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背着宁玉瑶跟在侍卫身后,走到国师府后院,一个嬷嬷打扮的中年妇人匆匆从后院迎了上来。
“涓姑姑。”侍卫向来人拱手行礼,恭敬地介绍道,“这位便是北穆王女和她的侍卫。”
宁玉瑶在秦熠背上,看清楚妇人的脸,呼吸微微一滞。秦熠神色如常,背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腿,宁玉瑶赶紧继续嘤嘤啜泣。
那位涓姑姑向侍卫点头示意,随后转向宁玉瑶,温和地说:“王女请随婢子来。”
宁玉瑶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用生涩的苍荻语说:“有劳了。”
接着低下头,用北穆语对秦熠说:“跟上。”
“王女能听懂苍荻语那就再好不过了。”涓姑姑笑眯眯地领着二人往后院走。
“母后曾请人教过我苍荻语,可惜时间太短,说得不好。”宁玉瑶的声音哽咽着,似是想起了被害的母后,心中悲痛难抑。
“已经很好了,”涓姑姑见王女又开始哭,赶紧转移话题,“王女殿下,在国师府这段时间若有事您尽可吩咐婢子,婢子叫孟青涓,您可以叫婢子涓姑姑。”
宁玉瑶没搭话,只是埋头哭泣着。秦熠轻声用北穆话说了几句什么,宁玉瑶轻声应了。
秦熠抬头歉疚地对涓姑姑说:“抱歉涓姑姑,殿下突逢大变,还未缓过神来,请见谅。”
“人之常情。”涓姑姑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怜悯。
王女的父亲被擒,母亲被害,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不得不背井离乡,历经千辛万苦,身边仅剩一个侍卫才逃到苍荻,慌了神也是正常。
她便不再多言,只静静听着二人用北穆话轻声交谈着。
其实宁玉瑶也没听懂秦熠在说什么,她只匆忙学了几个常用的北穆词语,大部分时间都是秦熠在说。
秦熠一边编造着安慰王女的话,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等他说完捏捏宁玉瑶,她再随便应和一下。
好在秦熠在王城的时候曾经见过王女,王女确实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只会哭泣,越是大事就越说不出话来。如此一来,宁玉瑶只需躲起来哭泣就行,这倒也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们走到一个院子门前停下脚步,涓姑姑微微侧身,恭敬道:“殿下先在此处休息,这几日正巧是神诞节,国师不在府上。待过些时日,国师祈福结束便会回来见您。”
“是我打扰了。”宁玉瑶脸上带着歉意。
涓姑姑忙道不敢,她扬声呼唤了一声。
两个丫鬟闻声赶来,站在涓姑姑身侧,垂首而立。涓姑姑对宁玉瑶介绍道:“殿下,她们是秋叶和冬雪,这几日由她们伺候您。”
“多谢涓姑姑,”宁玉瑶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片刻后,她轻声说道,“我们一路奔波,衣装行囊均已遗失,身上仅有些金器。劳烦您帮我和侍卫准备一套衣裳。”
说着,她从手上取下一个金戒指递给涓姑姑。
涓姑姑连忙拒绝道:“殿下太客气了,几套衣裳罢了,不需要您给金子。热水已经备好,您先去清洗,衣裳马上送来。”
宁玉瑶再次道谢,让秦熠放下她,在两个丫鬟的引领下走进浴房。
浴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温暖舒适。丫鬟们伺候宁玉瑶脱下身上脏污的衣裳,那身衣裳满是泥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宁玉瑶泡在汤池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丫鬟们替她清洗头发,手指在发丝间穿梭,细致又温柔。
为了能够顺利混进国师府,宁玉瑶硬是忍耐了十余日不曾清洗,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异味。
她已经大半年未曾被人伺候过,此刻终于能被人伺候着好好清洗一番,舒适得差点睡着过去。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提醒自己是北穆王女,时刻警醒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忽然,宁玉瑶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阵轻微的触碰,她睁开眼睛,秋叶惶恐地跪在汤池边,不停地向她告饶:“殿下恕罪,奴婢以为您脸上的是脏污,没弄疼殿下吧?”
宁玉瑶轻轻抚上自己的右脸颊,那里有一块狰狞的红色瘢痕。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掩面而泣:“无事,这是大宸的秦熠火烧王城时,我被困在王宫被烧伤的,那可恶的秦熠!”
一直站在门口守候的秦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浴房内的两个丫鬟望着宁玉瑶,眼神中满是同情。如此美丽的女子,原本细嫩如瓷的脸庞上,却留下了这么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实在令人惋惜。
她们愤慨道:“大宸人实在可恶!”
三人仿佛找到了共同的敌人,话匣子瞬间打开,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大宸人。
“咳。”
一声轻咳传来,秋叶和冬雪赶紧噤声,转头看向门外。
涓姑姑满脸笑容地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裳走了进来,“殿下,国师府中无女眷,一时间难寻好料子的衣裳。这身衣裳您暂且先穿着,明日天亮,婢子再去为您寻几身质地更好的衣裳。”
“有劳涓姑姑了。”宁玉瑶点头道谢。
涓姑姑放下衣裳便退了出去。
宁玉瑶从汤池中缓缓走出来,一身肌肤滢白如雪,只是身上也有几块火烧过后的瘢痕,破坏了原本的美丽。
两位丫鬟心中都惋惜地轻叹一声。
她们伺候宁玉瑶穿好衣裳,冬雪拿起帕子,轻柔地将她的发丝绞干,而后便引着她前往寝房。
“殿下,今晚可要奴婢守夜?”秋叶已将床褥铺好,转头询问站在门边的宁玉瑶。
宁玉瑶脸上露出抗拒之色,拒绝道:“不必了,这些时日我已习惯侍卫陪伴,还是让他来陪我吧。”
秋叶和冬雪对视一眼,本想说此举于理不合,但想到此人乃是北穆王女,她们也不好过多干涉,便应道:“奴婢们告退。”
丫鬟们退出寝房,院外不远处的亭子中,涓姑姑正在那里等候着她们。
“涓姑姑。”二人上前恭敬行礼。
“如何?”
“那位姑娘身上手上除了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其余地方皆细腻光滑,无半点瑕疵。”秋月率先回答道。
替宁玉瑶绞头发的冬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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