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焰挺身挡在了皇甫临渊的前面,警觉地向周围扫去视线,抽出佩剑大喊道:“有暗器!保护太子殿下!”
另外三名近卫也拔出剑向不同的方向散开,四处索敌。
季楠思因为皇甫临渊的倏然松手而跌坐在了地上,凝霜和含巧没了近卫的阻碍,终于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扶起季楠思的臂弯。
“主子,您没事吧?”凝霜心疼地看着季楠思手腕上那道醒目的红痕,含巧则是默不作声地朝皇甫临渊的背影飞了一记眼刀。
季楠思微微摇头,宽慰道:“无妨。”
此时院墙的另一边突然翻上了个人影。
齐焰握紧了手上的剑,满脸警惕,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翻上院墙后姿态闲散地坐下,身子微微后仰,双腿交叠,修长的指节轻轻敲击着墙沿。
临近正午,苏淮卿就这么悠然自得地坐在当空的那轮红日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腔调散漫,“哟?隔壁怎么这么热闹?”
季楠思望了过去,正好看见他对着她眨了眨眼。这般无赖的模样看得她忍俊不禁,心头的乌云也在瞬间散了大半。
齐焰将剑指向苏淮卿,大声喝道:“放肆!大胆刺客,还不速速下来!”
苏淮卿拍了拍衣摆,轻盈一跃稳稳落于地上。近卫们愈加警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苏淮卿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住在隔壁院子里的好邻居,不是什么刺客。”
在西丹,寻常大户人家是不会共用一堵院墙的,不过现在的永安侯府原本就是国公府的属宅,两座宅子从一开始的设计就是将这处院墙共用。这才造就了现在这种苏淮卿只需要翻一面墙就来到了季楠思家里的场面。
齐焰:“少废话!”
皇甫临渊徒然发话,“你们都退下。”
“殿下?”齐焰不太情愿。
“退下!”
“是……”齐焰领着近卫们将剑收起退至皇甫临渊的身后。
苏淮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皇甫临渊的双眸一眯,冷傲道:“你竟然有胆量伤孤?永安侯当真教出了个好儿子!”
苏淮卿停在了他的面前,也不行礼,语气无辜,“我刚才真的只是在用弹弓打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这袭击皇族的罪名苏淮卿又怎么可能认下?要是他是孑然一身倒也没什么,主要还是怕影响到他的老爹和老娘。
“不过我方才在墙角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焰再度上前,“放肆!竟敢偷听殿下讲话?”
皇甫临渊示意齐焰退下,一边看向苏淮卿,“你继续说。”
苏淮卿顾自在原地踱起了步,“我平日里在各大茶楼酒馆看了不少戏,对这追姑娘家的手段略知一二,殿下方才那种做法……”他鄙夷地摇了摇头,“怪惹人嫌的!”
此言一出,国公府的家仆们纷纷低下了头。
这位苏世子可真敢说呐!当真不怕太子殿下责罚?
齐焰这次直接将剑拔了出来,“你竟敢对殿下如此说话?”
苏淮卿轻巧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刃,推向一侧,“我是真心想向你们殿下谏言,你起开,别总打岔。”
齐焰收到皇甫临渊警告的眼神,这次是彻底退至后方不再有所动作。
没了碍事的人,苏淮卿直接踱到了皇甫临渊的跟前,语重心长道:“咱们做郎君的,对待姑娘家……当言如春风,形如暖流。有误会咱就慢慢说,切莫因为一时着急而伤了感情。”
季楠思微微挑起眉:他似乎还真的有点懂?
国公府的家仆们纷纷在心底点头,对这位苏世子生出了几分好感。
“呵……”皇甫临渊眼风扫去,“你这是在教孤做事?”
苏淮卿摆了摆手,佯装惶恐,“在下可不敢。”
季楠思适时开口,“殿下,臣女心意已决,请您回去吧。”
皇甫临渊沉默片刻,意有所指地睨了一眼苏淮卿,又看向季楠思。
“你拒婚,是因为他?”
“不是。”季楠思答得很干脆。
皇甫临渊的眼底闪过一抹烦躁,“那是为何?”
季楠思凝着他,暗暗思忖这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她缓缓开口,“殿下,臣女有个问题,请您如实回答。”
皇甫临渊不耐地捏了捏眉心,“说。”
季楠思的语气十分认真,“倘若将来某日,有人揭发臣女的父亲通敌叛国,您会如何作想?”
此言一出,国公府的家仆们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垂首掩饰脸上的愕然,周围当下陷入了一片死寂。
季楠思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但足以试探出许多东西。比如现在的皇甫临渊是否已经起了构陷她父亲的心思,又比如他若是并未起这种心思,现在对于她父亲又是何种看法。
皇甫临渊沉默了良久,最终迎着她的视线答道:“护国公一生为了西丹鞠躬尽瘁,岂会通敌叛国?将来若是有人敢嚼这种舌根,孤定当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苏淮卿无声地点了点下巴:这位太子殿下还是会说好话的。
国公府的家仆们面上的神情也比方才轻松了不少。
季楠思垂下眼睫:看来他现在还并未对父亲起杀心……那将来又为何会变了想法?
此时外边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殿下!圣上召您即刻回宫议事!”
圣上急召,皇甫临渊不得不从。
他伸手轻轻拍上季楠思的肩膀,和缓了语气,“莫要多想,孤过阵子会亲自向父皇请旨赐婚,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国公府,安心等着做孤的太子妃即可。”
季楠思的瞳孔骤然一颤,暗暗咬紧牙关,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回事?他过阵子便要向圣上请旨赐婚?怎么比前世还要早了几个月?
皇甫临渊急着回宫,没等季楠思的回答,抬手指向苏淮卿,“齐焰,把这小子拎上,丢出国公府。”
苏淮卿闻言迅速后退了几步,作势退向墙根,“我自己回去。”
皇甫临渊没再理他,瞥过一眼后就带着禁卫们离开了。国公府的管家领着众家仆一起跟在后边送客。
季楠思主仆三人留在了小院内。
苏淮卿大步来到季楠思的跟前,上下打量起她,“你没事吧?”
季楠思抬起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凄然地扯了扯嘴角,“有事……”
苏淮卿眉峰微敛,语气怅然,“我算是明白你为何病急乱投医,想着找我做未来夫君了。”
凝霜和含巧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双双瞪圆了眸子,惊奇地左瞧瞧季楠思,右瞧瞧苏淮卿。
苏淮卿忧虑地瞥过一眼皇甫临渊离开的方向。
“他的情绪太过阴晴不定,你若嫁给他,将来或许会莫名其妙受不少气,还是趁着他还没向圣上请旨赐婚,抓紧找个合适的郎君定亲吧?”
季楠思幽幽然睨他,“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凝霜和含巧同时一个激灵,期待地看向苏淮卿。
“我……”苏淮卿艰涩地扯了扯唇角,垂下眼睫避开她的视线,“我不行。”
凝霜和含巧又同时失望地看回季楠思。
“为什么不行?”季楠思不由扬高了声线。
凝霜和含巧双双攥紧衣袖,再度期待地看向苏淮卿。
苏淮卿抬眸,略微僵硬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地快速退回院墙。
季楠思眼瞅着他灵活上墙,心中起了恼意,“躲躲躲,就知道躲!”
苏淮卿顿在了墙上,“凝霜,我待会儿让青帆送玉肌膏过来,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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