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来玉棠宫宣旨的时候,桑落的铜锣烧恰好刚刚出锅,正忙着摆盘。
小皇子宫琰辰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两眼放光,一脸期待地等着头一个品尝。
许公公笑意盈盈打了个千儿,直起身来抢先赞道:“好香甜的味道,还是六皇子殿下有福气,这宫里头自打有了桑落,天天变着法儿的给殿下做好吃的。”
“对了,桑落那孩子呢?没在玉棠宫里吗?”
桑、桑落,没在玉棠宫?
仿若经历灵异事件的桑落双目微瞠,指着自己能塞进去一枚鸡蛋的嘴巴,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不是,我不就是桑落吗?许公公你这眼睛瞄哪呢?
“桑落她在后堂,刚做完点心,便说身体有些不适,跑去出恭了。”
“呦!那不巧了,咱家这口谕啊,可是要传给桑落的,老奴这里卖个脸面,烦请殿下叫桑落出来一趟,接一下这圣旨。”
“公公说得哪里的话,请许公公稍事片刻。小杨子,去后堂看看桑落好了没有?若是身体无恙,就快些出来接旨,别让公公久等。”
“是,殿下。”
桑落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没有易容,用的是自己的脸,难怪许公公认不出她来。
佯装去传令的桑落在去往后堂的岔路上转了个弯,撩起衣摆拔腿就跑。
要了亲命了。
这许公公说来就来,一点招呼都不打的,真当她是霹雳娇娃,说变脸就变脸啊?
跑回自己的房间,桑落手忙脚乱地打开妆奁,幸好,自从小皇子发达以后,这胭脂水粉是没少她的份儿,虽说是私底下给瞒着别人,但在种类数量上是更胜从前。
桑落闲暇时也没少琢磨改进这古代的水粉的遮瑕力和水润度,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隔行如隔山,以前她这个美妆博主做的只是产品测评,而非制作,对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是在这条件差距甚远的古代了。
但她坚信,假以时日或许能够有所进展,只不过不是现在。
化了圆脸小太监仿妆的桑落回到前殿时,宫琰辰正陪着许公公吃第八块铜锣烧。
桑落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好嘛,辛苦了半日,一共才做了十六个,她才离开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给干没了一半,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简直和她上辈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臭不要脸。
“奴桑落来迟,还请殿下恕罪。许公公安好。”桑落整理了表情,一脸恭敬的上前招呼道。
“桑落啊,你可算来了,身体还好吧?”
“谢公公挂念,已无大碍。”
“没事便好,若你有事,咱家还真不知该如何交差了。”
“公公这是……有事需要奴效力吗?”
“不是咱家,是陛下,桑落,先跪下接旨吧。”
一句接旨,殿前之人皆需下跪叩拜,作为接旨人的桑落与皇子宫琰辰并排跪在最前面,借着叩首的功夫,桑落用眼神给小皇子传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爹这是要闹哪样?
小皇子撇了撇嘴,回了一个放宽心的眼神,桑落这才放下心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命玉棠宫正四品掌印内侍桑落,携礼部共同主办西曙国使臣招待相关事宜,期间所有活动交由桑落全权负责,无需上奏,钦此。”
“谢陛下恩典。”
三呼万岁,起身接旨。
这难道是,委以重任啦?
桑落拿着明黄的圣旨,一脸茫然地看着许公公,问道:“还请公公明示,招待使臣这么大的事,不是已经交给大皇子殿下主办了吗?为何现如今又要交给奴来办呢?”
“嗐,这不是昨日大皇子殿下办的那宴席,被西曙国那些蛮夷找茬嫌弃了吗,险些与大皇子起了争执闹到陛下面前,这不,为了平息事端,西曙少主提出由你来承办后面的招待事宜,这边大皇子,也只得退一步息事宁人了。”
这宫玉安,还真是不负众望的愚蠢。
惹了事就只会躲后边让别人收拾烂摊子,真以为全天下人都是他爸爸,什么事都惯着他?
“许公公,奴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奴,奴怕是无能为力啊。”
“你个皮猴,诚心唬弄咱家是吧?你的能力连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说那西曙少主点名要你来办,就说这宫里头论能把这差事办好的,你若称第二,可就没人敢当第一了。”
“不过,孩子你也别急,陛下可说了,礼部所有官员听你派遣,户部拨款也都先紧着你,你只需把排场做足了,叫那西曙的蛮夷不敢再在我云起生事,你便是头一个的大功臣了。”
桑落闻言心服口服。
不愧是大内总管,几句话就把她架到了制高点,看来是打定主意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了。
心中暗叹一声,桑落刚想顺着台阶把差事接下,谁知那边宫琰辰比她反应还要快了些许。
只见小皇子双手支在桌子上,吭吭唧唧不乐意了。
许公公是个极有眼力的,见小皇子此等反应,心中明白这是不想放人了,于是赶紧赔着笑脸哄道:“只是借桑落这孩子一用,又不是不还给殿下了,还请殿下心疼心疼老奴,让老奴回了圣旨吧。”
“可是,他就是想抢走我的桑落啊。”
小皇子小声嘟哝了一句,刚想说些什么,谁知桑落那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眼,剩下的话生生卡在喉咙,说不出也咽不下去。
宫琰辰嘴巴撅地老高,眼瞅着都能挂两油壶了。
打发走了许公公,桑落坐在一旁发呆。
宫琰辰默默走到一旁陪着坐下,伸手拿起盘中仅剩的一枚铜锣烧,小口小口吃着。
许公公走的时候顺走了六枚,说是近几日老皇帝胃口不佳,此点心蓬松香甜,相信定能叫老皇帝食欲大开。
不得不说,许公公是个极忠心的人,可你拿着别人的东西邀功是不是过分了?
桑落难过地想骂人了。
“姐姐,我不喜欢你和那西曙少主走得太近。”
“你以为我想啊?”桑落白了小皇子一眼,不高兴地分析道:“这差事就是费力不讨好,办得好了是理所当然,办不好那就是死不足惜,看宫玉安就知道了,那还是皇子呢,都落一身埋怨,我这小太监若是搞砸了,那就是个死罪难逃。”
而且是推出去斩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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