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丁宝珠不知晓,只知道她很快就回了家。
推开门,就见李银屏正坐在小杌子上洗着衣裳。
自从上回去溪边与金婶大吵了一架后,何况如今在溪边待着的妇人想必是更多了,李银屏就没再去那儿洗衣裳了。
而是直接在家里洗,反正也不是没有水。
才搓了几遍,就见丁宝珠突然回来了,问道:
“咋了,这么气冲冲的?”
丁宝珠没回答,却问:
“姨母,你知道林木匠他媳妇是谁不?”
李银屏皱起眉,这咋又和林木匠扯上关系了,莫不是又去了那?
只是那两个已经做好的保温桶,就放在自家院中,而且已经用过很多次了,说明丁宝珠也是真去订做容器的。
何况他们家里的农具,也是去那里做的咧。
李银屏想着,便回答道:
“她老婆嘛,就是村里的苗婶子,也是其他村里嫁过来的。”
“她就生了森哥儿那么一个儿子,比谁都看得重,跟个金秤砣似的……”
她说到这却顿了顿,心里登时觉得烦闷起来。
想她也嫁过来好长的日子了,却只和徐翊生了女儿,没有儿子。
虽说徐晔现在就是她的儿子,可到底是能有自己一个亲生的好。
如今就连小女儿徐芝都有十岁了,她却再也没有了动静,提到这当然就变得不自在。
丁宝珠倒是没多注意,只是冷笑一声道:
“怪不得呢,好个凶的,我不过是和林家写了字据,又交了定金,应该是被她看见了,上来就动手,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还企图找来旁人来看笑话哩。”
“但是理都是在我这边的,哼,我看她能强到几时?”
“啥?动手?她可没伤着你吧?”
李银屏眉头更紧,又口吻怨念道:
“要说那苗婶子,倒是也和那金婶走得近……啧,都是嘴碎的!”
丁宝珠叹了口气道:
“我现在真就想着我的生意,谁知道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
“罢了,大不了我以后去找其他的木匠,或者我干脆买我想要的好了,反正也不是没钱。”
李银屏听说后,不禁说道:
“这钱还是该省则省,不过这木匠,倒也不是只有我们村里有。”
“可一个村里的木匠和村里人都是熟人,不至于坑了,你一个外人去,恐怕就会起心思呐,而且相隔那么远,要做啥,到时候带来带去也麻烦。”
丁宝珠再度叹了口气,摇摇头,就去了灶房里。
玫瑰酱做成点心后已经快用完了,只剩下一点儿,她也不想浪费。
去角落里打开一个坛子,里面满满放着一块块切得规整的豆腐,正是她上次从镇上买来的老豆腐。
而眼下这些豆腐的表面上,也都长出了茸茸白毛,说明已经发酵好了。
她还提前把从邱大夫家那儿买的丹曲磨成了粉,丹曲粉再与那剩下的玫瑰酱混合了。
接下来,她又起锅熬了一锅卤料水,里面还添加了她早买回来的椒粉,灶房里果然就多了几分辣味,差点让她多打了几个喷嚏。
最后把所有的调料都搅和搅和,再重新倒入那坛豆腐里,豆腐像是立马就染上了那红通通的颜色。
丁宝珠将那坛盖盖上,封紧了,做一道新吃食——玫瑰腐乳。
其实腐乳也只能算作小菜,但架不住它味道好,模样也漂亮,而且这么一坛子,都足够吃好几个月了。
筹备好腐乳,丁宝珠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徐晔家原先就有的,那一小袋子的干豆子上。
也不知这豆子到底是何时留下来的,一颗颗干巴巴的,怕是都能去做饲料了。
既然徐家一直都没用,丁宝珠也不客气了,她准备把这袋豆子一分为二。
一半做成酱黄豆,一半试试看看能不能发出豆芽来。
但不管是要做什么,这些豆子总要先在水里多浸泡一会儿。
丁宝珠挑了些坏的瘪的豆子出来,泡上了,就拿了木盆出来一起洗衣物去。
要说没有现代科技,许多劳动力都成了真的辛苦活儿。
再加上村里穿衣裳,都是能穿多久就穿多久的,恨不得一件就能穿到老,那衣裳有时就变得发浆发硬,即便用水泡过也难搓。
李银屏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提醒道:
“去拿杵来敲一敲,不然洗不干净的。”
丁宝珠取来杵捶捶打打一阵,这动作还格外考验臂力。
然而就在这时,家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徐晔。
李银屏咦了一声,问道:
“晔儿,你咋那么早就回来了?”
