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学习就要结婚”的震慑下,云清晓……还是没看得进去书。

因为真的会头疼。

不过他让剑霜和剑刃帮忙收拾了书袋,正儿八经决定回国子监上课。

在家里反正是文也看不进去、武也没有进益,到国子监好歹有个氛围嘛——哪怕是学渣成群的氛围,那好歹也是课堂,听几耳朵说不定小考的时候正好就用上了呢。

而且,回国子监上课主要是表达一个态度,万一之后老太君真要给他相亲,他也有点由头可说。

在侯府里闷了二十多天了,反正现在只要能出门,国子监也去得的。

云清晓拟定好了明天的出行计划,便打算早点睡。

然而有时候越是计划早睡越是睡不着,云清晓本来挺擅长睡觉的,这天晚上硬是怎么都没睡着。

睡在外间守夜的剑刃听到里面翻来覆去的窸窣声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问:“少爷,您怎么啦?”

云清晓盯着帐顶一声长叹:“上学果然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我这都还没去国子监呢,已经被折磨得睡不着觉了。”

闻言,剑刃很务实地宽慰:“没关系的,少爷,我和剑霜会把您的课业做好的。”

云清晓:“……辛苦了,去睡吧。”

剑刃迷迷糊糊折回去睡了。

云清晓又干躺了会儿,不知不觉隐隐约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四更天,丑时了。

凌晨一点了!

云清晓拉上被子蒙住脑袋,嘀嘀咕咕:“不行不行,真的要睡了……要不再往后推一天,明天再回国子监?正好明天回去距离小考倒计时七天,一周时间也是个齐整的数,我今晚上没睡好,早上起床去了国子监也是打瞌睡,没有意义……”

就在云清晓快要“说服”自己再偷一天懒时,他又意志坚定地想到:“不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总惦记着从所谓的‘整数’开始,就没法开始了,不行不行……今日真的不能再懒惰,我要按时去国子监上课!”

发完誓,云清晓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睛,这回真睡了。

而皇宫里,本来就睡不着的应津亭这下更睡不着了。

【他有病吗?】应津亭面无表情地瞪着床顶,无语之后又想到,哦,那病秧子的确有病在身。

但是,深更半夜发什么魔怔?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了是吧!

【我还得谢谢他,这回说的是‘按时’去上课,若是又不指明时间,我是不是要被强制现在马上出宫去国子监门口蹲守?】应津亭又给云清晓记了笔账。

系统没太理解他的话,但识别认为这段话里没有对系统的指令或是提问,于是也就没搭理应津亭。

去查探云清晓底细的影卫早在白天回来了,应津亭此时回想着有关云清晓的信息,实在想不通怎么能有人长到十八岁还这么天真无邪。

想一出是一出,一转身一个想法,总是说了不做还自得其乐,对来日全然没有丝毫居安思危之念。

——云清晓眉眼流光溢彩得夺目,又总是一副只知风花雪月的散漫样,让应津亭初时在系统给的画面里乍见了他,还以为是个不过十六七的少年……虽然刚满十八岁,和十六七倒也大差不差,但本来就年纪轻轻,神采飞扬间瞧上去竟能让人觉得年纪还要小些,的确是锦绣堆里才纵得出如此。

不像是吃过苦头的。

应津亭面无表情地想,就该让这云二少爷吃点苦头。

他这边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去会会这公子哥,公子哥本人已经不消停了三回,还是连着三天,这当皇帝的日子竟比异国为质时都捉摸不定。

……

“少爷?少爷,该起身了,今儿不是要去国子监吗?”

“您还要洗漱更衣用早膳,时间有些紧张了,少爷。”

云清晓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嘟囔说:“不吃早膳了……”

剑霜唉呀一声:“那怎么行呢!少爷您身子骨本来就弱,不吃饭更不好啊!”

剑刃想了想,说:“少爷,您得一鼓作气啊!不然回头老太君要给您相看亲事了……”

云清晓:“……起起起!”

云清晓昏昏欲睡地起床,昏昏欲睡地洗漱更新,又昏昏欲睡地吃完了早膳,然后丧失意识地爬上前往国子监的马车,倒头又睡了一路,直到被剑霜喊醒。

“少爷!国子监到了!”

