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巷口,透出一束昏黄的光亮。

何婆婆挑着灯笼,恰巧迎了出来。

江婉莹心口酸涩,立时泪眼汪汪。这么多年了,她又是有家的人了。被人等着盼着的感觉,真好。

何婆婆老眼昏花,不确定来人。直到江婉莹乘马走到她跟前,唤了一声:“祖母,孙女回来了。”

何婆婆眉开眼笑:“莹儿,总算将你盼回来了。”

汪宁倒是一点都不见外,直截了当道:“何婆婆,莹姐姐扭伤了脚。”

何婆婆一边心疼道:“哎,都说了,不让你去做工,你这孩子非不听话。”一边提灯引路,又催道:“快回家去吧。”

汪宁帮衬着何婆婆,一起扶江婉莹回了卧房。

少倾,俞百川便领着一个郎中过来。

郎中瞧了,说只是扭伤而已。抹些活血化瘀的药酒,躺几日便能下床行走。

江婉莹执意给郎中诊费,俞百川无奈只能由着她。

何婆婆送走几人,折返回屋。

“这是俞管事硬塞给婆婆的。”何婆婆从袖口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

银晃晃的银子,刺痛江婉莹的心口。她给郎中的,是自己的全部身家,那一两碎银。

她哪能不知道,无钱寸步难行的道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她哪一样便宜没占过,还有什么资格自命清高。

江婉莹面色疲惫,躺下了身子,蒙头捂住脸面,不想被何婆婆看出她的心思。故意用轻快的语气 :“祖母,这钱您老人家收着吧!”

何婆婆没有多问什么,去灶房为其弄吃食去了。

三更半夜,房内乌漆墨黑,起伏着何婆婆微微的鼾声。

想着汪宁的话,江婉莹不敢闭眼。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当真会夜半爬墙。

“啊。”一道闷声痛喊声,吓得江婉莹惊坐起身。

院内几欲倾倒的墙身,翻落下几块青砖。

夜间声振屋瓦,仿若惊雷一般。

院墙外,一群黑影缠斗在一起。

汪宁一袭夜行衣,仗剑而立。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眸光,与白日的平易近人判若两人。

前些日子,只是单独一人到此企图作恶。而今日却是一群人,足足有七八个人。

幸好汪宁早听令,与十名禁卫埋伏在此。

这些刁民手持菜刀与之对峙,各个身强力壮有些一身好力气。

应是这些日子,都未得手。怀恨在心,煽动这些人一道前来。

以汪宁等人御前侍卫的身手,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那七八个刁民背贴墙,被围了起来。进退无路,有人恶胆丛生,喊道:“跟他们拼了。”一边提刀向前砍。

汪宁眼疾手快,挥剑挑飞菜刀。那柄菜刀,咣当一声掉落在院内。

屋内的江婉莹瑟瑟发抖,仅听着动静就够让她胆战心惊。

那些人见没了菜刀的同伴,吓得屁滚尿流抱头蹲地。胆小者,慌忙丢掉菜刀求饶:“饶命啊!”

其中一人爆了粗口:“没种的东西。”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将人踢倒在地。而后回身,用尽全力砍在墙面上。

饱经风霜的老墙,终是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隐隐有女子惊恐的尖叫。

那个恶人跳上残墙,想要进入院中。

汪宁不再手软,一扬手甩出一支梅花镖。那支梅花镖风驰电掣,如同猎鹰直直飞向猎物,精准地钉进了那人的后腿。

惨叫声,吓破了其余同伙的胆子。

有人慌不择路冲向禁卫的身前,反被长剑架脖不得不投降。

还有人亦试图进入院内,全被汪宁的梅花镖伤了后腿。跪在凌乱不平的青砖上,哀嚎不断。

禁卫们迅速上前,将所有人拖下来,用绳索五花大绑起来。

汪宁清点了人数,八个人一个不少。眼神阴寒,深恶痛绝命道:“带下去,处以阉刑。”

脚步声远离,小巷终于又恢复宁静。

汪宁摘下面罩,行到倒塌的院墙处,对房内喊道:“莹姐姐,恶人已被赶走,放心歇着吧。”

屋内,何婆婆亦被惊醒过来,正与江婉莹惶恐不安抱在一起。

听见汪宁的声音,江婉宁安心下来。

何婆婆到底是经历过事的老人,嘱咐江婉莹:“莹儿,祖母出去瞧一眼。”麻利下了床点燃油灯,用手护着油灯开了房门。

汪宁见屋内有了亮光,慌忙将长剑收起藏到身后。

何婆婆并没有太大的惊吓,反倒盯着坍塌的院墙,一脸唏嘘道:“终究还是倒了。”

汪宁宽慰道:“何婆婆不必担心,待天亮,便会有人来,帮您修葺院墙。”

何婆婆没有拒绝汪宁的好意,只是担忧道:“新墙一时半会也不坚固,若是再有人来捣乱,岂非永无安宁之日。”

汪宁十分坦率,劝起何婆婆:“二位不如随在下,暂到县衙府小住几日。待新墙坚固后,再搬回来为好。”

何婆婆立即明了,原来眼前这个汪宁是那个景公子的人。

林州这种穷乡僻壤,穷山恶水出刁民。江婉莹生得花容月貌,在此难免被恶徒惦记。

何婆婆当下决定,劝说江婉莹同去县衙府。

“汪公子等一下,老身进去收拾一下东西。”

汪宁喜上眉梢,应道:“不急,何婆婆慢慢收拾便好,在下,先去准备马车。”

何婆婆护着油灯返回房内,重新关好房门。

江婉莹坐在床边,这夜深人静,何婆婆与汪宁所言,她听得一清二楚。

不等何婆婆开口相劝,江婉莹垂头丧气道:“祖母,非去不可吗?”

何婆婆将油灯放置桌案上,过去坐到江婉莹身旁。用苍老粗糙的手,拢过江婉莹脸庞垂落的青丝,怜爱道:“莹儿,你生得如花似玉,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心思不端之人。眼下的林州城,说是乱世不足为过。你待在这里,实在是不安全。”

江婉莹真心觉得自己的到来,为何婆婆带来了不少麻烦。既惭愧又难过,怯声道:“祖母,是要撵我走吗?”

何婆婆取来梳篦,一边为江婉莹梳起头,一边回道:“你叫我一声祖母,我这个老婆子定当将你当成亲生孙女一般,为你好生打算。”

如瀑青丝,被梳成单螺髻。

虽只插了一支寒酸的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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