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沉吟:“苏轼倒是没怎么掺和那些事……”

孟钱却发现:“你不讨厌苏轼?”

“不讨厌啊。”赵煦道,“当年西夏四寨之事他还跟司马光起过争执,他为人洒脱,执政以民为本,虽然嘴巴差了些,却也没骂我。我讨厌他做什么?”

“那你把他流放到儋州去?”

他一个六十岁老头,让他去儋州,满朝文武都觉得赵煦是不打算让他回来了。

“儋州凶恶险极,民化未开,是堪比西夏边境的险境,往日里被排除去官宦自以为试图无望,皆是自暴自弃,别说守土安民,不横征暴敛都算是本性纯良的了。但苏轼不同,就算他也觉得自己是被流放也会尽心竭力的。他在惠州都能挖出个西湖来,如此人才,合该去儋州。”赵煦还有点骄傲,“如今看来,我所料不错,苏轼这不的确做得很好嘛!”

最能干的人去啃最硬的骨头,孟钱都要为赵煦的黑心肝树一个大拇指:“不讨厌他你把他流放到惠州去呀?”

赵煦还觉得自己冤枉:“是他自己觉得官场黑暗这些年起起落落惹得他心灰意冷的,还想辞官,像他那样能放心把一州百姓生计托付的官员不多,我就给他找个清净地方了,”

这皇帝当得比资本家还会压榨人啊!

孟钱都要心疼苏轼了:“他都六十了,你也舍得?”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便看他自己,是要安安稳稳的老死病榻,还是要做死而后已的诸葛武侯?”

孟钱听着都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那可是孔明啊,哪个中国人能抵挡得住效仿诸葛亮的诱惑?

“惠州知州官位不大,他若有心避世大可敷衍塞责,是他自己尽心,自愿点灯熬蜡以求千古烈名,与我何干?”

敷衍塞责容易,可若要尽心行政令,没有不疲累耗人的。

这番资本家发言让孟钱差点耻与之为伍。

赵煦是认真在替孟钱考虑用苏轼的可能性:“只是儋州毕竟隔海相望,度过海峡仅有一叶扁舟可依,你若是想用他,路上舟车劳顿,怕是更有麻烦。”

“那便不必回来了,我写信让苏辙带过去就是。”孟钱若有所思,儋州在海南,也是在海边呢!

孟钱还是跑去前朝找人问了一通如今的制盐技术。此时已经有了晒海水浓缩卤水的制盐方法,是海水晒盐的雏形,另有几种制盐方法,但不管哪种取法,还是离不开烧柴熬煮,故而盐丁时常又被称之为灶户。

才是盐业水平离真正的海水晒盐法实际上只隔着一层窗户纸罢了。

也就是说,孟钱捅破这层窗户纸,毫不突兀。

那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孟钱不会海水晒盐法。

‘快点把海水晒盐法发过来!’

‘就要海水晒盐?别的就不要了?’邓猛女的声音带着笑意,“制盐有了,制糖就不用了?毛纺织是个好路子,听说西夏自称大白高国,尚白,视无色透明的玻璃为神器?你就不想拿些沙子去搞事情?”

“制糖法基本已经成熟了,只要我弄不到离心机,就没有什么改动的空间了。此时羊的产地全捏在辽夏手中,皇宫里想吃羊还得跟西夏进口,若是弄出毛纺织,为了羊毛怕是进口的羊的数量都要增多,让辽夏学会了,那才是真正的资敌。玻璃也是一回事,以大宋如今的军力,便是做出了玻璃,也不能利益最大化。”孟钱画风一转,“不过你们可以先发过来嘛,我让人准备起来呀。”

邓猛女对她这口不应心的行为发出一声鄙夷的‘切’,不多时界面里就多了一个“技能功能更新中”的提示。

海水制盐制作结晶池,便无需再费柴薪,但结晶池要如何制作,孟钱却需要实验过后才能让苏辙带去给他哥哥研究共享。

身为皇后的好处便在于,她有了思路不用自己动手,宫里朝中有的是能工巧匠能人异士能实验出最正确的研究路径。

皇宫后苑突然被腾出一块空地,工匠在里面掘地,宫人纷纷退避。

刘尚儿凑近了孟钱问道:“娘娘你这是,怀疑宫中的问题出在地下?”

孟钱含糊地应了一声,毕竟现在行事还打着查实公主死因的名号呢。实则我只是想挖一个结晶实验池而已。

这实验她得放在眼皮子底下,世上从来不是只有男人能当能工巧匠。

也许是见孟钱亲自监工太激动,一蓬尘土猛然扬了起来,哪怕孟钱闪得及时也被扑脏了半边裙角。

刘尚儿怒发冲冠:“大胆……”

“算了。”孟钱见那内环瑟瑟发抖,制止了她,“挖土呢,飞溅不是正常吗?咱们走吧,找个地方换衣裳。”

刘尚儿顿时收敛得老实温顺。

孟钱环视一圈,却见其他方向还有宫人探头探脑地张望,唯有一处,林草茂密,花木扶疏,隐约可闻蝉鸣鸟叫,更显得清幽,更镇定得没人出来张望,位置也绝佳,正好能监管结晶池的挖制,便道:“那里是没有人吗?便去那里歇脚。”

然后孟钱便发现,刘尚儿神情有些怪异。

“怎么了,是不能去的地方吗?”

“您是圣人,满宫之中何处去不得?”刘尚儿先是狂热得重申了一遍,接着便落了几分别扭,“那是栖燕阁,凌妃带着德康公主住在那里。”

孟钱轻叹:“凌妃啊……”

刘尚儿心头一紧,急忙劝解:“圣人,都是当年朝中大臣多事,非说官家膝下子嗣空虚乃是孟皇后专横之顾,官家为了您免遭非议才在宫里抬了几个人上来,实则眼里一星都容不下她们,您大可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

孟钱原本的心虚被刘尚儿这虐文说辞搅得稀巴烂,只剩无语:“这么说还是为了我喽?”

刘尚儿想说“正是”,可听孟钱的语气不是这么回事。

赵煦还真跟她解释过这些妃子的由来。

“如果那时是你,哪管朝中那些大臣的胡言乱语?但那是孟彦君,我便懒得与他们争执,孟彦君也不愿白白担这个污名。”

孟钱还是很理解孟彦君的,明明是官家要等一个可能永远等不到的人,凭什么要她背这个红颜祸水的名头?

于是赵煦提拔了几个宫人为妃,以示从善如流。

孟钱哼了一声:“纳妃是为了我,孩子也是为了我呀?觉得福庆太孤单给她个姐妹做个伴?”

刘尚儿哑口无言。

德康公主,凌妃所出的“赵煦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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