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津亭怀疑自己上辈子欠了那云家二少爷的债。
【一千个?他对自己可太自信了,这病秧子刚喝完药吗?】应津亭冷笑。
系统并不受他影响,也不理他,公事公办地倒计时着。
应津亭只能磨牙吮血,打断了面前正在议事的朝廷重臣们——
托前面的皇帝奢靡荒淫无度的福,自打十年前起,大宛的早朝就从每天都要上变成了五日一次。
昨天刚上了朝,今天本来该无事找他,应津亭又寻思着昨日在御书房挺自在的,便干脆一早又来了御书房,没想到本该去找摄政王表忠心的几个大臣突然跑到求见。
应津亭这皇帝一直当得既来之则安之,有人求见他就见,问他意见他就不知道,来的几个大臣本也就是奉摄政王之命来试探下皇帝的态度、没真把人放在眼里,于是说着说着便又互相攀扯起来,又把应津亭给晾在面前了。
“诸卿。”应津亭用手边的书卷起来敲了敲,“朕有事先行一步,你们若是还想在此议事,自便。”
和前一天在早朝的紫霄殿里一样,大臣们刚闭上嘴、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应津亭就已经堪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御书房。
系统倒计时已经念到了七十。
应津亭步履匆匆,面上表情只是有些冷肃,实则心下正恶声恶气地讨伐着素未谋面的云二少爷。
勉强“庆幸”一下皇帝的寝殿离这御书房倒不远,他快些走还来得及回去再做那什么俯卧撑,比直接在御书房或是其他莫名其妙的地方就开始要来得好。
刚踏入寝殿的院子,应津亭就对靠近的宫人们一挥手:“都退下!”
宫人们一愣,忙不迭让开了。
上位一个多月以来,应津亭这皇帝当得其实没什么脾气,虽然比较冷淡,但这段时间下来宫人们发觉新陛下并不爱发火,也不像前面的皇帝那样规矩多难伺候,新陛下甚至似乎不太喜欢伺候的人太多,比如这寝殿殿内一般是不让留人的,宫人们都候在殿外院中。
难得看到新陛下这么冷肃匆忙的模样,宫人们都有些纳闷。
应津亭在宫人们遮遮掩掩好奇打量的目光中,吩咐守在门外的几个宫人把殿门关上,而他自己则继续快步绕到了内室。
系统的倒计时归零,不给应津亭半息休息时间,就接管了应津亭的肢体开始强制他做俯卧撑。
只觉颜面全失的应津亭:“……”
他现在十分惦记那个不知该算间接还是直接害他落到如此境地的云二少爷。
应津亭问了系统云清晓那边的情况、表示要看,系统理解为宿主要看自己完成任务的过程直播:【好的,已投放,祝愿宿主在自我检阅中提高执行积极性。】
应津亭:【……】
应津亭看到,云清晓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对比一下自己现在被迫十分标准化地、不停歇地做着俯卧撑,应津亭的心理万分不平衡。
——云清晓刚做完两个俯卧撑。
其实第一个俯卧撑做下去,还没起来,云清晓就已经打了百八十遍退堂鼓,怀疑起自己“做俯卧撑锻炼”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了。
但是连一个都没做完整,实在是太没用了,云清晓寻思着剑霜和剑刃还在看着呢,他这点脸还是想要的,于是逼着自己撑直了手臂。
一整个完整的俯卧撑做完了,云清晓又哄了哄自己,坚持做了第二个。
然后他就无比丝滑地原地趴下了,感觉自己的胳膊在刚才的两个俯卧撑中受到了莫大的试炼——并且由此得出了试炼结果,武试什么的还是算了,他体弱多病搞搞文试差不多了。
“剑霜,剑刃!”
云清晓想明白了,一下又有劲了,翻身坐起来,原地喊道:“找点吃的喝的来,咱们就在这里‘野炊’!”
