于是一丝一毫的响动都会变得很清楚。
外面还是半夜,继国岩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隐约听到了脚步踩在走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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