云清晓掩面打了个哈欠,扯过书袋就要下车。

坐在马车门口的剑刃先跳下了车,然后侧身转回来把车帘给云清晓撩起来,云清晓还是那副周公欠了他三年觉的没精打采样,扶着门框只觉得头眼昏花。

还在车内的剑霜小心地照看着云清晓的情况,生怕少爷直接往后一仰接着睡了。

正当时,另一辆马车缓缓靠近了过来。

那马车的规格比靖安侯府这边的要高些,同时带着点故意为之的低调感。

马车里的人下车的动作也比云清晓这边痛快,云清晓还扶着门框仿佛在纠结先迈哪条腿时,后来的这辆马车里的人已经轻快地从马车里出来落了地。

本来五感半失的云清晓看到了对方的脸,一下就来了精神——好看,想画!

虽然对方的表情冷冰冰的,但云清晓觉得很适合放纸上!

心情不爽所以冷若冰霜的应津亭:“……”

他没想到这老是自说自话又出尔反尔的病秧子公子哥这次居然说话算话、真准时来了国子监,而且两人正巧在门口碰上了。

更没想到云清晓会用小孩看糖葫芦的表情看他——他甚至不是卖糖葫芦的那个人,而就是被当成了糖葫芦本尊,简直莫名其妙。

应津亭面沉如水地直接转身走进国子监。

云清晓眨了眨眼。

刚才跟对方对视了一眼,他本来还想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对方似乎不怎么待见他嘛,像是有旧仇。

云清晓便没急着下马车,就在门边坐下来,自己抬手顶着车帘,问剑霜和剑刃:“刚才那冰雕是我哪位同窗啊?”

剑霜和剑刃面面相觑,他们俩虽然总跟在云清晓身边,但因为国子监里不让仆从跟着进去,所以云清晓的同窗们,剑霜和剑刃也只认识和云清晓在国子监外还会有交集的几个。

“你们也没见过?”云清晓寻思着,“那说明他不待见我的方式是压根不和我有交集,这可有点难办了,我的画……”

剑刃疑惑:“少爷,刚才就打个照面的功夫,您就能确定那个公子不待见您啊?”

剑霜点头:“少爷性情好,很少有人会不待见您的,刚才那个公子说不定是他自己待谁都不热络。”

云清晓轻啧了声:“不一样,他刚才那眼神就是针对我的,我瞧得分明。我倒也不用他待见我,能别动弹让我画就行……等我打听打听他是谁了再说,走了!”

有了点“动力”,云清晓下了马车,清醒地走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说是要“按时上课”,云清晓就当真是擦着准点来的,而这个时间点的国子监大门人流并不多——打算上课的学子,鲜少会踩着点到,其他的要么不打算上课,要么迟到也无所谓,反正不会特意赶这个时间。

周围人少,云清晓这个此前撞破了脑袋还失忆了的云二少爷回归,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虽然对国子监内部构造毫无印象,但托剑霜和剑刃的福,云清晓知道自己要去的学阁叫什么院名,向门口守卫问了路就走了过去。

没走多远,云清晓又看到了应津亭——被一群糟老头子“众星捧月”着围在最前面的应津亭。

国子监里穿得人模人样的糟老头子,最低也是授课的博士了。

见状,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的云清晓不禁有些好奇,站在原地大大方方打望。

应津亭心情本来就一言难尽,一放眼又看到了云清晓,对方还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就看得他更加郁结。

“朕闲着无事四处逛逛,你们都忙去吧,不必陪着。”应津亭对周遭的人说。

管他如何上位、上位多久、是不是实权在握,他也都是个皇帝,方才国子监里稍稍提前一点接到了御驾要亲临的消息,便赶忙活动起来。

祭酒带上司业、监丞和几个授课的博士,正要出门去等着迎接,应津亭正好就自己走进来了,于是众人又陪着走了一程。

现在应津亭说不用人陪,祭酒他们也没敢当真,恭维套话几个来回,好说歹说留下了祭酒本人继续给应津亭带路。

云清晓看人群散了,也没看出什么意思来,便打算继续走他自己的。

不过刚走了几步,他突然就被人勾住了脖子。

“好家伙!真是你回来了!居然都不提前跟兄弟们通个气,太不够意思了,云二少爷!”勾住云清晓脖颈的人十分熟稔道。

云清晓站稳了,才看清面前还有其他三个人。

他跟四人面面相觑。

然后勾他脖子的这人才迟疑地松手:“不是,你真失忆啦?我,蔺采樊,记得吗?”

闻言,云清晓松了口气,笑道:“废话,失忆还有假的不成?不过剑霜和剑刃跟我提过一些名字,就是还对不上脸。”

云二少爷一块儿吃喝赌石的公子哥共有四人。

礼部尚书家最小的儿子蔺采樊,安国公家的次子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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