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紧握着南嬷嬷的手,掌心发凉。

下一瞬间,就见那位马真人像一支箭一样朝着园子外冲去,她的脚步极快,只眨眼的功夫就只能看见衣摆了。

而后,就听马真人的小徒弟大喊一声:

“快!师傅定然发现了什么,快追上去!”

听到这一声,尤氏才如梦初醒,连忙带着人跟了上去。

姜凝曜落在后面,看着沈阴阴黑黄的脸,挑了挑眉:

“她戏演的不错。”

沈阴阴点点头:

“还有更不错的在后面呢,等着瞧吧!”

等一行人追上去,直接穿过走廊,进了园子。见马大燕站在鲜艳盛开的月季从中,前方是一座堆砌两人高的假山。

南嬷嬷低声惊呼:“夫人!!”

尤氏一把握住南嬷嬷的手,凉的吓人,面上却是故作镇定,目光灼灼的盯着月季丛中的马大燕。

沈阴阴和姜凝曜慢了一步赶来。

马大燕余光察觉到人齐了,便开始发功,高束莲花冠的发丝都抖落了几丝,身体以极其不自然的诡异姿态扭动,嘴里咿咿呀呀吟唱着古怪的音调。

把在场的人看的一愣一愣,呆在原地不知做何反应。

“天!!!地!!!天天天!!!地地地!!!风雨雷电!!!”

忽而马大燕一声高呼,拂尘在手中旋转,双目圆瞪着假山一角,开始起舞,旋转翻身,翻身旋转,来来回回,不断重复。

尤氏已经被这阵仗弄得心惊胆颤,握着南嬷嬷的手越来越紧。

终于,马大燕停下了动作,她头冠歪斜,头发也散落大半,垂在脸前,阴测测的盯着假山,像是在与什么人说话:

“你死在这里,可是心有不甘!你有冤,什么冤!你有怨,什么怨!!”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尤氏和南嬷嬷,包括周围几个下人仿佛瞬间感觉到一股阴冷袭来,头顶上明明是青天白日,冷汗却冒了个浸透。

马大燕脚下踩到一块石头,身子不稳,眼见要摔个马趴,沈阴阴顺势冲了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马大燕,对着尤氏歉意道:

“柳夫人勿怪,师傅她体质特殊,能见常人所不能见之物,一时之间情绪激动,若是吓着夫人,我再此向您赔礼。”

尤氏连连摇头,这个假山就是当日小厮撞死的地方,上一次酆都城中小有名气的妙云真人来此,都不知晓。

而这位马真人头一回进府,无人引路,就能寻到此处,实在是本事高超!不愧是世外高人!!

此刻她对这位马真人只有敬佩,哪里还能怪她失礼?

马大燕靠在沈阴阴怀中,双目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个人,阴测测的出声:

“他说,他死的冤枉!要报仇!让我来看看,是谁害了他,他要找谁报仇!”

说罢,鼻子用力吸了吸,在园子东北角处好像嗅到了什么东西,忽而双眼一亮,拉着沈阴阴,一阵风一般的跑过去。

身后的尤氏等人,反应慢了半拍,没想到这位马真人做事风风火火,连忙也提着步子追上去。

沈阴阴被马大燕拉着往前跑,低声道:

“是不是演的太过了,要不是我方才扶住你,就露馅了。”

马大燕嘿嘿一笑:

“这些贵夫人都一个臭毛病,半信半疑,不这么演,哪能有成效?”

沈阴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她的身份不方便,她不至于把马大燕叫过来帮忙。

石山花了几块银子,很轻易的就得知了那个小厮的尸体在哪儿被发现的,还有柳府的地形图也被画出来个七七八八。

如今她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柳家大郎君,柳风从的院落。

尤氏等人追上来后,不由得一愣,见两位真人停在院门前。

马大燕转过身,脸色凝重:

“他要报复的人,就在这里面!!”

尤氏脸色瞬间煞白,若不是被搀扶着,只怕当场就要栽倒。

众人一行进了院子,王太医走之前开了安神药,柳风从此刻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马大燕拿着拂尘扫了一圈后,面容深沉的对着尤氏说道:

“此‘邪祟’就在令公子身上吸取阳气,其怨念极深,长此以往,必定早夭!不知柳郎君与这小厮可有过节?以及,他死当日发生了什么?只有了解其中来龙去脉,我才好下手施法!”

姜凝曜叹了一口气,来到尤氏面前,略有些为难道:

“柳家姨母,马真人的本事你也瞧见了,不过这里面的事情不像是那么简单,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尤氏此刻早就已经抛弃了之前的疑心,十分信服这位马真人。

而她也明白姜凝曜的话外之音,死了的小厮怨念何苦那么大?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乃至于害了自己的儿子?

这里面的事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关于宅院的私密,端看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尤氏的面容渐渐沉了下去:

“我虽不知道为何那小厮死了还要缠着我儿,但如今风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只要风从能平安,一查到底又如何?名声,面子,难道抵得住我儿子的命吗!”

此刻的尤氏再没了之前的柔弱,她面色凝重,语气中的坚定如磐石不可动摇。

此时尤氏不再是贵夫人,而是一个拼尽全力守护孩子的娘亲,姜凝曜不由得有些动容,爱子之心无尽,敢于虎狼相斗,便是如此了。

尤氏既然下定决心要查,便再没什么迟疑的。

不过半刻钟,南嬷嬷就带进来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厮,身着粗布蓝衣,他垂着头,畏畏缩缩。

南嬷嬷语气冷硬:“刘五,把当日你与范雨的事情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再说一遍,若有半句虚言……”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叫刘五的小厮便不由得打了哆嗦,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的将头往地上磕下去。

响亮的‘咚’声,却没激起在场人心中半分波澜。

“我与范雨同是前院园子的洒扫,共住一寝,范雨性子内敛,干活儿也磨磨叽叽,偷懒耍滑,跟娇生的公子一样,大家都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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