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太子昏迷,出了无数荒诞闹剧。

先有吏部尚书直言皇帝恐时日不久,建议另立太子;后有二、三皇子拥趸指着对方鼻子骂,贵妃闯到殿上不惜以‘强逼皇子不孝’之名斥退群臣,发誓绝无二心;再有二皇子替地方将军请回,气得皇帝当场吐血。

最后的最后,二皇子当仁不让压下他其他兄弟的风光,在培植势力的拥护下几乎与东宫之位触手可及。而太子势力,苦于无出头之名,快灰心绝望时,太子以病殃殃但神智清醒的模样,如一道光重新出现在大殿门口。

竭尽心力的皇帝于高座倒下时,单咏泽同一时间,也呕出了一口血。

正如皇帝二十五岁上位那样,太子于二十有五的年岁,登上了大宝。

侍疾、传旨、皇帝驾崩、辅政大臣三请太子登基、改国号、守孝......一切进行得名正言顺,无可指摘。

太后成为太皇太后、周皇后成为太后,单天籁也收到一卷加封为亲王的旨意。事实上,同样是第一个从御书房发出的封王诏书。

传旨小公公笑得像朵花似的,“恭贺亲王,贺喜亲王,皇上对亲王的看重,那是人人皆知的。”

单天籁有意问问其他便宜兄弟的情况。

小公公有意卖他人情,“第二位封亲王的是三殿下,现在该改口称三王爷了。往下的殿下,都封了郡王。各位王爷的封号,需等内务府拟好了,一同发下。”

往下的殿下?也就是说二皇子没有?

单天籁叹了口气,算了。

皇家的勾心斗角,他永远都想不明白,也没办法适应,反正只要单九鼎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他又精神一振,总之现在他是个亲王了,人生翻开了新篇章啊!

从今以后,在皇城里他总可以横着走了吧。

六年后

湖心一点绿,柳条窈窕,游人如织。

陈小姐漫步湖上长廊,不慎撞上一人,只觉如铜墙铁壁,臂膀发麻。她歉意的话没出口,对上一张剑眉星目的脸,那男子蹙眉,面色肃冷,欠身示意走过。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又有一个纨绔戴着大扳指、翡翠腰带过来。这个纨绔没有前者赏心悦目不说,说话十分轻浮,陈小姐冷下脸来,权当看不见想走。

“别啊。”那纨绔摸出个脂粉盒子,“小娘子生得貌美,小生便以这盒神仙粉相赠,这神仙粉哪怕是挽花楼里的头牌,也得排上好久的队才能买到。”

陈小姐斥道,“哪里来的浪荡子!用窑姐用过的东西来羞辱我!”

纨绔愣了一下,显然没什么耐心,很快发狠:“你连个婢女都没有,小爷跟前装什么清高货色。来人,架住她!”

纨绔大摇大摆打算打道回府,陈小姐无助张望,想要寻到谁救救自己。无奈长廊的人都沉浸在湖光美色,依稀有人发觉不对,却被纨绔和小厮吓退。

陈小姐偏头看向湖边,下定决心。小厮眼前一花,抓住的女子已经脱手投身湖中。

纨绔看着凫水远去的陈小姐,咬牙,“还不去追!”

他们气喘吁吁追上时,瞧见陈小姐被两个小丫鬟围上披风,救上了一艘游湖大船。

那双层大船工艺繁复精巧,通身乌木,十分气派。

纨绔眼珠子转了转,“多谢阁下搭救我未过门的未婚妻,只是弱质女流与外人同处一室说出去总不好听,还请容我带走。”

陈小姐湿漉漉的脸上顿时一白,亟欲辩白,那两个小丫鬟已经生气地一撩帘子,叉腰骂道。

“哪里来的臭男人敢在我家主人面前大喊大叫,还不快走!”

纨绔气极,“你二人又是什么货色,敢和我这么说话。”他扬声,故意要说给船里的人听,“就是豫章王与我父亲,也可平称相处,我敬船主人,却不想伤了和气。”

豫章乃单咏屹的亲王封号。

听他搬出三亲王的名头,小丫鬟诧异追问,“你家里是什么宰执国公、柱石重臣?”

纨绔‘哼’了一声,“不怕告诉你们,就是重臣,也得敬我家三分。”

小丫鬟面面相觑了片刻,忽然爆发出一阵乐不可支的笑声。一个深色人影站在上层船板垂眼,面白无须,“这位公子请走吧,我家主人正在小憩,吵醒了您没法担当。”

他话说的不如何凌厉,甚至有几分客气,却叫人冷嗖嗖的生畏。

纨绔干瞪眼珠子,知道是无法带走陈小姐了,放了狠话甩袖离去。

陈小姐终于如释重负靠在舱内,感激再三,才看清两个仗义执言的小丫鬟面容如出一辙,容色伶俐,是对难得的双生子。

杏雨:“小姐莫怕,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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