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盼盼时她已经能坐起来了,就是姿态不怎么雅观,红头绳扎个冲天辫,抱着脚丫子啃得香甜。
赵惟明在一旁乐呵呵瞧着,等他女儿将脚丫子解放出来后再拎块棉帕上去擦擦手擦擦脚,盼盼圆眼跟着她爹骨溜溜转。
听见庭院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大一小同时朝着她望去,宁不屈都有些恍惚,小不点儿长开了,怎得越长越像她郎君了?
“娘子!你回来了?事情可顺利?”赵惟明让一旁婆子接过女儿,自个儿去迎宁娘。
“还行,使司答应了我先在安庆试点。这个月一过着手开始讼学选址罢。”她回来路上也没完全闲着,拜访了好几家她从前熟识的读书人,给讼学招揽了两个初步班底。
宁不屈走过去作势要接过女儿,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刚开始不见她还夜里哭闹。如今两月一过,见着她竟然还有些发懵,不给抱了。
赵惟明见状牵起女儿的手挥了挥:“盼盼,这是阿娘呀。”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盼盼终于反应过来,身体向宁不屈倾斜,是娘呀,是她最想念的阿娘!母女相拥好一阵宁不屈才舍得放开女儿。
他心里石头总算落了地,宁娘这出去一趟情绪状态好转不少,看来还是得搞事业!
说起搞事业他可就振奋了,牵着她的手进书房让她瞧他的计划表:“娘子之前来信说,使司大人只让咱们开讼学和写状抄书铺户,她在背后支持但官府不出面。我拟了附近几个县于律学一道颇有研究的荫官、乡绅名单……”
宁不屈盯着他瞧。
“讼学选址我也替娘子看了好几个。黄花镇的宋童生开的学堂,本就偏向于教律学,他也有意将学堂转出去,只是位置偏了些。县里胡老爷有处宅院本是留给小儿子娶媳妇当聘礼的,谁知他小儿子没姑娘看得上,也可以让出来给我们,这个地段就好……”
她继续瞧着他,赵惟明笑得假模假样:“娘子累了么?不若我扶着娘子去榻上歇息。”
宁不屈拍开他手,“讲事儿有个正经样子,一直摸我手算什么?”她曾经那个一盯就脸红耳根红的夫君呢?岁月真是不饶人。
“还不是因为太思念娘子,”他将额头抵在宁娘发间,“娘子可知你前年种的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惹得人无端憔悴。”
“是你太无聊罢。”宁不屈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儿,“不若多做点正事。”
“好,灶上一直都替娘子留着热水。”侍候娘子,便是我最大的正事。
……
筹备讼学学堂这件事算不得顺利。胡老爷那儿虽好,但租金昂贵。虽说人执意不要他们租金,但他们却不得不给。几番计较下她们转头问了宋童生。
那里幽静,屋舍也有五六间,适合教学,且黄花镇离附近几个镇子都不远,算是个好地界。
唯一难搞的是宋童生本人,太过忸怩,早早挂出来想转让学堂,真等别人问了又磨磨蹭蹭。从别处听说了她们要办讼学的事情后还要求合作,他出屋舍赵家出钱出力,束脩还要五五分成。
宁赵二人一致觉得这样的人合作不得,如今妥协了谁知道后续会出什么幺蛾子。不过看在学堂确实不错的情况下,宁不屈直接杀进他家后宅,宋童生眼高手低,他娘子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两个女子交谈半日便拟好了契约,这事儿便定下来。
学堂有了,讼学夫子自然要跟着聘过来。他们在附近几个县收罗了三五个口碑还不错平日靠替人写契约状纸为生的讼师。
这几个人大部分是荫官,有个屡试不中的贺姓秀才公,甚至还有个没上过几天学堂但其人极擅调解纠纷的乡贤,人人尊称一声罗公。
这些人除了贺秀才,皆是只能在学堂里兼职,妻夫俩只能将宋童生也算了进来。他为人不敞亮,肚子里却仍有几分墨水,聘为助教正合适。
但是没个坐镇的还是不行,两人想了想,瞄准了因常山王案离开县学的徐教谕。徐教谕虽然专精算学,但能考到举人的,哪个没有多年埋头钻研律法的过往?
“这……会不会牵连到你们?”徐教谕不过五十余岁,平白被牵扯进大案中遭了好一番罪,这事儿过去好几年仍旧担忧后怕。
“不会,”赵惟明拿出来安抚使司的书信,“这是周大人担保的,您瞧。”
那位大人虽然不想讼学的事情在明面上跟官府扯上关系,但其余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冲着正四品官员的背书,徐教谕最终答应了下来。
学堂这边大概定下来后便开始忙写状抄书铺户的事情,这个倒也好办,租金那边周大人给批了不少补贴,学堂这些夫子在铺子里挂个牌,若是接到案子了再去个案对接便是了。
到年底差不多万事俱备,只欠来年招生和铺户开张。
盼盼七个月时便会喊“妈”,如今娘、爹都会喊了,每日到了黄昏便伸着脖子看门那边,刘娘子觉得这是小名取得好,天天盼着娘爹回家。
可惜到了今年他们家仍然没能团聚,赵丫丫年底前已经被女学转聘为正式的武夫子了,今年她主动申请负责留守,就为了明年盼盼周岁时能请探亲假,往后便能每年回来个两次。
为此写回来的信半是埋怨半是兴奋,念孙女念得她茶不思饭不香,还特地写了五六页兵书阅读心得。
宁不屈如约给她画了两幅盼盼画像,一幅流着口水啃脚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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