丁宝珠也感觉奇怪,这时候的田地里最要防虫害,就算家里地不大,也难免要父子俩一齐上阵才好。
这几日,他们都是待到傍晚才回来的。
那徐晔身上足足背着两个口袋,先是见两人之间没什么异样,才放下来道:
“我们家地里有成熟的了,还有些是邻居送的,我就一并拿回来了。”
李银屏摇摇头:
“那等你和你爹一起回来时再带不就行了?一来一去的,这不白跑么?”
徐晔向丁宝珠那瞥了一眼,才道:
“没事,反正总要拿回来的,再说了,不是有人喜欢做吃食吗?瞧瞧有啥能拿来做的好了。”
李银屏自然听出来那言下之意,不知怎么好像感觉噎住了一下,随即就不出声了。
这小夫妻之间的事,她也操控不了。
丁宝珠听完后笑道:
“好啊好啊,那我看看,要是方便了,中午我就给你和爹做好吃的。”
“那我先走了,上午的活儿还没干完。”
徐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和现下这阵子熏风一般,倒有点潇洒。
丁宝珠洗完衣物在绳上晾晒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打开袋子一见。
原来那两个袋子里,一个放着的是莴苣和苦瓜,这两个可是时令食材。
而另一个装着的则是落花生,上面还带着泥巴,瞧着像是刚挖的,还有几个青椒。
光是这几样食材,丁宝珠的脑里就立刻想出了一道道食谱来。
但其实她早就想好了中午要做啥,所以也只是把袋子先拖进了灶房里置好,唯独把那青椒给取了出来。
上一批成熟的菠菜也等着被料理了,丁宝珠给择了,又把那莴苣削皮切成细丝,苦瓜也取了两根切了。
李银屏在外头也晾好了衣物,展开的衣裳往地上滴滴答答流着水珠子,浸湿一片地面。
而等她进了灶房,却发现丁宝珠早已手脚麻利地把灶膛里的火给点好了。
甚至此时正在锅里煎着青椒,那热乎乎的空气里,夹杂着一丝辣辣的气息。
这么看来,丁宝珠的手脚还是很利落的,比同村里的某些懒散的儿媳妇,不知好了多少哩。
要说李银屏先前为啥那么讨厌丁宝珠,那主要还是因为,第二天她就偷偷摸摸去拿了那喜帕看,结果就一直怀疑她嫁过来前,就与人有染。
不然都定下了婚事,干嘛还要撞墙?不就是心虚反抗么?
可没想到,竟然是洞房夜那晚压根就没有圆房。
这可真是窝头翻个——现了大眼了!
无论后续还会如何发展,李银屏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吃了大瘪,也捅了大篓子,所以到现在,总算是安分下来了。
而这一安分下来,她倏忽就觉得丁宝珠这个儿媳,总比村里那些个悍妇好得多。
不然她这婆母在丈夫儿子前犯了错没了脸,那脾气大一点的儿媳妇早就会反过来给自己找不自在,把之前的仇都给报了,哪里会像她这样那么大度,就和没事人一样。
可是丁宝珠以前的性子,谁家不清楚?
怕是比那些悍妇还火爆,能成为这样,说明她的天性的确是转变了。
不过李银屏也不是个傻的,她能感觉到丁宝珠依旧没有原谅她,也就是看在这个家的份上,没有拿乔而已,不禁觉得自己又是矮了一截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敢再造次另提,现在更是不会再有什么怨言了。
她想到这,便嘱咐道:
“儿媳妇,房里还有些咸蛋,你也烧了吧,解解暑。”
“这时节一定要吃咸蛋,接下来就不会中暑了。”
“知道了,姨母。”
丁宝珠应了声。
“你先去忙吧,午食等会就好。”
这次的咸蛋不是她去买的,而是李银屏去买的。
只是买的理由,是因为这里的习俗要吃而已。
不过咸蛋她仍旧可以做美味吃食,倒省得她再去跑一趟。
除了鸡子、咸蛋,还有丁宝珠去买的那些松花蛋。
她便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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