剑霜和剑刃跟着这想一出是一出、敢于放弃的少爷主子习惯了,闻言也不惊讶,乐呵呵按吩咐去厨房了。
于是,应津亭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云清晓和丫鬟小厮一块儿悠闲自在、晒着暖阳吹着轻风,而他却在系统的强制执行下连水都喝不到一口地俯卧起撑,仿佛先前那“一千个俯卧撑”是他灵魂出窍闹了鬼说的。
一千个俯卧撑,对于云清晓这体弱多病的公子哥来说有些难如登天,但其实对应津亭而言尚且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虽然有汗珠沿着他深邃的脸颊往下低落到地上,但身体上的劳累远比心理上的憋屈好接受。
应津亭之所以满心愤懑,主要是因为他被迫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甚至因此会暂时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既奇耻大辱,又让他觉得后患无穷。
再看一无所知、优哉游哉的云清晓本人,应津亭便更不爽了。
他一边做俯卧撑,一边再次问昨天《论语》之事后已经问过一次的问题:【这种所谓的日程任务,到底按什么章程来算的?】
系统还是公事公办不近人情地回答:【抱歉,为了防止宿主刻意规避,此问题的答案不便告知。】
应津亭目光泛冷,心想若是这云二少爷死了,或许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
若能如此,想必也是皆大欢喜,反正他看云清晓也不像是对活着很感兴趣的模样。
一千个违心的俯卧撑做完之后,系统强制执行结束,应津亭重拾了对身体的掌控,脑子里云清晓那边的画面也没了。
应津亭最后听到云清晓身边的小厮说:“少爷您刚才是不是才做了一个俯卧撑啊?”
云清晓这厮居然理直气壮地否认:“胡说!我分明做了两个!”
应津亭被气得也不顾体统,直接就地坐了下来,缓缓休息、调匀呼吸。
片刻之后,应津亭突然对着空荡荡的屋内开口:“对云清晓的细查,进展如何了?”
影子似的一道身形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下来,落到应津亭面前不远处跪下:“禀主子,昨日出宫去查探的阿九尚未回来,不过应该快了……您还好吗?”
几个藏身暗处的影卫看着应津亭突然开始不停地俯卧,也是十分惊疑不定,甚至僭越地揣测着主子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应津亭冷笑:“好得很。”
影卫心想,看来挺不好的。
……
“陛下匆匆回了寝殿?”
揽明殿里,秦王若有所思。
“是。只是陛下不让人在殿内侍候,您先前也说不用非盯不可,所以尚且还不知陛下是缘何那般匆忙。”前来禀报应津亭动向的太监道。
秦王摆了摆手,让这太监下去了。
然后他饶有兴致地跟身边的近侍议论起来:“你说,咱们这位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秦王这摄政王当了多少年,身边这位近侍就跟了他多少年,年纪也不小了,多少有些主仆情谊,说话便不像旁人那么战战兢兢。
“不知,但左右不过两种可能,要么是示弱,要么是示威罢了。”近侍说。
秦王颔首:“说下去。”
近侍:“陛下登基就快两个月了,此前虽然风平浪静,但面对的是皇位权势,怎么可能全然不心浮气躁。昨日突然离开朝堂,去御书房看什么《论语》,今日朝臣们到他跟前议事,他也骤然离席……大概是对前面一个多月的虚与委蛇不耐烦了,想有点改变。”
“兴许陛下他是在委婉地对您说,他胸无大志、对朝政不感兴趣、没有和您争权的意思,以后只想看点派不上用场的书、在寝殿里安安稳稳虚度时日,也不想再扮做吉祥物掺和政事,嫌累,希望您借此找个理由,直接别让他再上朝了。这便是示弱。”
“但若是陛下并不似表面这般‘和气’,兴许就是示威了,暗示他毕竟坐在皇帝的位置上,若是他不愿意,也可以不配合与您和朝中大臣们维系这君臣和睦的体面。”
秦王笑了起来:“唉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心思太多,你说本王这都快六十了,大半个人都进棺材了,哪还玩得起这么深的阴谋诡计啊!”
近侍低眉顺眼地听着,刚才还长篇大论的人现在安静如木头。
过了会儿,秦王再次幽幽开口:“人老了就不爱把人想得太心怀叵测,所以姑且就当咱们这位陛下只是不想上朝了吧。既然如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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