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钱悄悄在心里给她树了个大拇指,潇洒!

“你既然不想自己成家,怎么突然想养娃娃了?”

凌燕道:“原来也没想养,但那家能害她一次便不会好好待她,我也不放心,便抱回来与我做个伴。便说那宗族害死将士遗孤,官家斩了几个为首的,剩下的都流放了——正好还不用投鼠忌器,不然要留着养孩子的人得对他们网开一面呢,这事做得不爽利,留着犯恶心。”

孟钱默默瞄了她一眼:“你以前在御前,也是这般……爽利吗?”

不说御前的人都是谨小慎微谨言慎行不说多一个字不多走一步路的吗?

哪来这么个快意恩仇的侠女脾气?

“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官家也没罚我。”凌燕一摊手,“反正我上任那会儿,御前班直待诏就都有什么说什么了。听冯都知说,官家喜欢这样的脾气,像是成婚前的圣人。”

孟钱摸了摸鼻子,急忙转移话题:“你这屋子也太冷了,怎么不升个熏笼?你身子受的了吗?”

凌燕拍拍胸口:“我肺不好,受不得那烟熏火燎的刺激,升不得炉子。”

孟钱皱眉:“那就该给你分个带暖阁的院子……”

“圣人可别!”凌燕浑身写满了抗拒,“带暖阁的屋子得高位妃嫔才能住,屋子大了人手也得加,打眼不说,人多了我就溜不出去了。这半年尽顾着昭昭,我还想着等她身体好些,还能继续出去……为官家打探消息呢!”

暖阁,她所欲也,自由,她亦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暖阁而取八卦者也。

孟钱抽了抽嘴角:“昭昭现在身体如何?”

凌燕神情柔和:“挺好的,如今已经是个很壮实的孩子了,奶娘说就算抱出去了,也看不出是个早产儿……”

声音戛然而止。

凌燕忽然想起来,眼前此时随和的皇后,也是个刚刚经历过丧女之痛,几近疯魔的女人。

孟钱的确想到了福庆,却和她想得不同。

孟钱仔细问过照顾福庆的宫人,福庆入宫时也是个结实有力的孩子,可后来身体便一日日弱下去,厌食,嗜睡,言语走路都比寻常孩子慢些。

“昭昭平日里吃得用得,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圣人您宽厚,昭昭的一应吃用都和大公主一样的。”所以凌燕虽然没怎么跟孟皇后打过交道,心中却一直感激孟皇后的,孟皇后是个好人。

同样是养在宫里的孩子,衣食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早产儿昭昭能养得越来越好,而精心照顾的,身强体壮的福庆却生生病死呢?

这一定有问题!

衣食都一样,孩子也不出门,那不一样的,就只剩下……

住。

孟钱细细打量过这间栖燕阁,这间阁楼相比几间正殿虽然规模小了很多,暖阁抱厦都没有,但却新了许多,是近些年才在后院盖起的屋子。

不像是坤宁宫福宁宫和宝慈宫,都是五代十国、甚至是唐朝留下的老房子了。

孟钱脑中忽然泛起久远的记忆。

当年,朱怡说过,她养赵煦的时候屋子都漏风,她成宿抱着赵煦帮他挡风。

挡风的屋子必然冷,冷……朱怡在把赵煦幼年的位分,是住不了带暖阁房子的。

孟钱猛然站起来:“去看看端王出宫前,住在哪儿啊?”

原本查清孩子夭亡真相之事,孟钱只当做是一个游走前朝插手后宫的借口,她从不认为自己比宋人聪明。

北宋宫廷百年谜团要是能这么容易解开,也不会连着三四代皇帝近百年时间不停死孩子而他们束手无策了。

可是现在既然有了推测,哪怕是为了那个未曾谋面却无辜夭亡的孩子,孟钱都不可能熟视无睹,她必须尽全力一查!

凌燕:“……啊?我带您去?”

宫里出生的孩子除了早夭的,还有很多生下来便是痴呆。譬如如宋仁宗的次子,原本这些孩子是不入齿序的,奈何宋朝皇宫里的孩子太少了。

而这个赵佶,却是打小聪慧。

哪怕那是个千古以来有数的大昏君,还有人因为他的文艺水平艺术成就而不停地表示惋惜,甚至洗白他。

也就是说若宋宫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孩子的智商或者生命,赵佶一定没有受到影响。

那就看看他的住处有没有这件东西。

如今宫中人少,很多宫殿都空置着没有住进人去,也包括赵佶昔年在宫里的住所游鸾院,如今还是他的生母陈太妃住着。

听说孟钱忽然到来,游鸾院上下顿时起了骚动,陈太妃脂粉上到一半实在见不得人,只得让贴身宦官先出去迎接。

“臣童贯,见过圣人。”

孟钱都要走过去硬生生刹住车转回来:“你说你叫什么?”

童贯忽然一抖:“臣童贯。”

这位圣人这些年虽然深居简出,可当年却是一入宫就拿下了内监都知石得一的!而且她好像不大喜欢宦官,身边掌事的都是宫女和女官。

孟钱此时留下的原因他完全想不到,孟钱只是知道了他是谁。

叫这个名字,又在陈太妃身边伺候,孟钱迅速猜到了这个童贯的身份,完全不作第二人想。

原来你就是镇压方腊起义,以内侍之身并称外朝,人称媪相,主导联金抗辽,被金国打的大败亏输,丢城失地,丧权辱国,直接引发靖康之难的六贼之一,童贯啊!

“起来吧,我突兀来访,还请陈太妃莫要怪罪。”虽然同是六贼之一,但孟钱对童贯倒是没有蔡京那种必须杀之而后快的决心。

倒不是因为童贯有切实军功在身,有使相经验在手,他也弄权,也贪腐,军事上刚愎自用,也多有败绩,天知道他的军功里又有多少是杀良冒功,有多少是贪宫夺权,是抢夺他人的功劳战绩。

主要是宦官和文官终究不同,他们不是社会真正意义上的主导层,没有那么多优待和特权,相比于文官,他们的自主权更低,毕竟皇宫再平和,也是个不往上爬就得挨欺负的地儿。

所以童贯造孽的根本不在他身上,而在于宋徽宗。

童贯入宫很多年了,早早就跟着上代军权太监李宪,怎么赵煦朝时他就籍籍无名毫无出头之日只能陪着老太妃看守破院子,赵佶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奸佞从人堆里精准地挑出来的呢?

还不是赵佶自己就是个奸人,这才同类相惜,物以类聚吗?

“哪里的话,圣人来了,我们娘娘高兴还来不及呢。盛装迎接,如今妆容未半,怕冲撞了圣人,这才让臣先来告罪,我们娘娘马上就好。”

“不坐了,说起来陈太妃这游鸾院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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