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站立在门口的宫琰辰看起来十足的危险。

眼神里的杀意如有实质般投射在阿克苏的身上,浅淡的薄唇上挂着残忍的笑意,与往常那般人畜无害的形象大相径庭,再加上那俊美无俦,毫无瑕疵的面庞。

像极了小说中描写的疯批男主。

桑落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待到回神之时,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仿佛只是自己的幻觉一般,消失无踪。

小皇子乖巧的偏了偏头,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上前几步走至桑落的身旁,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不嫌事大地细细擦着桑落那只被某人触碰过的手。

“桑落叫我找的好苦,原来是躲在这里。”

“我来这里,是和西曙少主有一些事情要谈……”

“我竟是不知,桑落和少主的私交甚笃,如今已经到了可以与其私逃出宫,还要随其前往西曙的境地。”

“不、不是……”

“是又如何?”

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宫琰辰撩起眼皮,施舍般地看向阿克苏,眼底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偏生那阿克苏还不自知,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与宫琰辰对峙着。

“阿达西在你们云起,只能做伺候人的下等人,跟着我就不一样了,本少主是西曙国的储君,将来整个西曙都是我的,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与他共享,你呢?你能给他什么?你只能给他带来不平等和屈辱。”

抓着桑落的手紧了紧,很快便恢复如常。

宫琰辰收起眼底的情绪,转过头,眼眶红红地看着桑落。

“桑落,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是不是也觉得,跟着我,受到的只有不平等和屈辱?”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桑落觉得这事很难评,虽然是自己自愿留下来帮助小皇子的,但凡事他还不允许有个比较吗?

“我知道,他是西曙少主,而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前途未卜,桑落偏心于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许只有我一个人,放不下当初你我在这冷宫里面,相依为命的日子吧。”

几句话说完,宫琰辰黯然神伤,清泉般的双眸里波光潋滟,将将噙住两滴欲落不落的眼泪。

看得桑落心里直抽抽——可怜了这孩子。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行了吧?一直陪着你。”

说着,桑落上手揉了几下小皇子的头发,像哄孩子一般安慰着。

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崽子,心里不偏心他偏心谁去啊?

可谁知阿克苏一听这话就急了,伸手拉住那只在宫琰辰头上扒拉的手,一人一只,分庭抗礼。

“桑落,你,你别信他的,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留住你。”

“桑落,我真的没有,他诬陷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这个人,太阴险,太可恶了!你这是在利用桑落的同情心,逼他就范。”

“哦?你有证据吗?”

“我……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把柄,让桑落看清楚你这个人的真面目,到时候,我定要你好看!”

“桑落你看,他威胁我!”

“好啦!够了!”

桑落听得头大,双手奋力一甩,将两边的牵制着她的手挣开,左看看,右看看,看谁都不顺眼。

说起来也是两国的天之骄子,拿出手也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怎么还跟小孩子拌嘴似的瞎吵吵?

这两人加起来有五岁吗?

“好气哦,真的是气死我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桑落双颊鼓得如河豚一般,她双手插腰,站在两人中间,仰头看着龙姿凤章挺拔如松的二人,心里头燃烧的怒火更盛了些许。

过分。

阿克苏那个小瘪三也就罢了,到底有异域血统,高就高点吧,宫琰辰这个臭崽子以前明明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到底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长成这将近一米九的傻大个儿的?

关键时刻,还得自己仰着头看他们,气势都给挫没了。

“桑落,你别生气,我知道都是他惹你不高兴的,咱们不理他,咱们这便回玉棠宫。”

“哈,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哎呀!你们两个,要吵一边吵去,都离我远一点。”

“不许再跟着我!”

说完,桑落借机开溜。

呸,两个狗男人,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桑落前脚刚走,后脚两个人便换了个气场。

尤其是宫琰辰,简直判若两人,在桑落面前又软又萌,还若有若无地带着一股子茶味,等人一走,整个人就如同疯批反派的现实写照一般。

“六皇子殿下真是好心机啊。”

“少主也不逞多让。”

“我是一定要把桑落带走的。”

“好啊,那本皇子便拭目以待。”

宫琰辰说完转身便走,只留下阿克苏一人站在原地。

他垂下眼眸,按了按心口衣襟微微鼓起的一处,心头蓦然涌上一股热流……

第二日一大早,便从勤政殿传出一道圣旨。

酌令礼部协助大皇子宫玉安负责西曙国使臣团在云起时的全部行程和招待。

桑落初闻圣旨内容的时候,还误以为是自己起猛了,耳朵产生了幻听,反复询问之后,才确定了自己听到的确实是这么件事。

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了。

就大皇子那要情商没情商,要脑子没脑子的样子,如何能够胜任一国表率?

这不是把两国关系摊开了,明摆着告诉对方不把他们当回事了吗?

桑落说起自己疑惑的时候,小皇子表现得有些耐人寻味,视线飘忽不定,浅薄的双唇抿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爆发出止不住的笑声。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崽子,他一撅腚桑落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形状的屎。

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果然。

宫琰辰两根食指对着戳了几下,清了两下嗓子,老实交代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日父皇叫我们去勤政殿,为的便是问谁愿意招待使臣……”

“嗯,然后呢?该不会是宫玉安那个没脑子的主动跳出来的吧?”

“他倒是没有跳出来,而是我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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