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外,有四名守夜的禁卫。

江婉莹生怕惊扰了萧景飏,拽了拽何婆婆的衣袖,低声催何婆婆快入房。

一入房,江婉莹做贼心虚般吹灭蜡烛,与何婆婆和衣而躺在床榻上。

东厢房内,萧景飏正睡得沉。近日,心绪不定睡眠不佳。特命言御医开了安神药,故此他并未被动静吵醒。

翌日,朝霞似锦。

萧景飏昏昏沉沉醒过来坐起,一整夜梦境不断,此刻又记不起一二。

离宫两月久久不归,朝中定是流言四起。林州之事务必要速速解决,早日动身回京。

门外传来叩门声,俞百川唤道: “公子,您起身了吗?”

萧景飏不愿旁人知晓,他眼力恢复一事。连每日俞百川贴身伺候,也没让对方发觉。

“进来吧。”

俞百川闻声推门入内,从衣桁上取来一套藤紫色锦袍。乐呵呵道:“陛下,臣为您更衣。”

萧景飏将他的喜形于色尽收眼中,直起身子伸张双臂让其更衣,开口打趣道:“听你的音色,今日心情倒是甚好。”

俞百川怪腔怪调,乐道:“岂止是臣高兴,陛下听了必定会龙心大悦。”

萧景飏不以为然:“快说何事,莫要卖关子。”

俞百川弯腰一壁将革带扣上,一壁笑道:“昨夜按陛下的吩咐,派人守在何婆婆家附近。果然,半夜来了八个胆大包天的色鬼。汪宁将人全部拿下,按陛下的吩咐处以阉刑。”

俞百川故意不往下说,扶着萧景飏落座。

萧景飏淡然坐定,也不往下追问。

门外,隐隐传来汪宁的声音:“何婆婆,江姑娘。在下,将早膳送来了。”

俞百川惊慌失色,陛下眼睛是看不见,可耳朵灵光得很。必然是听见了,汪宁献殷勤的声音。

俞百川打圆场,心虚解释道:“那个,陛下,是我让汪宁送的早膳。”

萧景飏沉思不语,原来昨夜江婉莹回了县衙府,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元家的意图是什么,都有待查证。身为帝王,他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搅乱心思。

“让汪宁,继续守着她二人吧。”

俞百川听着陛下的口气风轻云淡,似乎并无不悦。

“是,陛下。”

俞百川也不好多问,挥挥手门外侯着的禁卫将早膳送进来。

已是阳春三月,这林州好歹有了时令的凉拌野菜。

俞百川夹起野菜,喂到萧景飏嘴边。

萧景飏尝了一口,清甜中略带苦味,不过甚是爽口。

少倾,萧景飏将清粥连带小菜,吃得一干二净。

“陛下,今日看着胃口甚好啊。”俞百川嬉笑道。

萧景飏起身,答非所问命道:“随朕,上山去。”

俞百川应好,扶着萧景飏出了院子。

南厢房内。

汪宁倒是不客气,与江婉莹二人围桌而坐同用早膳。

江婉莹故作轻松用膳,实则心慌意乱,若是与萧景飏碰面该如何自处。

一抬眼,瞥见俞百川二人出了院子。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心思用膳了。

待三人全部用完,汪宁收拾好碗筷,端着托盘离开房里。

何婆婆取出昨日郎中为江婉莹开的药酒,准备为其上药。

江婉莹坐在床榻上,挽起裤腿。这才发现昨日只是疼痛的脚腕,今日已隆起来红肿了一大片。

药酒清清凉凉,涂抹上去缓解了不少痛楚。

何婆婆用药酒,轻轻按揉着,叹道:“你一夜没睡,上好药补会眠吧!”

江婉莹拧着娥眉忍痛,问道:“祖母,你说,我这般反复无常,与小人有何异?”

何婆婆反问道:“祖母,知道你在忧虑什么。何苦为难自己呢,不如遵从心意而为。”

“心意?”江婉莹喃喃自语。

她对萧景飏的确有几分喜欢,可她赌不起更不敢赌。

何婆婆耐心笑道:“是啊,你的心意最重要。你若喜欢,就不是强人所难。你若不喜欢,又何必再纠结于此。你既然纠结,那定是心里既喜欢,可是又怕那深宅后院是个火坑。”

江婉莹面上发烫,难为情道:“祖母,果然眼明心亮。”

何婆婆没有取笑,脸上忽然伤感,又道:其实,不瞒你说,祖母曾经有一个女儿,费尽心思嫁进了大户人家做妾。人家那正头娘子,可没少给她使绊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江婉莹从前问过,何婆婆只说丈夫早亡膝下无儿无女。

江婉莹见何婆婆抹起眼泪,心疼道:“祖母,是我不好,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何婆婆哽咽道:“不怪你,怪祖母命苦。不过,依祖母看,景公子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若你跟了他,必定不会亏待你。”

“祖母,你当真觉得,那个景公子靠得住?”

何婆婆稳住情绪,收好药酒,“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何婆婆起身,又道:“祖母去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之事。总不能在此,白吃白喝人家的。”

何婆婆关门离开,江婉莹念着那句“白吃白喝”思绪凌乱。

在元家八年,她做女使抵偿也算两不相欠。可这两个月,她欠萧景飏的,该如何相还。

三月暄风,拂面柔和。

萧景飏立在山脚下,仰首向山上望去。

昨日还在半山腰,今日已能在山脚下看到数不清干活的人影。

估摸再过半月,这条水渠便可大功告成。

突然,身后传来快马急奔声。

俞百川回身,见是一名身着墨甲的彪形大汉纵马而来。

那大汉在马车旁勒停马匹,翻身下马。健步如飞奔到俞百川二人跟前,恭恭敬敬拜道:“主上,您让打探的事情,属下已打探清楚。”

萧景飏回道: “起来吧,到马车上回话。”

俞百川十分有眼力见,扶萧景飏上了马车。那个大汉,随后上了马车。

俞百川命其他人后退两丈,以马车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守护。

马车内,萧景飏迫不及待问道:“宫中可有异样?”

那大汉回道:“回陛下,一切还算太平。臣,已按陛下事先的安排放出风声,说陛下不是龙体违和不能早朝,而是离宫暗访。”

萧景飏颔首又问:“朕,让你回京调查元家之事,可有眉目?”

“回陛下,臣命人混进侯府,打探到的消息是,江婉莹因偷盗西昌国公主的金簪,而被元家赶出府去。用江婉莹的画像,让侯府的人确认了,的的确确是江婉莹本人。这些年,江婉莹在侯府,确实只是个粗使奴婢。”

萧景飏看似漫不经心,手掌不由微微握拳,“那元晟呢?是何态度?那二人的婚约可还作数?”

那大汉回道:“回陛下,元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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