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也玩够了,李新月心情大好。迈着欢快的八字步走到白雨眠身前牢牢把他抱住,仰起头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白雨眠同样心情很好,回抱她,“能为夫人效劳,荣幸之至!”他特意把“夫人”二字说的很大声。

不出所料地上那群人皆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带头之人踉踉跄跄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二人面前,抱拳一揖“二位大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二位,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则个。”

“不叫我秦小姐了?”李新月接着拿他开涮。

“不敢,是小的眼拙,认错了人。”

“算了,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们走吧。”李新月摆摆手,放过他们。

众人立刻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抱拳道谢,捡起刀,灰溜溜地往回走。

看他们走远,李新月拉着白雨眠也往马车方向走。

白雨眠站在原地不动,李新月望向他“怎么了,走啊!”

白雨眠指指那名女子逃走的方向“去那里!”

“为什么?”

“她故意撞你,是想让你当替死鬼。如果你不会武功,现在已经被劫去杨家了。”

李新月伸头向前望,哪里还看得到人“她早跑没影了,怎么找?”

白雨眠神秘一笑,拿出装寒香蝶的瓶子,扒开瓶塞,寒香蝶径直朝那女子消失的地方飞去。

“你……怎么会?”李新月惊讶不已。

“在她撞了你起身的时候,我把寒香蝶的鳞粉撒在了她身上。”

“你那时就知道她有问题?!”李新月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只是觉得她行为古怪,以防万一而已。”

李新月收起脸上所有表情,平静而深邃,说道:“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别说她学的还挺像。

“你啊……”宠溺地看她一眼,白雨眠跟着寒香蝶而去。

一炷香后,二人在一间破庙找到了那名女子。

那女子正在铺稻草,看来准备晚上在这里留宿。

听到身后有动静,女子开心转身,“你来啦!”

待看清是刚才撞倒之人时,她下意识向后退,举起手中的稻草当武器“你……你们别过来,我可不怕你们!”

“怕?你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李新月大步朝她走去。

这秦小姐生的明媚娇艳,眼含春水,比李新月多了几分媚态少了一丝英气,倒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站在她身前,一把夺过稻草扔地上,李新月拍拍她的脸颊,再捏捏自己的,自言自语道:“怎么看都不像啊……”

“或许,他们没见过秦小姐的真容。”白雨眠为她解惑。

李新月展颜一笑“有道理。”接着她食指轻敲下巴,来回踱步做思考状“秦小姐,我问你几个问题呗。”

虽是征询意见,但李新月目光如炬盯着她,根本就不给她说不的权利。

秦小姐有些害怕李新月,下意识地寻求男子庇护,竟然不断朝白雨眠的方向移动。

白雨眠看出她的意图,赶紧走到李新月身边,与她十指相扣,举起来给秦小姐看“我二人一体同心,你最好还是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秦小姐自嘲冷笑“姑娘好手段,能让这么英俊的男人对你死心塌地。”

李新月看向白雨眠,后者回以她极尽温柔的笑容,她对秦小姐说道:“我不会用手段,我二人是真心相爱,无关其他。”

“真是让人羡慕!”秦小姐坐在稻草堆上,仔细摆好裙摆,说道:“我知你们想问什么,感兴趣的话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白李二人依言坐下,听她的故事。

秦小姐原名秦青,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原本她和情郎季无名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谁知半路杀出个富商杨家,要让她嫁过去冲喜。

杨家大公子杨承步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他们杨家仗着财大势大硬要强娶秦青。

秦青不从,杨家就找了刚才那帮打手把她硬绑了去。她趁守卫打盹之际偷跑出来与季无名私奔,没曾想碰到白李二人。

秦青起身对二人行礼“姑娘,对不住了,不是有意要拖你下水,只是刚巧咱们……”她指了指二人相同的衣衫。

李新月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不用在意”她探头向外望“对了,你情郎呢?怎么还没来?”

“他可能有事耽搁了。”

“那我们在这儿陪你等他。万一那帮人再追来,我们替你解决。”李新月豪爽的自觉承担保护秦青的任务。

白雨眠无奈摇头,心想:这丫头怎可凭一面之词就主动要保护这秦小姐,万一这一切都是她编的呢。

说到底白雨眠还是对秦青坑李新月的事耿耿于怀。

“你们在这等,我去外面看看。”白雨眠说着就往外走。

李新月没在意,接着问秦青其他琐事。

日落西山的时候,白雨眠搀扶着季无名进到庙中。

这季无名不知被谁打的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看不清本来面貌,只能约莫看出是个身材高挑,容貌可能不错的少年郎。

秦青看到满脸淤青,手臂上全是刀伤的季无名,心疼地泪流满面。

白雨眠将季无名放平躺在稻草堆上,为他点穴止血。

秦青在他身边跪下,不敢动他,只能小声询问“无名,你怎么伤成这样?”

季无名艰难地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别担心。”

秦青握紧他的手,“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白雨眠拉李新月站到一旁对二人道:“秦小姐,你先照顾下季兄,我们去给季兄找药。”说完拉着李新月转身向外走。

走出破庙,白雨眠松开手,回头对上李新月嬉笑的眼神,“你干嘛这么看我?”

“找药?我看你是准备报官吧!”

闻言白雨眠身体前倾在她耳边低语“你果然是住在我心里,什么都知道。”

李新月立刻双颊绯红,害羞低头,“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我说的都是好话!”

撇了他一眼,李新月不与他计较,退开一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白雨眠皱起好看的眉,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媳妇。

李新月赶紧握紧他的手,“好了,言归正传,你也发现季无名的破绽了吗?”

“他那点伎俩也就骗骗闺阁女子。他很聪明的考虑了下刀的方向和力道,伤口十分逼真,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人在遭到利器砍伤时会下意识用手肘外侧抵御,而那位季兄的伤全在手肘内侧。”

“所以他是为了博取秦小姐的同情?”

“也许吧。”

“他们都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还博什么同情?”

“那就只能是嫁祸杨家!”

“嫁祸杨家?他们都被杨家逼的要私奔了,还需要嫁祸?”

白雨眠被问的无法反驳,一点她的额头“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

“我又不傻,才不会打草惊蛇!”

白雨眠展颜一笑,拉着她“走吧,去买伤药,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二人买完伤药一进门就看到秦青趴在季无名的身上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放声大哭。

二人对望一眼,白雨眠即刻走到季无名身前,一探他鼻息——人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

不解地看着秦青“他又没死,你哭什么?”

秦青抽着鼻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呛声道:“无名都是因我才受伤,我难道不该哭吗?”

白雨眠没好气的回话“该,那你接着哭,哭够了我再给他上药!”

秦青赶紧抓住他的手“大哥,我错了,您请,您请!”说着就让开地方,让白雨眠为季无名上药。

白雨眠的手刚搭上季无名的衣服,突然抬头对李新月说:“新月,你先出去。”

李新月不服气的指指自己又指指秦青,用眼神提出抗议:都是女子,为何只让我出去,她不用?!

白雨眠同样用眼神回她:别人我不管,你必须出去!

“小气!”李新月丢下一句小气转身出去。

白雨眠哑然失笑,调整心情,为季无名上药。他刚搭上季无名的衣服,秦青大喊一声“等等!”也跑了出去。

白雨眠连头都没抬,继续手下的动作。

上好药,白雨眠对秦青说:“药上好了,他已无性命之忧,你们好好在这养伤,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李新月就要走,难得李新月没跟他闹别扭,顺从地跟他往庙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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