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衾再次睁开眼睛时,客厅昏暗的环境变得明亮,厨房隐约传来食物的香气。

脑袋依旧昏沉的抬不起来,她伸手抵住自己的额头,另只手撑着从沙发坐起来扭头往后看。

宴椁歧正背对着她在厨房活动,举手投足间动作十分松弛随性,单手插着兜另只手拿着筷子在锅里搅拌,与其说是做饭不如说像是在拍摄这个主题的杂志。

暖黄色的灯光和外面漆黑的环境相比被衬托得十分温馨,就算宴椁歧存在于整个环境中都显得柔和了很多。

要不是嘴里融化的巧克力存在感太强,盛衾还以为自己跌入了另一个梦境。

这么多年了,他口味没变,还是喜欢吃甜的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盛衾不喜欢甜的东西,甜品,奶茶,从来不碰。也基本上很少吃糖,只是她步入青春期之后便有了低血糖的毛病,所以随身都会带着。

可能是因为平时甜的东西很少吃,那块巧克力才会记得很久吧。

在盛衾十五岁那年,盛朗在家里过了第二个生日。

全家人都在国外给他庆生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可能是故意不叫她的,毕竟,她是个连自己生日都能搞砸给他们丢脸的女儿。

不过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根本没关注到她,在这个所谓的家里,盛衾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音乐教室无人的角落里,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地面上,也洋洋洒洒落在盛衾的发丝,她宛如玉石般的手指轻快游走在琴键上,远远看去像是停格的画报,青春生动。

但若是用耳朵去听,乐器发出的声响却是哀婉的,甚至有些悲凉。

一曲终尽。

盛衾起身准备离开,宴椁歧不知何时来的懒散地靠着门框,两人对视,她眼圈和鼻尖还染着红晕未能消散。看人的眼神无端带了几分委屈和哀怨。

那时候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除了初见时那次以外,之后的几次偶然见面都不算愉快。

她所有的不堪和落魄都被眼前的这个少年毫无防备的窥探了。

不过幸好,她还有另外一个秘密只要她不说,他便无从知晓。

少女青春期的悸动总是突如其来,可能就是一场暴雨过后一杯奶茶的时间。

空旷安静的音乐教室没了乐声,只剩下她蓬勃的心跳疯狂生长。

盛衾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没动,也没主动搭话。

“盛大小姐,您能别一看见我就哭丧着脸吗?”

宴椁歧也在原地没动,就盯着她,漫不经心道。

见她因为这句话彻底懵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唇角漾开好看的弧度,挑眉。

“来,笑一个。”

盛衾缓了两秒,下一瞬,忽地弯起唇露齿笑,明媚又灿烂,充满生命力。

他睨着她,愣了片刻,侧过脸稍低下头,笑了,声音很小几乎是呢喃了句。

“我真服了。”

盛衾往前走了两步,鼓起勇气问:“你怎么在这?”

“路过。”宴椁歧从兜里拿出块巧克力,扔给她,吊儿郎当道,“这琴让你弹的,还以为是孟姜女来了在哭长城呢。”

她被逗的嘴角上扬,低头看了眼糖果的外包装,轻声问:“你喜欢吃巧克力?”

他淡淡嗯了声,反问:“我喜欢吃甜的,你不喜欢?”

盛衾点头:“不喜欢。”

“盛大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没有,你是第一个。”

——

回忆中的画面渐渐远去,嗓子里甜腻腻的味觉还在扩散。

盛衾起身缓步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晾着。

“醒了。”

她寻着声音回过头看他,宴椁歧依旧背对着她,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个碗。

“自己低血糖身上连块糖都不放吗?”宴椁歧侧过脸,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后移开,“还是说必须得别人喂到嘴里才肯吃?”

盛衾:“……。”

出于对他出手搭救的感谢,盛衾没计较他言语上的刻薄,依旧诚心诚意的道谢。

“我刚才在房间里找了,没找到,谢谢你愿意救我。”

宴椁歧语气冷冰冰的很拽:“不用谢我,你整个人倒在我身上投怀送抱的,我不救都很为难啊。”

盛衾:“……。”

他说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个碗,似乎不是很情愿:“面放多了,一起吃?”

她肚子确实没有余粮,为了确保晚上不会再次晕过去自找麻烦,乖乖应了声。

“好,那就麻烦你了。”

盛衾本以为他下的是挂面掌握不好分量放多了,结果他煮的是方便面?

真是不由得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放多了?

宴椁歧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虽然态度不是很好,但似乎是在跟她解释:“家里没有别的东西了。”

尽管他话语间有些不耐烦,但盛衾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有东西吃不至于饿肚子晕倒,而且还是她比较喜欢的番茄味。

她用筷子挑起一些,意外发现下面有完整的番茄切片和鸡蛋,刚才没注意到他还往里面放了食材。

两人面对面坐着,她此刻还吃着人家煮的东西,出于礼貌怎么着也得表达一下感谢吧。

盛衾吃了一口后急忙夸赞道:“很好吃,谢谢。”

宴椁歧欠揍的声音响起:“让你吃,谁让你评价了?”

盛衾:“……。”

虽然有些人说话极其不中听,但光吃饭没有一点动静,她还是有些不习惯,除非是她自己吃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是低血糖晕倒的?”盛衾开口主动缓和气氛。

“不然呢?”他微低着头,唇边勾起痞气的笑,“不过,你那个姿势真的很像是故意占我便宜。”

啊?

这人真是完全不讲道理,就算她是想故意占他便宜,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提前算到他要过来拿走她的牛奶呢?

下一秒,某人又不咸不淡地补充了句。

“幸好我这人心地善良,又比较大度,不愿计较太多。”

盛衾:“……。”

她真的无话可说,人怎么能对自己的评价无知到这个地步。

面吃到一半,其余三人从外面吃完饭回来。

丁欢吵闹着跑过来:“你们居然背着我们吃独食?”

秦任和陈宇也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陈宇:“我记得家里不是没有食材了吗?这么晚了你们从哪搞来的?”

“额……。”盛衾将嘴里的面咽下去,轻声道,“应该是冰箱里还有点吧。”

陈宇跟盛衾对视,指了下旁边的宴椁歧:“他做的?”

盛衾点头。

陈宇还是揪着不放:“不可能啊,我走之前明明看了冰箱的,除了喝的东西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还想着明天去超市买食材呢。”

说到这,陈宇更加不解毕竟这个时间超市都关门了,看向宴椁歧,问:“阿辞,你会变戏法吗?”

宴椁歧:“……。”

宴椁歧很显然没什么兴致回应他,吃完起身上楼了。

秦任抱怨道:“早知道有吃的还不如在家里吃呢,白人饭太难吃了,钱倒是没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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